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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103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表

        杜老夫人疾言厉色:“怎么回事?你倒是问问你的好女儿,  这回倒是干脆,  出去一趟,  直接让人毒身亡了。”

        杜栩没听杜老夫人的话,过去扶起失魂落魄的杜青宁,  再问站在旁边的冬晴:“说说看,  这是怎回事?”

        “奴婢不知。”冬晴抹泪,  哽咽道,  “一早三姑娘便随四姑娘去了玉湖绸缎庄,  再回来三姑娘便被诊断是毒,没多久便……”

        杜栩抚摸着杜青宁的头,  无声安抚着,在杜老夫人开口借题挥之前就出声道:“这事我自会给个交代,娘可先行派人着手后事。”毕竟是自己的侄女,也是看着长大的,  突然没了,他自然也不好受。

        杜老夫人沉声道:“此事若没个说法,你这女儿就准备赔命。”撂下这狠话,她狠狠甩袖就离去。似乎对她来说,逝去的孙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借此整治杜青宁。

        出了杜青雨的闺院,老夫人便对申嬷嬷道:“传出去,  让所有人都知杜青宁是毒害其姐的凶手。”

        “是!”申嬷嬷得令,  马上便着手去办了。

        渐渐的,  该散的都散了去。这该是秋高气爽的一日,  屋里头的气氛却越的死寂压抑,只闻得见冬晴克制不住的呜咽声溢出。

        杜青宁无声哭着,努力出声:“爹,要抓到凶手,要凶手赔命。”

        杜栩看向坐在床边满脸哀恸,始终无声的杜康,叹息道:“爹会的,你先与爹说这是怎回事?嗯?”

        杜青宁抹了把泪,道:“我不知道,今天出去三姐就莫名毒,我去武平王府,裴……”她突然睁大了眼。

        她连忙跪在床边看着杜青雨那张脸,一次又一次的擦拭自己眼里的泪水后,激动道:“快看三姐的脸,是不是变红了些。”

        瞬间似苍老了不少的杜康闻言也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确实惊得不轻,虽说杜青雨的脸色仍旧苍白,可与刚才那副寡白到紫的模样却是截然不同的。

        “小雨。”想起刚才喂的药,他不由心怀希望。

        杜栩瞧到这突然而来的明显转变,立刻探了探杜青雨的呼吸与脉搏,气息与搏动虽都微弱到几乎难以现,却不得不说,她这是活着。

        杜青宁忙问:“爹,三姐是不是活了?”

        杜栩不敢妄言,免得空欢喜一场,只仍旧盯着杜青雨逐渐转好的脸色,好一会儿才道:“确实。”

        这两个字足够将杜青宁与杜康砸的晕乎乎,这种失而复得的滋味,实在让人狂喜。

        “三姐,三姐……”杜青宁的眼泪又啪啪的掉,这次是喜极而泣。她从没想到,裴延的药竟能就这么将三姐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们都紧盯着杜青雨的脸色,瞧着她气色越来越好,终于如愿看到她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后,睁开了那双透着迷茫懵懂的眼。

        再次与她活着相见,欣喜若狂的杜青宁突然扑入她怀中,哽咽道:“三姐,你终于醒了。”

        杜青雨吃力的抬手轻拍着杜青宁的背部,虚弱道:“怎么了?”

        “没怎么……”杜青宁用自己的脸颊轻蹭着杜青雨那张有了温度的脸,一时激动的并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后来想到什么,她赶紧对杜栩道,“爹,你马上让府医过来看看。”

        杜栩应道:“已经派人过去喊了。”

        就在杜青宁异常亲昵的搂着杜青雨嘘寒问暖时,府医过来了,当他见到已断气的人突然活了过来,吓的差点以为是诈尸,可瞧过之后却不得不说,这是只听过没见过的“死而复生”。

        “真是不可思议。”府医道,“这莫不是与四姑娘刚才喂的药有关?四姑娘这药是来自何处?”

        杜青宁犹豫了下,应道:“这我不便说。”裴延有这种奇药,若传出去,怕是易惹麻烦。

        府医面露失望之色,倒没再问。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杜老夫人也赶了过来,见到坐在床头被杜青宁紧握住手的杜青雨,自然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出声:“这是?”倒不见她脸上有任何喜色。

        府医应道:“回老夫人,三姑娘大概并未彻底气绝,因四姑娘的药,身子已无大碍,稍作调养便好。”

        “药?”杜老夫人缓过了神,便问杜青宁,“你那是哪里的药?倒是来的凑巧。”这话自然说的别有深意。

        这么高兴的时候,杜青宁实在不喜杜老夫人来扫兴,便道:“祖母派人去查便是。”

        杜老夫人不喜被杜青宁冲撞,沉声又问:“药来自何处?”

        这时杜栩打断了杜老夫人继续问下去的架势:“此事我自会问清,娘不必操心。”

        杜青雨能活,对杜老夫人来说并不是好消息,亲眼见证后便愤然再次离去。

        随着杜老夫人的离开,杜青宁便过去对杜栩小声道:“爹,药是裴家二公子给的,二公子说三姐的毒是来自于北顺的鬼狡,中毒者何症,鬼狡便是何状,症状消失之时便是随时会毒之时,所以很易混乱大夫的判断,便于隐藏下毒者。如此看来,下毒的人该是很早便知三姐染风寒之事,而三姐极少出门,也不认识什么外人,下毒的说不定就是府中之人。”

        裴延有这本事,杜栩也惊讶。默了瞬,他颔:“爹会查清。”

        杜青宁点了下头,看着杜青雨,欣慰的笑了笑。

        后来杜康也离去,离去时他的脸色不太好,如他人所料,他去了佟氏那里。

        当日杜康与佟氏又是一顿好吵,气的杜老夫人差点砸了手中茶杯。

        这碍眼的,一个两个的都除不去,倒是闹得不得安宁。

        其他人闹翻天,自然不妨碍杜青宁逐渐好起来的心情,喂杜青雨吃药时,她把该说的都说了,谈到裴延时,她尤其激动。

        杜青宁的眼眸亮晶晶的:“我倒是未想到二公子竟是懂医毒,还是如此精湛,这已经被阎王抓去的人,还能再拉回来,改天定要登门好生感谢人家。”

        杜青雨轻柔的笑了笑:“二公子已失了一双腿,上天总该给他些别的。”

        “也是。”杜青宁点头,崇敬无比道:“他总能在最实时的时候给出最有用的帮助,让我觉得他似乎无所不能。”裴延虽救得是杜青雨的命,她却感觉他就如自己的再生父母,心中的感激之意非言语所能形容。

        “嗯!”杜青雨不由想起自己昏倒前的那一幕,脸上的笑渐渐收了去。

        杜青宁便问:“三姐怎么了?”

        杜青雨犹豫了下,问道:“玉湖绸缎庄的那人,就是裴世子对么?”她虽未见过对方,却也不难猜到。

        杜青宁脸上的笑也散了些,她随意道:“对啊!”

        杜青雨心疼的握住杜青宁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不由的恨起了那分明就人人都夸的武平王世子裴律,倒未想到竟是那种人。

        杜青宁知道三姐最疼自己,便道:“三姐,我不难过,我已经打算退婚了。”

        退婚对杜青雨来说是万不得已之举,她叹了口气,问道:“那姑娘就是你上次提的他那一起长大的表妹吗?”

        杜青宁点头,喝了口茶压下了那股子心堵的感觉。

        杜青雨又问:“莫不是他喜欢他那表妹?可为何不娶?”

        “我不知道。”杜青宁朝杜青雨努力笑了下,道,“他喜不喜欢她不重要,他要娶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待我如敝履。”他可以容忍他暂时对她情意不深,却容忍不了他没有认真待她的意思。

        浪费了她一腔热情,当了一次被耍的猴。

        杜青宁没哭,倒是杜青雨将她搂在怀里,自己流起了泪,未想本该是让人欢喜的一段亲事会是这个样子。不仅伤了心,无故退亲对名声也有大碍,就怕她以后相人要更艰难些。

        自打杜青雨病重后,杜青宁便一直住在杜青雨屋里照看着。眼见对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杜青宁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杜青宁从冬晴手里接过药碗搁在杜青雨面前,笑道:“想来这方子再吃两日就差不多了。”

        杜青雨如今的脸色不再如前几日那般苍白,粉嫩的腮部已有了淡淡的粉色。身子无了大碍,她亦是觉得好受。将一碗苦涩的药汁喝下,她拿起一颗蜜饯塞入唇中,吃罢道:“在屋里闷了多日,怪想出去走走的。”

        杜青宁瞧了她好一会儿,见确实无碍,才应下:“那我们出去散散步,等真的根治了身上的病,咱们再出府玩。”

        杜青雨轻柔点头:“好。”

        待到外头的日头大了些,杜青宁才挽着杜青雨的胳膊出了闺院,一道缓缓朝后花园的方向步去。

        终于了了一桩天大的事,杜青宁自然觉得欢快轻松,她道:“以后咱们时常一起出去玩。”杜青雨本是答应了她这事,奈何之后身子一直在不适,倒是可惜了。

        杜青雨:“嗯!”

        杜青宁想了下,不由满怀好奇:“也不知三姐会遇到一段什么样的缘分。”她可不想三姐如大姐一样一直耽搁着。

        突然说到这个,杜青雨不由脸红的垂下了头,总觉得自己的想法颇为大胆,心中是又羞又不安。

        杜青宁侧头见到杜青雨这副模样,不由笑了笑,问道:“改日咱们去月老庙?”

        杜青雨点了下头。

        “想去月老庙求姻缘?”这含讽的声音,不用过脑都知是谁,自是那向来都盛气凌人的杜青南。

        杜青宁闻声眉头微拧,转头看了过来。

        杜青南在杜青宁她们放慢脚步之际跨步靠近了她们,讽道:“真是不知廉耻,怕是有点脑子的也不会看上你,何况还是个不知廉耻的庶出病秧子,倒真是半点不知掂量自己。”

        这话自然是说杜青雨,杜青雨闻言白了脸色。

        当着她的面欺负杜青雨,杜青宁自然会怒。她素来脾气都好,唯独这杜青南几乎每次出现都能勾起她心中的怒火。

        杜青南的话实在太毒,杜青宁干脆也毒了起来:“三姐是否会有长脑子的人看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二姐一定是痴心妄想了,也不知二姐妄想的是谁,一厢情愿的滋味,不好受吧?”

        若说杜青南的话是打脸多于戳心,杜青宁的话就是戳心多于打脸。

        本就受了伤的心,被生生再撕扯,杜青南怎能好受,她的眼眸瞬间如有红火喷出来一般,过去就抬手朝杜青宁那张碍眼程度不亚于杜青雨的脸扇去。

        杜青宁也同时抬起了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杜青宁虽是练武废材,也不至于应付不来这种闺阁娇女。

        杜青南从未被人如此戳过心,这口气如何也难咽下,正是欲再过去打人之时,见到不知何时步到杜青宁身后将靠近的杜栩。

        只一瞧三叔那清冷的眼神,她就不由打了个颤,身子僵了起来。

        杜青宁见到其异样,立刻转头,就见已站在她身旁的杜栩,登时眼睛一亮,挽住他的胳膊:“爹怎会在家?”

        杜栩侧头看她:“今日是武平王府的人过来提亲的日子,你忘了?”

        杜青宁闻言眨了下眼:“最近一直关注着三姐的病情,倒真是忘了,那他们的人可是过来了?”

        杜栩:“当下正在前院候着,为父这就过去。”

        杜青南听着眼前父女所谈,心中滋味更是不好受,未想到杜青宁这么一个父母不明的养女,运气竟能这般好。

        这时杜栩又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杜青宁撇了下嘴,道:“姑娘家家的,闹点小矛盾。”

        “嗯!”明着杜栩也没有过问太多,只抚了抚她的后脑,“爹先过去了。”

        杜青宁弯了眼眸:“去吧!”

        杜栩走远后,杜青宁朝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的杜青南冷哼了声,挽住杜青雨就走了,徒留让杜青南瞧了就恨不得撕碎的背影。

        杜青雨回头看了她一眼,见那脸色,不由将头更低了些。

        图了一时爽快,杜青宁并不真觉得好了,她想了下,道:“接下来咱们都住一起,免得她再钻空子报复你。”

        杜青雨:“嗯!”

        杜青宁后来倒难得没有再说话,一手挽着杜青雨,一手把玩着自己的腰带。

        杜青雨非常了解她,便问:“阿宁在想什么?”

        杜青宁:“在想裴世子啊!”

        杜青雨闻言愣了下,无奈摇了摇头,只当这丫头没羞没臊的毛病又犯了。不想杜青宁却道:“不是你所想的那种想。”

        杜青雨疑惑:“是哪种想?”

        杜青宁顿了下,才道:“其实吧,上次去武平王府生了些事。”

        杜青雨:“何事?”

        杜青宁有事很少不会向杜青雨说的,便就将当日生之事一一说了,末了又道:“其实吧!我能理解他的,可这心里总觉不对味。”

        杜青雨惊讶了好一会儿,才以客观的想法道:“换位想下,世子倒无什么大过错,就是那庄姑娘,待阿宁嫁过去,怕免不得会因她起些槽心事。”

        杜青宁随意道:“我倒不觉得庄映儿有什么,她那个年纪也该嫁了,留不了几日的。我计较的只是世子,让我觉得怪凉心的。”

        杜青雨是个善解人意的,道:“当时他对你误会,心中有怨也正常。”

        “嗯!”杜青宁点了下,其实说来说去,都不是什么过不去的事情。既然已经定事了,只期盼着彼此能慢慢磨合着。

        裴律能提亲,也足于证明对方的决心。

        姐妹俩到了后花园不久,她们就得知交换了庚贴。

        如此,这事就真的定了。

        这事有人欢喜有人愁,甚至有人怒,杜老夫人事先并不知提亲日子已定,定的日子还如此早,让她防不胜防。眼睁睁看着自己为杜青彤看中的孙女婿与杜青宁定了事,压抑不住怒气的她,还将杜栩喊过去数落了一顿。

        曾经的杜老夫人虽也算刻薄,但毕竟出自高门,不乏高贵得体的涵养,如今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真是越无理取闹了。

        但再如何,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就如杜青宁,该如何便如何,后来听说嫁人都得自己绣些东西带过去才吉利,便拉了杜青雨去玉湖绸缎庄,打算选些布匹与刺绣的花样,由杜青雨亲手教导着绣些小玩意。

        玉湖绸缎庄就如其名,开在城西的玉湖边上,口碑不错,颇受贵族权门喜爱。

        这日杜青雨的身子也算是好清了,在马车里与杜青宁讲起了绣活,声音清甜悦耳,不闻一丝病态。

        一直对刺绣不感兴趣的杜青宁难得听得仔仔细细,足见她对这门亲事的认真。后来还是杜青雨推了她一下:“别想了,以后我再慢慢与你讲,快到了。”

        “哦!”杜青宁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头次现自己除了吃喝玩乐,好像还真是一无是处,连个刺绣小知识都能将她绕晕。

        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心情颇好的杜青宁先便跳下马车,不想转身欲伸手扶杜青雨之际,突有两个黑衣人先后跑了过来,兴许是因她刚好碍了他们的路,后头那人抬起手中刀就向她砍来。

        她一惊,下意识就要躲开之际,瞬间被人拉住到了一旁环住身子。

        她抬头见到是裴律,心中不由一喜。

        裴律一手护着她,单手持剑与对方对打,动作利落矫健。逆光望着他菱角分明的侧脸,她头次觉得他真是英武如天神,心里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但动心的感觉还未来得及得到缓和,庄映儿含着哭腔的声音突然从玉湖绸缎庄的另外一头响起:“表哥,我受伤了。”

        裴律未想到庄映儿也在此,想到刚才还有一黑衣人朝那头跑了去,可这头他一时也解决不了对方,便只能匆匆刺了对方一剑,就放开杜青宁的身体跑到庄映儿那里。

        杜青宁未来得及反应,就见眼前未伤到要害的黑衣人缓了下又要朝她动手,她迅抬手在食指戒指上的开关按了下,一根精致的银针瞬间射入对方的膝盖。

        在对方单膝跪地之际,她赶紧拉起杜青雨跑远了,这时黑衣人也忍着伤逃了。

        “好痛。”庄映儿还在哭,“胳膊上的骨头好痛。”

        裴律握住她的胳膊捏了捏,不想一捏她就惨叫了起来,可又不好直接撩开衣袖查看,便只能拉起她就走,打算赶紧去看大夫。

        杜青宁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没半点笑意,是她从没有过的神色。

        她心道,是该说他对庄映儿关心则乱,想不到那两黑衣人都是用刀的。还是该说,之于他,她的生命安危还不如庄映儿的一点不知是真是假的小伤?

        杜青雨也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心中这滋味亦是不好受,若非杜青宁有三叔给的防身武器,当下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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