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女

丽妈妈看着越飞越远的白鸽，思绪也渐渐收了回来，她轻声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阁楼。待丽妈妈走到自己屋子门口，就看见大花魁黛眉守在门外，丽妈妈心中案子思量，黛眉是醉君楼的头牌，才情姿色均是业界最高，脾气也是顶大的，如今这一副求人的脸嘴守在这儿，怕又是打的什么注意了……

        “喲，眉姐儿，今个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妈妈我这简陋屋舍，怕是入不得眉姐儿的眼！”丽妈妈虽是用的尊称，但语气酸味儿甚浓，无非就是提醒黛眉注意自己的身份，她是花魁，是老鸨手下赚钱的工具！纵然在外的名声再大，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黛眉自是明白妈妈的意思，她脸色白了白，连忙伏小道：“丽妈妈，您折煞女儿了，您是女儿的妈妈，女儿怎敢忘记……”对着丽妈妈扎实地跪地一拜，做足了女儿的姿态。

        “呵呵，眉姐儿记得就好，起来吧，去屋里说话。”丽妈妈见她还算识相，也就虚扶了一把，将她引进了房内。

        两人先后坐到了圆桌旁，下人知趣地关好门窗撤了下去。

        “妈妈，女儿前来叨扰妈妈，为的便是想给万华居填个新人，不瞒妈妈说，女儿屋里那几个都是些拉不出圈的，还是不如倾心门下的丫头伶俐呀。而月儿这孩子既然深得倾心丫头喜欢，自是个有本事的，妈妈不如将她送于女儿门下，以后女儿老了，也还有人为妈妈尽孝才好呀……”桌上，黛眉亲热地拉着丽妈妈的手，若是外人看来，俨然一副亲生母女，母女情深的画面。

        丽妈妈听到这话，眼神闪了闪。月娘是倾心推荐给东家的人，她怎么做得了主拨给黛眉？除非是月娘被东家拒绝了。且不说因着倾心的推荐东家拒绝的几率微乎其微，一个工具坏了，还可以再换，若是因而得罪了东家，真真是得不偿失：“眉儿啊，这个妈妈可做不了主，倾心既把她托付于妈妈，妈妈自然是要亲自教导为倾心的传人，交于你，岂不是乱了套了？”

        妈妈见黛眉还是面有郁色，再次开口道：“眉儿啊，妈妈是怕你正主之位，落入他人之手啊，你且想想，那倾心走前如此顶她，而你与倾心多少有过争执，将她收入门下，就不怕她念着旧情，日后给你使绊子？”

        “……妈妈说的是，倒是女儿思虑不周了。”黛眉听丽妈妈如此说，此事只得作罢。面上尽是顺从，但心中对月娘的不满反而更大了。她只道丽妈妈是偏心，却不知妈妈背后还有个厉害的东家，从而这仇恨的种子，是彻底的芽张叶了……

        另一边，月娘还不知这厢的种种，只觉得倾心对她太好。见着当时对她脸不是脸，嘴不是嘴的众人，如今态度大转变，月娘心中反而有些不安。

        倾心的提拔，于她而言有益，但弊端也是大得很，甚至是可以治她于死地的弊端。那就是与怀璧其罪刚好相反的另一种罪，她有了被别人羡慕的光环，却并没有衬得上这光环的碧玉——能力。

        如此这般展下去，她平白成了众矢之的，还毫无自保之力。

        好在这种担忧还并未生，在几日的小心翼翼之后，月娘现这个倾心推荐人的光环还不至于大到被人记恨，至少暂时，她的饭菜还没有银器能测出的毒药，她的衣裳还不会莫名让她起疹子，她暂时还好好的，并且相比于一开始轻松很多。

        不过这种悠闲，也仅仅持续到信鸽飞到了它的目的地。

        倾心走好的第四天，月娘刚晒完洗好的被褥床单回到房间，变被人捂住了口鼻，视线慢慢模糊，那双大手粗糙有力，她根本挣扎不开。在视线和思维逐渐模糊之时，月娘眼前仿佛出现了她心心念念之人，正微笑着看着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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