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老马的过往
“老马唉，话说你是一直都叫老马吗？”百无聊赖的苏沐阳拨弄着老马干巴巴的毛发。
其实他一直都不理解，一个真灵境界的源兽，甚至体内有着传说中虚无缥缈的龙族血脉的存在，这种身份，这种实力，为何平日里都用这种面目示人，如同垂垂老矣的马儿一样，疲惫又无力。
“怎么了，想念当初大爷我英俊潇洒的时刻了？”老马白了苏沐阳一眼，“我这个样子了，在我遇见源老头之前就是这样子了”老马踏着白雪，慢悠悠的驮着苏沐阳前进
“在遇见老头子那时候，老头子也和我一样吧，一样的落魄，一样的迷茫，我们都付出了代价，为自己的骄傲付出了代价。所以当我们两个遇见时，谁都没有嫌弃谁，毕竟我们都一样，谁都没有资格嫌弃谁。”老马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
“你，想听一听故事吗？”老马收声，看向苏沐阳，问道。
“洗耳恭听。”苏沐阳点了点头。
……
“喂，你这匹马儿，怎么这么落魄，怎么这么丑了，像个农家人的马？”暴雨夜，源千一跌在路边的水潭里，看着马蹄深陷入于淤泥里的老马，说道。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狼狈，这么不堪，像个城里的老乞丐！”暴雨夜，老马正忙着拔出蹄子，看着半身跌入泥潭里的源千一，说道。
看了对方许久，两者忽然都笑了，笑的流泪，笑的捶地，然后都伏在地上，在大雨滂沱下痛哭流涕。
“糟老头子，你叫什么。”老马把源千一叼了出来，“既然你说我是个糟老头子了，就叫我老头子吧”趴在老马背上的源千一有气无力的嚷嚷着。
“那我就是老马了，垂垂老矣的无用马。”老马驮着源千一向前走去。
“我们去哪里？”老马问道，“不知道，家已经没有了。”源千一翻了个身，冰冷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
“我也一样。”老马说道
一匹老马驮着一个老头子，在暴雨夜慢悠悠的向前走去，没有方向，也不知道方向。
……
“这就是我和老头子的初次见面，怎么样，是不是不符合你心中的期待。”老马摇了摇头，
寒风飘荡，吹过层层雪松，松不动而雪落于地。
层层雪松间，一小木屋藏身其中。
“玄冰死了，被一个叫唐三葬的降魔僧活生生打爆的。”粗糙的手提起被盘圆润光滑的铁壶，滚烫的沸水与干枯茶叶相遇，茶叶慢慢的舒展开，焕发出了别样的生机。
它轻轻的斟了一杯茶，递给面前的人。
洁白温润如玉一般的手接过了茶杯，“自讨苦吃，刚刚得道就犯了此等杀祸。”他轻轻的吹了口气，轻抿了一口热茶，“今年的茶差了一点。唉，大祸之年，好好的茶都要祸害一下”他说道，有一些叹息声。
貌似玄冰的死似乎还没有一壶差一点的茶能让他触动。
“玄冰毕竟也是一块万年玄冰得道……如果我们置之不顾，到底还是有点不服众。”它说道
“毕竟我已经事先警告过她了，死了倒也是省得让我麻烦。呵呵，万年玄冰？极北之地多的是十几万年的冰块渣子。”他敲了敲桌角，“就唐三葬一个人？”他问道
“不，还有另外一行人，只不过他们不怎么好惹，人类那边有大势力暗地点名要他们的性命，我们去找他们，倒是有点麻烦。”它想了想，然后说道
“嗯，是嘛？竟然有这种有意思的人物。”他的眼睛一亮。
“咳咳，洞主可不要过于好奇了。”它咳嗽了一声，提醒道。
“我自然知道。那我们过去找一找场子吧，叫几个兄弟过来。”他的脸色恢复平静，起身。
它连忙起身，给他披上了白色的大衣。
“洞主有空常来。”出了雪松林时，一道苍老有力是声音从雪松林中传过来。
“自然，自然，松伯。”他哈哈一笑，向前走去。
“记得下次不要再吃我的茶就好了。”松伯小声抱怨了一句，然后回归平静。
“洞主又出去找场子了，之前不是刚刚和隔壁那头大老虎打过了吗？”在雪土下，一个萝卜头钻了出来
“你消息有点不灵通了，那头大老虎死咯，皮好像都被人扒了。”又是一个菜头钻了出来。
“算了算了，随洞主他们整去，我们这些个小妖怪，安安静静睡觉就行了，还不快快修炼，就你们这样子，熬到我这个年纪也没有个人样。”一个参头钻出来，把菜头和萝卜头都给拽了下去，嘴里面念念有词的教训道
“是，是，参爷爷。”菜头与萝卜头吃痛，无奈的应道
…
“严兄，话说回来妖魔是个什么东西？”苏沐阳把玩着一颗菱形的蓝色透明晶体，看向身后的严海瑞。天行一也就是好奇，妖魔这东西他还是第一次碰见，看起来就和人一样。
“妖魔？其实应该说是妖灵精怪比较正确，毕竟也不是所有妖怪都像是那个大冰块。只有造成了大杀祸的才被称为妖魔。”严海瑞愣了愣，他一时之间也不明白苏沐阳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回答出来了。
“妖怪不像是源兽，它们本是一些无命，无气，无觉之物，可以是你身边的小草大树，山川河流。经过长时间的修炼与吸收日月精华时的积蓄，经历过风吹雨打，历过一次次的劫难这才有了修得妖灵的机会。”沐清离开口说道
“就像是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女人，说什么万年玄冰得道，这算是比较难得的，毕竟一万年啊，对于一个冰块来说倒也是难得了。”沐清离补充道
“那，还真是不容易……”苏沐阳悄然收起了蓝色晶体，放入口袋里面，正声道。
“不过有一些妖，就算是修成了正果，也是实力有限。毕竟一个萝卜修成了妖，你也不可能把它当成一个棒子用吧。”严海瑞打趣道
此刻，地下的某个萝卜头打了个喷嚏，“谁想迫害我？”它心想道，然后不怀好意的看着旁边的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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