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家族关系

接下来的日子，高襄和王衮衮渐渐熟络起来，到得渤海时，已是相谈甚欢，成了朋友。

        下了船，高襄对王衮衮说道：“明晚我做东，为你接风洗尘，我们陶然居一聚，到时让你三哥接了你过来。”

        王衮衮恭敬地回道：“谢小王爷抬爱，衮衮定不负约。”

        高襄摆手笑道：“大家都是朋友，不必拘礼。”

        元标和万俟瑶光在身后听得二人要在陶然居相聚，不禁面面相觑。

        待高襄走了，元标和万俟瑶光也向王衮衮告别，王衮衮笑道：“明晚应该又能见到二位了。”

        元标笑道：“希望如此。我们兄妹先去找我叔父去了，王少爷，告辞。”

        王叔元父子先去了他大哥王伯阳家里，二哥王仲良一家也都在。

        王衮衮兄妹两个向大伯、二伯，哥哥、姐姐一一见礼。

        王伯阳有一子一女：长子王泽，次女王若英。

        王仲良有两个儿子：长子王曾，次子王治。

        王衮衮在子侄辈里排第四，上面三个堂哥。

        王伯阳主位坐定，对三弟说道：“正好给你说个事，皇上今年选妃，要求各个世家大族选出适龄又德才兼备的女儿进宫参加选试。咱们家若英才貌都好，年纪也合适，下个月就进宫，一旦选上，以后就很难见着了，所以也急着让你回渤海，再见见你侄女一面。”

        王叔元感慨道：“我王家曾经出了多少皇后娘娘！因这改朝换代才没落了几十年，现而今机会来了，若英一定能选上，将来王家也必定再次鼎盛。”

        此时的女眷们正在内室里谈论着同样的话题，王若英和王娇娇在下棋，她母亲和两位妯娌商量着若英进宫该如何穿着，选试题目又会有哪些，简直比当事人更积极更焦虑。

        王娇娇小声问姐姐道：“大姐，你愿意进宫吗？”

        王若英正托腮凝视思考下一步棋该如何走，闻言淡然一笑道：“女儿的命运和家族的命运是相辅相成的，托生于这样显贵之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将来嫁人，强大的娘家是自己婚姻的有力保障，自然也该为娘家效力，娘家长盛不衰，自己也是得益的。”

        王娇娇抿了抿嘴道：“我还是希望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青梅竹马最好，知根知底的。”

        王若英似乎想起了什么，迟疑片刻道：“青梅竹马的感情当然是最好，可惜命运不由己，总要有人为家族做出牺牲。希望你将来能有个顺遂的婚姻，渤海这么多世家大族，长辈总能给你挑个如意郎君。”

        王娇娇伤感起来，握住姐姐的手，眼睛湿润，似有千言万语，又不该如何说起。

        王若英淡淡笑道：“小孩子家那么多情绪！你心疼姐姐，姐姐明白。”

        元义，渤海相国鲁季达的幕僚，前朝皇室宗亲。新朝皇帝有旨，前朝旁支皇室宗亲一律贬为平民，不得进入仕途。所以元氏在新朝的生存状态，就是处在政治的边缘。

        元义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元珂，被高襄的舅舅陶成相中，收作了小妾。陶成元配无子，纳了几房小妾，也未能有所生育。

        有一次陶成听人说道，有算命先生给元珂算命，说她命里会有好几个儿子，便将元珂收作小妾，指望着元珂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元珂果然争气，嫁过去一年，便有了身孕，陶成对元珂十分宠爱，爱屋及乌，对元义也便很大方，斥资建了陶然居送给元义。

        陶家是渤海首富，当年高澈娶陶成的妹妹陶玉为侧妃，便是相中了陶家的万贯家财。陶家以富换贵，给陶玉的嫁妆，耗费了陶家家产的三分之一。

        而高澈的正室王妃，高侃的母亲崔丽华，出身于天下第一名门，清河崔氏。这也是高侃以嫡长子身份成为世子，地位稳固最重要的原因，哪怕他不得高澈宠爱，哪怕他平庸不济。

        崔丽华和陶玉倒是相处融洽，彼此没有利益相害，便做得了表面功夫的相亲相爱。可惜这两个女人都不长寿，先后过世，说起来，高澈也做了有三年的鳏夫了。

        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克妻，还是没有他能看得上的女子。自陶玉死后，高澈便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高澈兄妹四人，他是老大，老二大将军高渐（有三个女儿），老三武安侯高涯（未婚，没有子女），老四是个妹妹，文安郡主高满满（有一子卢池）。

        老二高渐是个愣头青，对于自己没能生出儿子来一直愤愤不平，他喜欢高襄这个侄儿。曾几次三番地向高澈索要高襄为继子，每次都被高澈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我自己也只有两个儿子，襄儿是断不可能过继给你的。况且哪有长房的儿子过继给二房的，你想要儿子，找别的宗亲要去。”

        高渐哭着脸道：“老三这个东西也不生呀！”

        高澈又好气又好笑：“老三是个情种，他有他的活法。二叔那一房子嗣众多，老五高演就好几个儿子，你找高演要去。”

        高渐翻了个白眼，抱着高澈的大腿道：“我和高演有仇，还得哥哥做个中间人。”

        高澈道：“我说句公道话，这可怨不得高演，他和薛玲玲青梅竹马，彼此相爱。你倒好，横插一杠子，非要抢堂弟的媳妇。”

        高渐脸皮厚，也不害臊，笑道：“那时候他们两个还没成亲呢。再说，我要是娶了玲玲，现在早儿孙满堂了。”

        高澈正色道：“这个都是命。”

        高渐撒娇央求道：“好哥哥，你作为大家长，你命令高演给我个儿子，他是不敢不从的。”

        高澈被自己这个无赖弟弟，搅扰烦了，遂道：“你既然自己放弃了，我就和老五说声，但是主动权在他手里，他想给你哪个儿子，你就要哪个，不能挑三拣四。”

        高渐连忙应承道：“不挑，不挑。弟弟我也是个情种，玲玲的儿子，就是我亲儿子。”

        高澈一脚踢开高渐，笑骂道：“你这滑头，拿我的心肝襄儿威胁我，实际上要的就是老五的儿子吧？”

        高渐嘻嘻笑道：“大哥说哪里话！我有多喜爱襄儿，大哥还看不出来么？襄儿确实是我高家长城，弟弟没这福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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