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强相斗
清晨，弥漫山林间的重重薄雾渐渐散去，树木清翠，百草丰茂，似在释放盎然生机，迎接新的一天到来。在师娘与一众华山弟子送别下，少年意气风发，踩踏朝阳，跟随师尊，飘然远行。
华山距离谷阳郡郡城二百余里，穿过重重大山，淌过条条河流，山路狭小，蜿蜒崎岖。无法骑马，路途又遥远，赶路自然依靠轻功，好在江潇也是轻功造诣颇深。没有大路，不走小路，逢山翻山，遇水涉水，认清方位，在山间不断起起落落，一个纵跃滑行，便是十几丈距离，气态从容，好似神仙踏青郊游。
不消小半日，江潇两人便来到了谷阳郡城。江潇曾经几次下山，这是在小镇集市中采办，未曾来到城中，今日一见古城，甚是欢喜。只见这谷阳郡城，城墙高达六丈，延绵十余里，墙体呈青灰色，岁月沧桑气息流转，如一只荒古巨兽，雄踞大地，雄浑气势扑面而来！
一进城，便有管事引路，穿过几条大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来到祁家，祁家现任家主祁曜，早已带领一众商会高层、家丁仆人等候。祁家商会本就是祁家老家主祁天成一手开创，高层也掌握在本家手中，是以，大事商议都在家族驻地。
“咦？祁家如此大张旗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那不是祁家家主祁曜吗？如此谷阳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有谁值得他亲自出门迎接？”
“听说最近祁家与东面的晏城巨无霸巨鹰帮起了冲突，双方都快打起来了！”
……
好奇心、八卦心似乎突破了时空的阻隔，让江潇寻回了一丝前世的味道。一些江湖人的议论，声音虽低，但还是被江潇捕捉到。
“岳掌门，劳您大驾前来，我祁家蓬荜生辉啊！”
一身锦袍，五官端正，面容随和，一脸富贵相，屹立于众人之间，如众星捧月的祁曜，向着岳不群拱手道。如今，少林武当隐世，五岳剑派威震江湖，成为对抗魔教的中流砥柱，华山派也是威震天下的顶尖大派，地位崇高，祁曜又有求于人，姿态放得很低。
“祁家主客气了。”岳不群微笑还礼。
“能得岳掌门相助，巨鹰帮之忧可解了，老头子也该放心了！”这老头子便是祁天成。本来祁天成便想以残躯拼死铁鹰，为祁家赢来一个希望。
“不知祁老家主身体可还健朗……”
……
“这位应该是岳掌门的高徒吧？真是气宇轩昂，少年英杰啊！”祁曜与岳不群寒暄了几句，还不忘对江潇夸赞一番，不愧是个商人，八面玲珑。
“江潇见过祁家主！”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潇也是抱拳回了一礼。
“岳掌门，江贤侄快请进，午宴已经准备好了。”
……
午宴时，江潇也见识到了什么是豪奢，数张两米宽的圆桌摆满了精美的菜式，色香味俱全，瓜丝儿、山鸡丁儿、拌海蜇、龙须菜、炝冬笋、玉兰片、浇鸳鸯、海鲫鱼、黄花鱼、扒海参、烩腰丁儿、火烧茨菰、炸鹿尾儿......山珍海味也不足以形容，堪称是满汉全席。
期间，当然也见到了传言差点称霸豫州武林的祁天成，身躯瘦弱，垂垂老矣，腐朽之气散溢，果然是一蹶不振，不过在江潇的感应中，其身体内还有一股可怕的力量，拼死一战也能爆发出强大的实力！只是过后便会身陨而去。
午宴过后，祁曜直接取出两千两银票给岳不群，让江潇意外的是，自己平白得了一个一百两的红包。
今日十四，在祁家休息一天，第二天一同前往潍江红枫渡口。
翌日中午，江潇随行大队人马，来到红枫渡口。正值九月中旬，烈阳收敛，夏雨已过，宽阔的江面，水流不徐不缓，时常可见大小船只南来北往，颇为繁华。两岸排排枫树已泛起羞红，迎风摇曳，风吹叶落，早已成为谷阳郡一大盛景，年年引无数才子佳人，乘船游览，吟诗作画。
此时，渡口已经摆好了两座相对而立的高高看台，茶水点心一一不少。附近已经云集了上千名江湖客，准备观战，毕竟这是两大巅峰势力对决。不过，其中的江湖名宿，也只是二流高手，没有一位一流强者。
不久后，又一行上百人纵马而来，几乎都是一袭黑色武士服，右肩绣有巨鹰展翅图案，所过之处，如地龙翻滚，气势磅礴，声震百里，扬起满天灰尘。一人身穿赤色长袍，独树一帜，双手骨骼粗大，面容刚毅，气势霸烈无双，驰骋于最前方。这便是巨鹰帮帮主，与邙山“鬼爪”夜空，齐名的“神爪”铁鹰！
双方到场，本应气氛紧张，大战一触即发，但双方都是寒暄问候，仿佛不是敌人，而是多年未见的朋友。其实这也算是正常的江湖争斗，利益分配，若是撕破脸皮，巨鹰帮就是直接杀到祁家大本营，破家灭门，而不是抢夺一条商路了！
“祁家主，别来无恙啊！不知其老怪身体可还硬朗？”铁鹰久居上位，声音浑厚，穿透力强，自有一股威严之气散溢，压盖了全场。
“父亲多年来修身养性，身体安康，只是不理俗事罢了，就不劳铁帮主挂怀了。听闻贵子日前喜得佳妻，还祝铁帮主儿孙满堂，早享天伦之乐。”祁家主祁曜回应道。
“呵呵，那就借祁兄吉言了。”
.......
“岳掌门，听说阁下紫霞神功威震武林，今日有缘一见，三生有幸啊，就是不知能接我几爪？”
客套几句，最后还是到了开打环节！只听铁鹰厉喝一声，空气震荡，大踏步朝前迈出！
“铁帮主鹰爪功出神入化，江湖盛传神爪之名，岳某人也想见识见识！”
岳不群不甘示弱，运起紫霞神功，脸上紫色光芒浮现，挥剑便是一招“白虹贯日”杀向铁鹰！这一招，比江潇的白虹贯日强悍一倍不止，煊赫剑光，凌厉无比！
铁鹰粗大的双手捏成爪印，向前一抓，便有一只气劲凝结而成的一尺巨爪，撕裂空气，撞向剑芒。轰隆一声巨响，如同高爆手雷炸裂，气流鼓荡四散，修为低的人，只觉得耳朵处有轻微的嗡嗡声，回荡不休。
交战双方对此并不在意，又是激烈的碰撞。岳不群使出华山剑法，剑气涛涛，锋芒毕露。而铁鹰不断捏出爪印，把飞鹰扑食的各种爪型模仿的惟妙惟肖，防御得滴水不漏。叮叮铛铛！剑爪交击声不绝于耳，铁鹰的双手如同铁爪一般，直接顶住了长剑的锋芒。刚猛霸道的爪劲一次次轰击，让岳不群切金断玉的剑气也无功而返。
数十招后，岳不群徒然剑势一转，施展出养吾剑法，一身浩然之气与道家紫霞真气结合，使剑法恢宏浩大，势不可挡，一剑便斩碎了数道爪印，数剑之下，漫天爪影消散，剑芒余势不减，直斩铁鹰头颅。铁鹰双眸精光一闪，手上金光浮现，神来一爪从天而降！
“轰！”
双方各退几步，然后又不约而同战在一起，岳不群换了数种上乘剑法也拿不下铁鹰，反而被轰得五脏六腑震荡，若不是他的剑添加了几种特殊的矿石材料，坚固无比，刚才一下便被磕断了。
铁鹰也不好受，他的手练得可撕裂精铁，但现在，仅仅交手百余招，却是有了丝丝裂痕，剑气侵染。若是再打下去怕是要两败俱伤，于是，再一次激烈对撞后，两人同时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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