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火舞炎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何苦呢？”
每年这亡灵谷之上都会有一个男子来此待上十日。几乎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坐在一处石壁下。安静地仿佛一块石头。
而每年这个时候其实也会有那么一个女人在这个时间过来待上三日。不过总是远远望着。在男子离开的最后一天到来。然后在男子离去后静静待上三日。
从来没有言语，也没有多余的只言片语留下。但是这个习惯一直坚持了数百年。
只是这一次。女人来的时候，男子不在。
女人倒没有遗憾。更多的仿佛是种解脱。
“终于放下了么？封无痕～风过无痕……你吹了几百年也该累了……就此散去吧～”
女人一挥手，石壁上的字被抹去了。
只是这一日，亡灵谷中死了许多外围的妖兽。许多许多……
这女人，自然是火舞炎。除了眼神里多了些疲惫和沧桑以外。外形和当年几无二致。只是衣服由当年的红色变成了黑色。却更增添了一丝风情。
“阁主。修真界大举入世。我们是否要干预一二？”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女子，长相也十分清秀，不过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果敢和傲气。倒是和当年的火舞炎有几分相似。
“不必。让他们闹去。最后还不是为了那飞升机会。最重要的是《青牛经》。其他的都不重要。”
“《青牛经》似乎已有人炼化。需要现在去找出来么？”
“影儿，你跟了我两百年了。可知道为何一直不让你出去么？”
“修为不够。出去怕是给我凤凰一族蒙羞。”
年轻女子躬身道。
“你现在修为足以横扫大半个修真界。可是你性子过于骄傲自负，出去怕于你修行并无好处。这《青牛经》迟早会有人炼化。只是我们要的不是第一卷，而是第二第三卷。不必着急，派人守好炎火城。如果有人要上山寻她。擒下即可。我自会处理。”
“是。阁主。”
“走吧。此处以后不必再来了。”
封无痕正在闭关。突然感觉体内气息一滞，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虽然被强行轧回体内，却感觉无比的难受。不是练功的问题。是心里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一般，让封无痕眼角甚至有些湿润。
“这是老了么？练功也会伤春悲秋起来……”
庄严一行人倒是潇洒。有了钱就跟出门自驾游一般，马车速度慢了些。但是总比自己走路强多了。
“庄严。你现在怎么完全卜不了卦了？”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庄严对于谷德召的问题实在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混沌之气可以助自己走上修真一途。而且似乎这混沌之气每时每刻都在自行运转。实力也在慢慢提升着。
青牛经里的修炼功法庄严有些迷糊，似乎除了介绍各个境界以外。别的修习法门和招数都没有。就别想什么内功外功绝招之类的了。
如果是这样自己这次准备去修真选拔上闹一次的计划怕也不容易了。毕竟自己目前不过炼气修为。连个基本的火球术都不会，怎么跟人打……
但是庄严不怕。大不了让狗哥暗中帮手。带个宠物应该不算什么事儿吧！何况还是一条狗。
一路上几人行进速度倒是不错，半个月下来。马车换了好几辆，终于到了西爻国境内最大的水道--忘川江。
而且这西爻国内忘川江几乎贯穿了大半国土，是以这条忘川江上的渡船从来都不少。当然，私家船出租的也不少。只是私人租船的大都图个清净也不缺钱，倒是让这些船运商人赚得不少。
几乎一趟一百里水程的中等渡船跑下来，那就是一百两左右的收入了。而顺游而下也有五十两的收入。人工船夫不过三十两工钱。就这样还有人抢着干。毕竟一天一个人就是三四两银子。这活儿可赚得不算少了。
而且这西爻国水域有一种奇怪的鱼。只在忘川江有，每每有船只经过。只需投放一些吃食，如糙米麸子小麦之类的。便可于船头挂一红帆，鱼群聚集起来推船的速度比几十号船夫还来得快些。
这种鱼也被叫做船工鱼，在忘川江是绝对禁制捕捞的。
只是这忘川江水域辽阔，绵延极长。自然不是全然这么风平浪静。有船商就自然有水盗，何况这本就是无本的买卖。抢一艘赚一艘。
虽然船商联合会每百里会有十几只巡逻船负责水道安全。但是架不住人家机动灵活。每个月都有船只被劫。而且水盗极其精明，从不固定哪个区域下手，往往得手之后就立即换个地方。让围剿也有了不小的难度。
庄严倒是听说了一些关于水盗的事。不过他完全不在意，毕竟一般的凡人根本伤不了他。就算被水盗砍了丢江里也不过飘上几天。何况还有黑龙在。水上有谁敌得过龙呢。
“船家。你这艘船怎么租？”这回倒是谷德召先开口了。他看上一艘个头不小的大船。
“看客官要租多久了。”
“租到延平城。”
“客官。那可是五千里以外的地界了。且不说中途那许多江水湍急的地方和瀑布，就说这江上跑的所有船只。谁又敢放任自己的船跑那近万里水路？中间可是有无数水路是官府都不管的水盗横行的地盘。客官快别跟我说笑了。”
“那买下你这船需要多少银子？”
庄严可不想浪费过多的时间。直接问道。
“您要的话。一千两。这价格可是很公道了。这船下水可就是年初的事儿，七丈长两丈宽再加上这二层船舱。这里面除了底层船夫的位置。其余地方再住个二十来人还是可以的。而且这船上的桅杆您看……”
“五百两。行就要了。”
庄严直接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黄金。其实价值可不止五百两白银。只是懒得与这老板啰嗦。干脆就直接点。
船老板倒也干脆。直接笑嘻嘻接过金子，还狠狠咬了一口。金锭上的牙印儿让他乐开了花。
要知道这船要是找人制造原本花不了许多钱。只是这航运资格每年要给船商商会缴纳一笔不小的费用。
不然在江上发生一切事故都不受保护。这船已然为他赚了三年钱，本钱早就捞回来了。这事儿遇到了不笑才奇怪呢。
庄严倒是没有让他帮忙请什么船夫。码头附近找个船夫舵手还是极其简单的。只是听说庄严要去四千里外的地界，大部分人摇摇头不愿意去。都觉得这家伙脑子有些问题。
“招船员六名。舵手两名。每日十两银子，若是陪我到了延平城。再赏二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即有人涌过来。谷德召只是选了几个黑瘦的，对于庄严的疑问他只是说。
健壮的大都有活儿干也不缺银子。这一路都是顺流而下，原本就不需要过多的体力。加上他选的大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上有老下有小。做事情一定会更加小心些。对于庄严他们而言倒是更加有利。
果然，这其中一人刚上船就对庄严说。
“老板。您这船买成多少银子？”
“五十两黄金。”
“您可真够大方的……这船王老三开了三年多了。虽说还不算破旧。不过也就值个两三百两银子。不过这船上海龙令旗已收，您这船要是在这忘川江上一动。随便什么小水盗都敢动您。而且船商会的还不会管。您这可是上了当了……”
这话一出，原本招来的船夫都有些打退堂鼓。
“刚才那王老三跟我说那是他爷爷留下的传家宝要带走我还就信了，原来那是张护身符啊～”
庄严对这倒是满不在乎。说道。
“诸位不必担心。我们敢跑那么远自然有我们的依仗，区区水盗而已不足为虑。”
说完庄严跟黑龙使了个眼色。刚才商量好的低声又吩咐了一句。
“看我手势。”
紧接着庄严手指煞有介事地掐诀念咒，船周围竟然涌起四道足有五六米高的水柱。就围着船身，似乎在为船只保驾护航一般。倒是极为漂亮。没有被选上的人都是各种遗憾的表情。
原来这出手阔绰的不光是有钱人还是修真者……难怪说要一行四千里了。水盗根本不被别人放在眼里啊！
只是此刻排队上船的人群里有一白袍男子眉头微皱嘴角微微上扬，口中淡淡道。
“居然是龙族的水龙卷。这修真界入世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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