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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两兄弟角门相撞


  于是。

  赵琰就拿着给小火炉扇风的小扇子给沐沁雅赶起了蚊虫,半晌后他忽地摇头而笑,给人扇风赶蚊子,这事儿还是平生头一遭儿,不过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算了,谁让他欠她的呢!

  这时,在堂中坐着睡着的秦元朗被蚊子给咬醒了,“啪”的一巴掌没把蚊子打死,倒把自己给扇得不轻,也顺带着把自己的睡意也扇了个干净。秦元朗起身边挠着自己脸上的包边打着哈欠走进了内室,瞧着只有澄明躺在床上,便一时纳了闷儿。不过也就一瞬间,秦元朗眼睛一亮,立时就兴奋了起来。

  他急匆匆地跑到院中,等看清了眼前一幕时,便在廊下停了下来。他使劲儿擦了擦自个儿的眼,又转了转眼珠子,又看了一遍后,才确定这不是假的,老天这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啊!今夜这是给他六哥送媳妇儿来了。

  赵琰闻声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秦元朗后,又回过身去,继续着他的扇蚊子大业。

  啧啧,他那孤傲冷硬,杀伐决断的六哥,几时做过这等子怜香惜玉的事情,他六哥和这小郡主,有戏!

  “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过来给她打扇子罢!”赵琰听着身后咿呀啊哈的呜呼哀叹之声,出声提醒道。

  秦元朗连连摆手,道:“哎~不用不用,这事儿还是你亲自做来得好,怎能找他人代劳呢!我去看着小澄明就好。”

  赵琰皱眉:“收起你那乌七八糟的心思!”

  秦元朗打着哈哈,掀起帘子便进了屋内。

  赵琰微叹一声,他还能不知道奚光的心思?只是他与这小郡主光年龄上就不相适宜不说,且现在局势上也不明朗,他是当朝亲王,她是藩地郡主,父皇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去娶一个藩王的女儿?赵琰嗤笑一声,他们这些个所谓的天潢贵胄,怕是到时候连婚事都由不得自己,他们的婚事不过是他那父皇用来权衡利弊的砝码罢了,合则用,不合则弃。

  而眼前的这个小女郎,率直而开朗,俏皮又灵动,虽有些个古灵精怪却也不失细腻柔善,这样的小女郎就应该活在丽州那样钟灵毓秀的地方,不该沾染上皇家,也不该被囿于一方宅院之中。

  沐沁雅此刻睡得很熟,而身子却在慢慢地向前倾着,一点一点,眼看就要倒向前面的小火炉时,被赵琰一臂给格挡了下来。

  疼!

  好疼!

  什么东西这么硬!

  沐沁雅迷蒙着眼睛,手捂着脑门儿,看向身旁的赵琰,见他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儿,沐沁雅呆滞了一会子才回过神儿来,她在秦府,她在给澄明熬药,她这会子正跟赵琰在一处呢!她怎么就睡着了!

  “你看看,药应该熬好了罢?”赵琰见她一脸尴尬,怕她下不来台,出声问道。

  “奥,差不多了,我去拿药碗来。”

  赵琰起身言道:“还是我去拿罢。”

  药凉好了,赵琰把昏睡的澄明给叫了起来,小家伙睁开朦胧的睡眼后,看着头顶上的赵琰,欣喜道:“叔父,嗯~好像不对,是澄明在做梦么?”

  赵琰一叹:“你没做梦,乖,起来把药喝了。”

  小家伙一听没有在做梦,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因在躺了许久,有些个脱力,还踉跄了一下,被赵琰给一把抓住了,他坐好后看了看赵琰,又向这屋里扫了一圈,惊讶道:“呀!小叔和姑姑也在!”

  “你先吃药,吃完药再忙着认亲戚也不迟,快些喝罢!”赵琰对着澄明很有耐心。

  澄明很听话,从赵琰手中将药碗接过,两只小手抱着药碗一仰头,便将药汁喝了个干净。

  沐沁雅有些个讶异,嘿!这孩子倒不娇气,一般这么大的孩童喝个药都得嬷嬷丫鬟哄半天,他却一声不吭儿地给将药喝了,心下对澄明倒是又多了几分喜欢。

  澄明喝完药后,坐在床上对着沐沁雅躬身一礼,小小的身子还有些颤颤巍巍的,多日未怎么说话的嗓子还有些哑:“姑姑,是澄明不好,劳烦姑姑了。”

  “你个小夫子,真是!守旧,酸腐!等明日我非得将你那学堂的师傅给轰走不可!小小年纪的,没得给教坏了!”秦元朗看着昔日白胖的娃娃变成了这幅孱弱样子,却还想着那一套套礼节,心疼之余也生出了一丝气恼。

  “元朗!不可胡言乱语!”赵琰声音微沉,出声喝道。瞧着眼前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赵琰心下有些发酸,是该跟外祖谈一谈澄明的事了,若说有什么也合该他来担着,他当初救下这孩子,只是想让他活着,如今想来却有些事与愿违了。

  沐沁雅摸不清眼前到底是何状况,只是她倒颇有些认同秦元朗的说法,一个五岁的孩子,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怎会如此通人伦,识世故,的确给人一些违和感。看着赵琰此刻面色微沉,看向澄明的眼神有着几分怜悯,几分不忍,几分自责。

  “澄明,陈夫子,李夫子,还有王夫子的课你喜欢么?”赵琰问道。

  澄明大概是没想到赵琰会这么问他,也从来没有人这么问他,一时有些讷讷。

  赵琰长叹一声,继而说道:“你若不喜,咱就把课停了,这阵子叔父会一直呆在京里,你想去哪玩,叔父和小叔都会带你去!”

  “真的?”小儿的眸子里迸发出巨大的喜悦,眸子晶亮,似是盛满漫天繁星,就连脸上的病容也似被消掉了大半。

  秦元朗和沐沁雅见此,也不禁一笑。孩子终归是孩子,饶是被教育的再像一个小夫子,也还是个孩子。这种天性只可被压抑,不能被磨灭。

  “可是,可是,要是太祖父不高兴怎么办?”喜悦过后,澄明又犹豫起来。

  赵琰对着澄明认真道:“放心,叔父会和他说的。以后澄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澄明微抿着嘴巴,乖乖地点了点头,眼眸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等到澄明睡下后,已过了寅时。

  黑夜的幕布撤去,天边已是泛起了光亮,只是天边挂着的那弯月牙儿,依旧固执地不肯走。

  “走罢,我送你回去罢!”

  沐沁雅点点头,忽地又想起昨夜来时她被他抱上马的那一幕,结实的臂膀,他靠近时带着微热的呼吸,还有那一丝微弱的杜衡香,不禁杏眸微闪,脸旁过掠一丝霞色。

  赵琰在安远侯府的一处角门停了下来,扫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什么人,才将大氅拿下,露出了怀里人的脑袋。

  赵琰低头问道:“憋坏了罢?”声音温和,带着一丝关心。

  沐沁雅不敢动,两人同乘一匹马,离的太近了,就像现在,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富有磁性,有如玉石之声回荡在她耳边,扰的她心虚烦乱,连心跳也不由自主的急跳了起来。

  见她低头不语,而回答他的是她那低垂的眸子,还有那颤动不已的齐而密的睫毛。赵琰一笑,翻身下马,将她接下马来。道了一声:“你也累了一夜,快些进去罢!”

  赵琰说完就要上马,却听得她道:“殿下!沁雅还有一事,昨夜未说。”

  赵琰转身,问道:“何事?”

  沐沁雅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想到澄明那个小儿,不禁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道出:“澄明那方子是宫里的太医开的?”

  赵琰点头。

  沐沁雅接着又道:“小儿风寒之症,不是什么大的病症,治疗寒症的药材极多,那方子见效慢,算不得上乘,而那太医却偏偏用了这么个方子,本来三两天就可以治愈的寒症硬生生拖到了个七日八日,我觉得事有蹊跷,或者说未免也太过巧合了。”那食药的时间长短正合了那下毒的时日长短,沐沁雅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

  “你是说那太医明明可以不用附子,却在这当口开了这方子,给了那人可乘之机?”或者说那太医也听了那幕后下毒之人的授意才来了这样一副方子。

  “事情未查清楚,我不敢下定论,只是那人既是太医,医术自是不用说的,身为医者便应当以病患为本,以消除病患之苦为要,可他却放着更好用的不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至少我就能开出四五副比这个好用的方子来!”

  听着小女郎这自信中还带着一丝骄矜的口气,赵琰嘴角微翘。

  “多谢郡主了,天儿不早了,你快些进去罢!”沐沁雅闻言,看着那已经升起来的日头,的确是不早了,她对着赵琰道了声告辞,转身便麻溜地提着衣裙,猫着步子,推开侧门就顺了进去。其实这侧门是关着的,只不过里面的门链松了,推开其中一扇门后,两扇门形成的错口已是足够沐沁雅将自己塞进去。

  看着这小女郎似贼一般的熟稔的动作,赵琰看得有些错愕,随即便闷声而笑,这个女郎着实是顽皮了些,看来她没少这样偷溜出来。

  这处角门是沐沁雅这两个多月以来不断乱逛侯府的辛勤成果,这可是个偷溜出门的绝佳去处。要不是这回事态紧急,她也不会从这里进出,还是在一个大男人眼皮子底下。听着门外传来一阵低沉却不失愉悦的笑声,沐沁雅在门内狠跺了一下脚,这回丢人可丢大发了!

  看着沐沁雅进去,赵琰随即翻身上马。只是此刻他眼中的笑意已是尽皆散去,透出一股子冷冽与狠厉,浑身散发着那种肃杀的冷漠气息,“出来!”他对着来人斥道。

  赵琛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桃花眼里满是戏谑道:“六哥好兴致啊!”

  “哼!不及七弟风流,喜欢骑人家的墙头。”

  赵琛冷笑道:“六哥大忙人一个,如今倒是空闲了,今个儿一早儿竟然还亲自相送,怕是昨夜里受了美人恩惠,得了快活罢!要是论起风流来,我可是远远不及呢!”

  赵琛心里这会子正恼着,昨夜里他将事情处理了个差不多后,想起自己答应她要送她那些个药材,本来他是要找暗七送的,谁知自己一时脑子发热,便一早儿颠颠儿地上赶着给她来送药材,就恰巧看见了这一幕,一时的欣盛被浇了个透凉,那股子恼意被赵琰一激,顿时化作了怒火。

  赵琰一听,他这话里连沐沁雅也给捎带上了,不禁一怒,一个掌风就向骑在墙头的赵琛劈去,狠辣无情。赵琛一惊,一个鹞子翻身,从墙上飞掠而下,对着赵琰讥讽道:“哼!六哥对兄弟下起手来倒是一如既往的辣手,你这么薄情寡义,那小郡主知道么?!”

  赵琰别了一下马头,调转过来,居高临下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赵琛,眼含轻蔑,嘴角掀起一丝讽笑:“这个名头我可别不敢认,要说这对兄弟下手这件事上,我还真是自愧不如,起码与那赵琮相比就已经差个十万八千里了!”

  听着赵琰提起赵琮,赵琛那桃花眼中已是泛起一片猩红,当即就要发作,对着马上的赵琰宛若那蛟龙腾跃,蓄势待发,对着赵琰就要冲上去,恨不得把他当场绞杀在此。可就要冲到他跟前儿时,被赵琰给一声喝住:“住手!你若想动手,我随时奉陪,只是不要在这里。”

  赵琛收住攻势,堪堪在那惊雷面前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马上的赵琰:“大丈夫磨叽什么!要打就打,还分什么地方!怎么?怕连累你那小郡主?”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到底还是停手了,赵琛此刻心里忒不是滋味儿,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不得劲儿。就好似自己看在眼里的东西被人给抢了,偏他还说不得道不得的,实在憋屈!

  赵琰看着着恼的赵琛,嗤笑一声:“还是那副熊样儿,什么时候才能有些个长进?!”

  一听这话,赵琛那原本已经灭下去,还剩着零星火点的灰烬蹭地一下子又爆燃了起来,此刻他就像一条火龙,恨不得嘴里能喷出火来,父皇说他没长进,那是他故意做给他看的,再说好歹也是长辈,可赵琰是谁?他的仇人!来自仇人的蔑视怎么能忍?

  赵琛又要发作,可恰恰就在这时,他面前的惊雷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好死不死地喷了赵琛一脸,把他给打懵在原地。就这样,赵琛石化在了赵琰和惊雷这一人一马前。

  这一幕被躲在巷角大杨树下的暗七给逮了个正着,暗七心里发苦,自个儿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单单就这会子来。嗐!耻辱啊!他那英明神武,丰神俊朗,没人敢惹的主子今儿个居然被一匹马给侮辱了,还是六殿下的马!暗七只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你瞧,惊雷都知道你冲动了,特意打个喷嚏给你提个醒儿呢!”赵琰嘴角掀起,透出一股笑意。他也不管眼前这僵住的人,别过马头,拉了一下缰绳,一夹马腹,从他身边飞掠而过。

  暗七看着赵琰从旁一骑绝尘而过,咬了咬牙,走到僵立的赵琛面前,心惊胆战地道了声:“主子,清河那边儿的奏是已经上传了圣上,就是没想到中还出了些牵扯。”

  赵琛此刻元神已经归位,淡淡瞥了一旁的暗七一眼,嘴里慢慢挤出了两个字:“回府!”

  …………

  沐沁雅从角门出来,穿过后府的花园,特意避开清晨洒扫的仆妇丫鬟,绕了三四条小路后,才到了乐福苑。沐沁雅打开门帘子,进了屋内,三步两步就踱进了卧房,直奔床榻而去。

  谁知刚躺在床上,就被小昭给拉了起来。

  “小昭,饶了你家郡主我罢,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沐沁雅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又黏在了床上。

  “郡主,是大事儿!”小昭急道。

  沐沁雅闭着眼睛摆了摆手,嘴里嘟囔道:“这会子事儿再大,也没有我睡觉来的重要!”小昭看着床上呼呼大睡自家郡主,气得剁了一脚,出了卧房。

  夏日的正午,太阳当头,灼的人发晕,这会子就连院里的葡萄藤架上的叶子也给热的打了卷儿。前些日子,怕蚊虫进屋,沐沁雅让她们在卧房里的的门窗上都打了帘子,小昭进了卧房将窗扇关严,将帘子放下,以挡住外面翻涌的热浪。

  沐沁雅听着啪啪作响的玉帘撞击声,揉了揉太阳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您可醒了,这早膳没吃,奴婢寻思着这午膳怕是也够呛了,没想到您这会子倒是醒了,也多亏了这帘子,只怕奴婢去叫还叫不醒呢!”

  沐沁雅听着小昭的打趣,不禁一笑:“谁说的,就是小昭弄得玉帘之声格外的清昂激越,如珠玉落地,如仙音入耳,我才醒来的呢!”

  小昭抿嘴而笑:“您惯会拿着奴婢打趣!这会子午膳已经做好了,奴婢服侍您去洗漱罢。”

  用完午膳,沐沁雅问道:“你今个儿一早说的大事儿,是什么事儿?”

  “还是奴婢带您瞧瞧罢!”说着小昭便带着沐沁雅到了西侧的厢房,就见桌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贵药草,其中还不乏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

  “晋王命人送来的?”

  小昭摇摇头。

  沐沁雅倒是惊奇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是晋王殿下今个儿一早儿亲自送来的。”确切地说是他亲自翻墙送来的。

  沐沁雅忽地想起今早儿赵琰送她回来,不禁问道:“他是什么时辰来的?”

  “刚过寅时。”

  那正是赵琰送她回来的时候,可她怎么没碰见他呢?那处角门离她这乐福苑很近,也算偏僻,赵琛按理说应该走那里才是,算了,他爱走哪里走哪里。

  “不说这些了,收拾一下,待会子我们去庆和苑给老太君请安。”

  庆和苑内,老嬷嬷出来对着站在廊下的沐沁雅道:“女郎先去堂上等等罢,这会子老太君才刚睡下。”老太君午间有小憩的习惯,按说平日里这会子就醒了,可偏巧儿今个儿睡得迟些。

  其实今儿来见老太君,她是有事相求的,想着她老人家慈心,自己若是提出去那保和堂当鉴药师,没准儿会答应,若是老太君答应,那她阿娘和阿爹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女郎,老太君知道您来,叫您进去呢!”老嬷嬷前来传话道。

  她跟着嬷嬷走入卧房,见老太君卧坐在榻上,便请罪道:“满满打扰外祖母小憩,实在罪过。”

  老太君朝着她招了招手,引着她坐在了榻旁,拉过她的手,笑道:“你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咱们虽然祖孙一场,可西南与这京城远隔千里,咱们祖孙俩能见面的时候可不多,你长到这么大,我以前也只在你三岁上见过一回呢!你若是日日来,就是日日不去午憩,我也愿意着呢!”

  一听老太君如此说,沐沁雅只觉的自己此刻恨不得地上有道缝儿,好让她钻进去。外祖母高兴她来看她,而她却动机不纯,这让沐沁雅的心里一下子充满了负罪感,那本来的打算自然也就无法宣之于口了。

  “那可说好了,孙女儿以后日日来看老太君,只要老太君不嫌烦就成。”

  老太君闻言笑逐颜开,道:“好,咱们可说好了。”

  盛京城华安坊内云府。

  自从听说锦衣卫在彻查清河税务一事,云迢心里就有些个惴惴不安。要说这他们这些个地方官,每年就拿着那么点子俸禄,在任上要是一点油水都不捞,说出去都没人信,何况这么一大家子还不都喝西北风去。

  更何况他之前的职务是清河的河度转运使,这可是个肥差,就算能他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也耐不住这个职位接触的人员繁杂,有富人豪贾,有往来客商,货商,有水陆漕帮,甚至江河大盗,盐铁私运的巨贩都是有的,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他做了河度转运使那么些年怎么能摘的干干净净。

  而且这次彻查的人还不是别人,是晋王殿下亲自去查的,这个阎王可不是好惹的,河西那趟盐务让他给查下来,不就将河西的当地官员给绞了个干净么。如今这阎王又去了清河,这可如何是好?!

  “回禀大人,清河的消息。”来人道。

  云迢从来人手中拿过信件,拆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瘫坐在一旁的圈椅之上,手里哆嗦着,那信件似那风中飘扬的柳絮,打着旋地飘落在地。

  这清河贺家,百年根基的当地世家就这样一夜覆灭了。他呢?能逃过去么?人人皆知当今圣上犹恶贪官污吏,可这世上浊吏千千万,怎能给消个干净?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只是他们倒霉做了这被杀的鸡。不行他得想想办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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