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车祸现场
麻辣居。简陋的巷子里的一间小民房，三个大字就写在了一块儿貌似梨花木的木头上，陈旧的木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家麻辣烫位于隐蔽的长长的巷子里，不看着图标指示真找不到，两间不到十五平米的小小餐厅里摆放着几张形状各异的桌子。
整体复古的餐厅唯一的菜品就是麻辣烫，其中麻辣烫里还分着不辣，微辣，特辣，三种。
不用挑菜类，只要直接去点餐时说辣或不辣即可。
“你都不知道，这家店的麻辣烫特好吃，里面有土豆片还有粉条，我都是瞒着我妈妈偷偷来吃，再配上一块馒头，别提有多香了，你是要吃辣的还是不辣的？十块钱一碗，我们今天来的还是早的，万一赶到饭点儿了，想吃都没位置。”
“我要辣的。”拿着22块钱直接把温染的也点了：“一碗辣的一碗不辣的，两个馒头。那个人的让他自己付账。”
斯羽笑了笑：“我们都多大了，都十七岁了，你真像个小孩子。老板，一碗不辣的，外加一块儿馒头还有三瓶水。水，我们三个一人一瓶。”付了钱，斯羽便坐在了温染的对面。
“谁是小孩子？我也十七岁了好不好，但是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给你付账啊，自己吃的自己付账，难不成你要让我们家温温给你付账啊。”宗希把头扭到了一边，紧紧的挨着温染坐着。
“你闭嘴。安静点。”这么安静的古香古色的麻辣烫店，多说一句话都显的叨扰了这片宁静。
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位同是学生模样的十七八岁的学生，说说笑笑，好是可爱。店里的温染一脸宁静，斯羽始终都带着一脸笑意，反观刚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宗希一脸的不耐烦的拿着一次性筷子敲着醋瓶子。
进来的人群，有老有少。
都往两男一女的那张正正方方的桌子上瞅着，毕竟，像斯羽这样，天生带着高贵气质的钢琴王子在人群里还是很显眼的。
“您好，三位的麻辣烫已经好了，请慢用，这是三位的水，请慢用。”一身深红色工作服装上带着一条青花瓷围兜的服务员带着甜甜的笑，端来了三晚香味四溢的麻辣烫。
斯羽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温染的面前，宗希坐在最里面，想伸手也够不着，只能尴尬的坐着。
“温温，你怎么发现这家店的？看着还不错。”宗希拿着手机轻轻一侧身，就把温染的侧脸拍了进去。
温染夹起一片一厘米厚的土豆片，似乎没有听见宗希讲话，不顾烫的咬了两口后：“我这次的小说也连载了，如果这次还有稿费的话，我就不去你家辅导你学习了，毕竟你的进步还是有目共睹的，你就是懒，就是不学习，马上就要高三了，我们大家都要好好学习。我相信你是很棒的。老师对你也比较认可。你的成绩，也是突飞猛进的。你要相信自己。”刚说完话，斯羽就递过来了刚刚拧开的水：“怎么，还在补习？是啊，高三的学习决定着以后要考的大学。染染你要加油啊，你想考哪里的大学？不如去我那里。还有你写文章也是比较累的，要多休息。”
“温温，你不来我家，我可以去你家啊。文章，温温在写什么文章？”
“温温一染，你可以搜一下。从初中开始染染一直有写文章发表到网站。记得那次视频说有小说的大纲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表啊？”
温染低着头，大口大口的享用着这份美味的晚餐，摇了摇头：“推翻了无数大纲。”
宗希拿出手机就在搜温染的笔名，搜到后筷子在嘴巴里都来不及放下的看着：“温温啊，你都写这么多了。不过看标题《我的楼上进步生》，看着怎么是在写我啊，温温啊，你可别瞎写啊，我这么帅的一塌糊涂的小哥哥，对吧。”
麻辣烫从滚烫，到中热，到身边的两个人都吃完了，宗希还在拿着手机翻阅个不停。
一会儿发出啧啧啧的惊叹声，好吧，这种啧啧啧的声音在他们俩听来就是赞美的声音。一会儿还是唉声叹气。
温染吃了个精光，转身盯着看着手机发呆的楼上进步生：“别看了，赶紧吃，一会儿全部冷掉了。老板，把这份麻辣烫热一下。”
服务员刚走了过来，宗希就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示意不需要。
放下手机，宗希就趁着仅剩的余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温温啊，你真厉害，这么多的文章都发表了。恩，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小时候就认识了。”
“在m国的时候是邻居。后来她搬家了，我们也还经常联系。我经常参加钢琴比赛，如果在b市的话，会来看染染。我们经常视频。”斯羽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讲述着，脑海里回忆起温染小时候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经常？重点是经常。
宗希被呛到了一阵猛咳，不知道的是被麻辣烫呛着了，但只有宗希自己知道这是被字儿给呛着了。
温染赶紧把水打开了瓶盖，递给宗希。
“先，不用，不用。”
宗希咳的眼泪都出来了，伸手表示先用不到水，咳出的眼泪模糊了眼睛，胡乱的伸手准备去拿纸巾。
“噗通。”
拧开盖子的矿泉水瓶就这么在一推一搡的过程中掉在了斯羽的麻辣烫碗里。
“啊。”
一时间，矿泉水水珠四溅，就连斯羽碗里剩下的麻辣烫碗里的汤汁也是瞬间被砸出了一个坑，浓稠的汤汁四溅而起，向着斯羽的雪白的衬衣飞去。
三人惊呆了。
整个餐厅都处于了时间静止的状态，滴答滴答的声音是来自斯羽碗里的水与汤汁溅到了餐桌上，从上面滴落的声音。
看到还有一片土豆紧紧的贴着斯羽的左边胸口，宗希不由得咧嘴笑出了声。
温染涨红了脸，妈呀，这，这：“对不起，对不起，来来来，赶紧擦擦。”
这一抹红晕落在斯羽的眼睛里，藏在了心里。显的是那么的可爱，惊慌失措的她，手在衣服上擦拭着。
“没事，没事。不过，你可要赔我一起逛街买衣服咯。”斯羽收起眼里的一抹温柔，也拿起纸赶紧站起来张擦拭着。
两人手指的轻触，一丝滑嫩使温染赶紧收回了手。
“我来吧，温温都还没有给我擦过呢。”
宗希也不咳了，接过来服务员手中的毛巾的给斯羽胡乱的擦拭着，这一擦，原本在裤子上只有一个大拇指宽的细条污渍，结果被宗希一抹布下去，弄成了一条浩浩荡荡的黄河：“额，这个，你这裤子不行啊。”
宗希尴尬的沾满油渍的手有点不知所措的藏在了身后：“好了，好了，赶紧去买衣服吧，妈呀，搞得跟车祸现场一样。”
斯羽皱着眉头：“被你一擦，确实跟车祸现场一样。”
三人相视而笑，准备出店门。
斯羽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温染正好在边上轻轻一瞥是安思洁的备注，看这三个字是女生的名字。
宗希把手插进了口袋一个侧身，就把温染挤到了旁边后还露了一个坏坏小哥哥的灿烂的笑。
“思洁，有什么事吗？”斯羽径直走到了路边。
宗希看着温染下巴一抬：“你这小邻居有女朋友了，要不，你当我女朋友吧。”
好吧，又是这句话。
温染踮起脚伸直了胳膊敲了一下眼前的傻大个的额头，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回头看的斯羽的眼睛里。
“从初中说到现在，你是不是小时候发烧发傻了？”
“是啊，就傻了怎么办？”
那一年的正月还没有过完，确切的说是正月里的一个周末，温染在客厅写作业，听到了外面有东西滚落的声音，透过猫眼，原来是楼上的邻居。
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烧的很是严重。那么高的大个子，温染就那么扶着他坐着电梯，打了出租车，在医院里陪了他整整一天。
他妈妈到好，出去打麻将一天，还没有拿手机。李绮雯五点下班回家没有看见温染，打了电话才得知在了医院。
宗希爸妈在医院里就操练了起来，一个说让他看家，一个说让她看家。那个激烈啊，是拦都拦不住。
从此两家就结下了救命之恩的友谊，拦都拦不住的友谊。
而这句，你做我女朋友吧，更是成为了宗希的口头禅，也不知道被温染的糖炒栗子爆了几次头，还是改不了。
斯羽关上了电话：“今晚九点的飞机。”
九点的飞机，现在不知不觉六点了。
“这么快啊，不是还可以待几天的吗？”温染看着那双藏着浩瀚星辰的眼眸微微一笑，刚刚还灿烂的小脸上此刻有些严肃：“有什么事吗？”
难道是因为那通电话？
“染染你赶紧回去吧。”斯羽的眼睛此刻有些红，湿润润的，好像马上就要掉下眼泪一般。
“恩，温温啊，你们家邻居要回去好好学习了，不然考不上大学。”
宗希并没有注意到斯羽此刻的异常。
斯羽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只脚已经踏了上去，却还是忍不住的跑了回去，紧紧的把温染拥抱在了怀里：“染染，好好学习。”
这次离开，相见不知何时。
上了出租车的斯羽还是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泪，这一幕，他并不想让温染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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