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受伤

　　
<p>贺平这边准备等那个衙役从房里出来再打一场的，这些人就是冲着粮食来的，房子里的东西就是罪证，与其成为阶下囚，不如搏一场。</p>
<p>与之相反，衙役那边等着同伴说出客房内有粮食他们就可以给外面的人发信号，收工了。大家开始撕着衣服包扎伤口，手里的刀也握得随意，一副打完清场的架势。</p>
<p>“看完了吗？你还要看多久？”有衙役骂：“老子是不是得在这里吃早饭？”</p>
<p>“里面......”年轻的衙役结巴着，不知道怎么说。</p>
<p>“里面有鬼是不是？你个怂货！”骂人的衙役跑过来，推开门口的人，自己进去。</p>
<p>“不可能！不可能啊！”进去的衙役连声呼喊，两方人都被吸引过去。</p>
<p>“看过了？各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们一定配合。”莫远山笑着问。</p>
<p>房子里空荡荡，除了年轻衙役看见的东西，谁也没看到别人的东西，成堆的粮食更是无稽之谈。</p>
<p>“怎么可能？”衙役中有人喊。</p>
<p>段岑他们也愣住了，要不是粮食是自己搬进来的，他们会觉得衙役是讲笑话，但现在，怎么可能呢？满客房的粮食呢，凭空消失了？就是被运走人手和时间也不够啊！</p>
<p>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莫远山身上，等待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p>
<p>莫远山神色如常，说：“各位都在这里，好好看看，这里哪有什么粮食，你们肯定是被人骗了，我们就是来探亲，不是坏人。都是平头百姓，哪里来的钱买粮食，现在这粮价都贵成金价了。”</p>
<p>“不可能！”衙役们还是这句话。除了这句话好像也说不出别的，消息肯定是真的，哪里出错了呢？</p>
<p>“怎么不可能？你们不是要搜吗，现在让你们进来了，搜吧，搜不出来是不是也得给我们个说法，口口声声说律法，律法里有随便闯民宅这一条吗？”贺平说，不论怎样，先把这些人打发走。</p>
<p>“官爷，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天都快亮了，不如您带各位官爷回去休整一下，今日大家也辛苦了。”段岑看贺平的态度，往衙役头头手里又塞了个钱袋，拍了拍。“粮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要是有谁也不能把它装衣袋里，官爷回去再问问举报人，看他是不是记错了。”</p>
<p>“头儿，咱们就这么被白打了？”有衙役问。</p>
<p>“不然你们想怎么样，你们也打了我们，难道让我们站着挨打吗？”贺平说：“穿身官服就能为所欲为？”</p>
<p>“你.....”衙役怒了，打你们怎么了，想打就打，随便找个罪名弄死你们信不信。</p>
<p>“走吧。”衙役头头转身出客房，往大门外走去。这些人敢动手，说明不怕官府，起码不怕当地官府。衙役头头经的事多，对这些有背景的人物离得远远的，本能地觉得贺平这帮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他们还是走为上计。</p>
<p>上面大人物的心思谁能知道，粮食没有搜到是这么多人看见的，又不是作假，他们打也打了，搜也搜了，该尽的职责尽到了，回去顶多落个办事不利，总比惹了不该惹的人，给自己埋下祸根好。</p>
<p>皇帝还有几个穷亲戚，干公家事，没必要结私仇。</p>
<p>最后一个衙役的身影离开门内视野一会儿，段岑几个人才神情放松下来。关上大门，几个人才感觉到伤口的疼，一时间龇牙咧嘴，呼声不停。</p>
<p>陈庚伤的最重，他的左臂被拉了一到很深的口子，血顺着胳膊往下滴，半侧腰身和袖子都被血浸透了，褐色的面料变成黑色。阿荷睫毛眨啊眨，眼泪比陈庚的血掉的还快。</p>
<p>打斗中有人被踢飞到阿荷身上，段岑右手拿刀正接了对方一招，看见阿荷被砸倒，急忙用左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被踢倒的人在空中乱扑腾，陈庚的手伸过来，他本想拉住陈庚的袖子，忘了自己手中的利刃，唰一声就在陈庚的胳膊上来了一刀。</p>
<p>刀的力度带着人从上落下来的重量，入肉很深，陈庚的左手提溜着，疼得满头大汗，问阿荷道：“你没事吧？”</p>
<p>阿荷盯着陈庚的胳膊不说话，眼泪不停流。</p>
<p>“你哭什么，受伤的是我不是你，要哭也是我哭。”陈庚说。</p>
<p>“神经病，你有病是不是？”阿荷骂陈庚。</p>
<p>嫁人后阿荷没和陈庚说过话，这几天两人刻意装作点头之交，李大牛在的时候阿荷和别的妻子一样给丈夫端饭，打水洗漱，有时当着陈庚的面，阿荷故意对李大牛显出不同于其他人的亲昵，同乡们打趣她，李大牛也更开心。</p>
<p>所以阿荷说身上不舒服，分开被子睡的时候，李大牛没有疑心。他每天赶活乏人得很，挨着床就睡着了，呼噜声震天响，没留意身边的阿荷夜夜流泪，早上眼睛肿成一条缝，他只当是白天累了没休息好。</p>
<p>阿荷做饭的时候，习惯性地给陈庚的碗底卧上个荷包蛋，面上不放香菜，多放辣椒和醋。端着一大盘碗上桌，阿荷随意地把陈庚的碗递过去，接着摆其他人的碗，等到李大牛接过碗，阿荷才反应过来。</p>
<p>陈庚的筷子戳到碗底，就知道自己的面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了。担心段岑他们说闲话，陈庚把位子让给来迟的小贺，自己蹲到门外吃。老蔫起哄说陈庚这是吃独食，要看看他的碗，被段岑喝住。</p>
<p>阿荷的荷包蛋煮的很好，白白胖胖，鼓鼓地卧在碗里。阿荷讨厌吃荷包蛋，她不喜欢里面的蛋黄，吃鸡蛋只吃鸡蛋羹，滴几滴香油和黑醋，兑点凉开水，温度正好，出锅就能吃。</p>
<p>陈庚喜欢吃荷包蛋。陈庚娘不会做饭，经常就是煮面条，下点白菜梆子，放上酱油搅和一下就吃，逢到陈庚生日或者过年，就给面里打个鸡蛋。</p>
<p>煮面的火大，鸡蛋进去就被冲散，陈庚从来就没吃过完整的荷包蛋。看着别家孩子过生日，碗里都是细细的长面，上面卧着整齐的荷包蛋，陈庚很羡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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