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姐姐
估计是昨夜做了梦没睡好的原因，
用了早膳后本想去母亲哪里的叶璇良便犯起困来起身想钻进房里睡个回笼觉。
“姑娘，今日不去春景院吗？”，丝竹收拾着桌面唤住刚要踏出东厢房的叶璇良
叶璇良停住脚步，春景院是她父母的院子。
叶璇良略微回身道:“今日不去了，待会你去跟母亲说一下”
“那也不去看大小姐绣嫁衣了？”
丝竹放下碗筷擦了擦手。
说起这个叶璇良才想起她大姐叶璇聆还有半年就要出嫁的事现在正准备着嫁衣。
她大姐前两年便与傅家大爷傅令玄纳了彩过了小定。
完婚大礼便定在今年农历九月初九。
她记得当时她得知这事又见大姐整日忧心忡忡的，便跑到父母那边不依不饶地让父母不同意。
自然她闹随她闹，父母自是不会退婚的。
当时见父母不同意便跑到大街上乱逛又见人家傅家大爷驾马而过冲出去拦着让他不要同意这门婚事而闹了笑话的事还历历在目。
当然这被父母知道了拉着她回府教训了一顿……
后来她才得知姐姐不是不喜欢人家傅大爷，而是舍不得离开父母离开她。
当时她不懂，现在想想，得亏她年纪小人家傅府不计较，只当她舍不得姐姐，
不然这婚事被她那么小小的折腾肯定得泡汤。
“晚点我再去找姐姐”，叶璇良点头说了句。
她自小与姐姐感情甚好，打小就常常跟在姐姐屁股后面跑，姐姐干嘛她就干嘛。
随着年龄增长姐姐还是那个姐姐，温和善良大方。
而她，已不再是那个受了委屈就扑在姐姐怀里哭泣的小姑娘了。
坊间百姓都说，叶府两位姑娘性格相差甚远。
大姑娘知书达理，温和大方，对人谦虚有礼。
而二姑娘嘛……知书达理沾不上边更别谈温和大方。
唯一拿的出手就是惹是生非，简直就像个疯丫头一样的纨绔子弟。
叶璇良听了只能呵呵一笑而过。
午间。
叶璇良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坐她床边温柔地摸她头发。
“这丫头让人来传话说晚点过来也没见过来，倒是爬床上睡起午觉来了。”，叶璇聆一脸溺宠地看着那床上睡的不老实的叶璇良。
“大姑娘，姑娘昨夜一夜没睡好，早晨用了早膳便进屋休息到现在了”，安兰站在一旁道。
叶璇聆闻言蹙眉:“可是昨晚没睡好？”
“奴婢问了姑娘，姑娘说做噩梦了，起身洗漱时姑娘还哭了”，安兰斟酌仔细道。
“哭了”叶璇聆好看的眉轻拧着。
自她印象起，除了小时候自家妹妹哭过可随着年龄增长她就从未见过妹妹哭过。
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吗？
叶璇聆见着床上的人儿睡得不安稳抬手轻轻拍了拍叶璇良胸前:
“姑娘年纪小做了噩梦难免被吓着，你跟丝竹两人这几晚要好生照顾好姑娘。”
“是”
“还有把她那些鬼神乱志的话本也收一收”
叶璇聆看了眼床头那翻开一半的话本道。
安兰应了伸手去合上。
等叶璇良渐渐入睡叶璇聆起身道:
“等姑娘醒了让人来告诉我，你好好照顾姑娘”
叶璇聆出了春华院便往父母的春景院去。
随着时间推近，婚期越来越近，叶璇聆这几天除了在院里绣嫁衣便到父母院里去陪陪父母。
进了春景院，母亲的贴身侍女见她便迎了上来。
“大姑娘”，冬慧福身请安。
叶璇聆淡笑点头
“刚才夫人还念叨着大姑娘呢！倒是没想大姑娘就来了”
“母亲在干嘛？”，叶璇聆眸中带笑道。
“大姑娘进去就知道了”，冬慧眨着眼睛俏皮。
叶璇聆嗔了她一眼，打着帘子便进里屋。
“阿聆来了”沈氏正坐靠在贵妃榻上正低头翻着本子见着叶璇聆进来抬头温柔笑道。
“母亲是在看书吗？”叶璇聆上前。
沈氏招手让她坐下。
“你看看”，沈氏推给她看。
叶璇聆接过翻开，:“母亲，这是……”
沈氏柔笑颔首。
“这是给你的，我们阿聆长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母亲什么都没有只有名下几个铺子”，沈氏看叶璇聆目光满满不舍
“母亲。”叶璇聆抓着沈氏的手眼眶乏红。
“你可别来招我哭”，沈氏别过脸。
叶璇聆抱着沈氏吸了吸鼻尖，知母亲舍不得她，她若是哭了母亲又会跟着。
“有时候女儿在想若还是个孩童多好，这样就能一直陪伴着母亲了”
沈氏拍了拍她肩膀嗔笑道:“尽是说些小孩子话，长大了也能陪母亲”
“女儿知道”叶璇聆脸埋在沈氏怀里闷声道。
“今日阿良可去了你院子？”沈氏见她忍着岔开话题问。
叶璇聆闻言抬头抿笑道:“那懒丫头现在正在她屋里睡午觉呢！”
说起小女儿沈氏满脸溺宠听闻正睡午觉一脸讶异
“平常这个时间都是往府外跑，今日倒是难得在府里。”
叶璇良莞尔:“不是昨晚父亲给禁足了吗”，
沈氏嗔她:“你父亲的禁足什么时候对她有用，只要她不惹事你父亲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哎”沈氏轻叹一口气道:“阿良虽爱惹事但却有分寸不知昨天又闹了什么让王爷这么生气”
“母亲也说阿良有分寸，她再能闹最多就是与哪家姑娘起了争执罢了”
叶璇聆也不太清楚昨日叶璇良在外面干了什么，但她清楚自家妹妹不会干出什么大事。
沈氏点点头。
昨日的事全都被燕洵压下去沈氏与叶璇聆不知叶璇良昨日干了什么很正常。
“听安兰说昨夜阿良噩梦了”，叶璇聆合上账本低眉道。
沈氏蹙眉语气担忧道:“噩梦了?”
叶璇聆细长的睫毛轻颤，“嗯”了一声
“晚些让冬慧煮些安神汤”，沈氏低眉跟旁侧汪嬷嬷道。
汪嬷嬷喊颔首应了。
“昨日被王爷送回府晚饭也没出来，这会还在午觉也不知早膳了多少”
沈氏说着又吩咐汪嬷嬷:“待会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些糕点备着，待会阿良起来可以用。”
汪嬷嬷一一应了笑道:“三姑娘喜欢吃马蹄糕奴婢现在就下去准备着”
沈氏颔首:“去吧！”
待汪嬷嬷退下叶璇聆莞尔:“母亲就是瞎操心，饿着谁也饿不了那丫头。”
沈氏眉目间尽是温柔道:“当母亲的哪能不操心”
叶璇聆笑了笑，突然收起形容一脸欲言又止又疑眉
“在母亲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氏见她蹙眉欲言又止的样子问。
“母亲，女儿一直想问为何阿良一直不同意与王爷定亲母亲与父亲为何还点头同意”
这是叶璇聆的疑问，她一直不理解父母为何要同意，明明最宠妹妹的是父母。
沈氏看了叶璇聆半响许久无奈叹气。
她何常不知道叶璇聆想什么，叶府虽然算不上高官望族但也不差，不至于“卖”女儿来升官。
“阿聆”，沈氏轻唤叶璇聆。
叶璇聆抬头看母亲严肃看她她轻唤了声:“母亲”
“阿聆，我们叶府虽得圣上恩宠，但能让圣上下旨赐婚整个大明的姑娘没几个，按理说是我们叶府高攀王府了
阿良自赐婚小半年来一直在闹，母亲知道她不喜欢，但这已经改变不了了。”
沈氏拍着叶璇聆手背又接着道:“我们叶府还不至于“卖”女儿来提升地位，你要清楚家里长辈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思索再三的，你祖父母他们很疼宠阿良你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会同意吗？”
叶璇聆摇头，她不知。
“你祖父母他们不是看中王府的地位而是看中王爷这个人，王爷为人性子虽然冷淡了点，但心里没有弯弯曲曲的心思，只若是阿良以后能好好想想”
沈氏想到小女儿的性子便有些头疼，这些年都被他们给宠坏了。
“母亲，我知道了。”，叶璇聆虽想往下说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母亲说的对，能让皇上赐婚的姑娘没见过，若是悔婚那就是打了皇上和王府的脸。
沈氏见她严肃抬手摸她脸:“母亲知道你自小跟阿良好，不希望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但你当姐姐的要往好处想，你也是见过王爷的，别的暂且不提，母亲是很满意他那不卑不亢的性格。”
其实沈氏安慰叶璇聆何常不是安慰自己。
自己女儿什么性格没人比她清楚，若是以后叶璇良好好经营凭王爷的性子那自是夫妻美满。
若是还想现在这样，那……沈氏不敢想。
沈氏叹气看来往后要好好管教一下小女儿了。
“你们姐妹打小感情就很好母亲很欣慰，你们一个个长大了，成了漂亮的大姑娘，你出嫁后阿良的年纪也快到了，母亲真舍不得你们”
沈氏低眉红着眼眶絮絮说着也不知是在跟叶璇聆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这是自叶璇聆定亲以来叶璇聆第一次听到母亲说舍不得她们，她小定时母亲过来与她睡眼里满满不舍就是没有跟她说舍不得。
“你看看母亲，这是干嘛？你们都定的是好人家，这是好事”
沈氏用收帕掩着脸笑道。
沈氏的性子不是很刚强，甚至是有些柔弱，一说煽情的话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叶璇聆也红着眼替沈氏擦着缓缓打趣道:“母亲赶紧擦擦，不然让父亲回来看到又以为我们欺负您了？”
沈氏一听嗔怪叶璇聆一眼“噗”地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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