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切磋
“舒姐，我父亲说请你一块用膳，你可愿去？”
任舒对这些向来无所谓，闻言便点头。
王昫悄悄松了口气：“舒姐，西北不比京都，这里没那么多规矩，男女同席是常有的事。你到时候别在意。”
边关苦寒，能活着就是一件幸事。这里的女子要比京都女子大胆，也比京都女子奔放。
王昫刚来时还被一个平民女子当众表白过，为此闹了个大红脸，后来倒习惯了，并喜欢上这里。
若京都、或者东南那片也如西北这样，没准曹秀秀就不会死，顾秋棠···
收回思绪，王昫接着道：“晚膳的时候，我大嫂，还有其他几位嫂嫂都在。”
他可不只有两个同胞哥哥，还有几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们。除了远在京都的王昀及其妻子，其他几位可都在西北。
“好。”
此时已经快入冬了，西北的天黑得早，没多会，就有下人过来请王昫和任舒。
王昫引着任舒，边介绍着府里景致，便往澜庭阁走。
这是镇国公府的规矩，只要镇国公在府里，大家就一起用饭，澜庭阁地方大，正好用作大家一块吃饭的场所。
镇国公府可以说是妙城内最大的一处建筑，比知府衙门还大了一半。
府里专门辟了一块地方挖了人工湖，还造了假山，种上了奈干旱的植株，只这会子快入冬了，绿叶极少，枝干上都光秃秃的，也有一番别样的意趣。
“西北气候不好，看不到更多绿色，舒姐，你待久了就会习惯的。”
习惯这个词，王昫已经说了好几次，任舒淡淡道：“嗯。我早就习惯了。”
王昫愣了愣，想起来她说的前世等语，无力感上升，未再多言。
再往下说，舒姐估摸着又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到了澜庭阁，几位庶出哥哥和他们的妻子已经在了，大嫂带着侄子也在，只不见镇国公和大哥。
一众人的目光全汇聚在了任舒身上。
后者淡定从容得跟着王昫坐在了主桌上。
镇国公府老太君为了不让夫妻分离、父子或父女分离，府内除了镇国公夫人葛氏不得不留在京都，和镇国公分隔两地外，其他人全是一大家子在一块的。
因此澜庭阁内摆了三桌，主桌向来是由镇国公、王旸一家还有王昫坐，陡然间加了个任舒，便有人不服气了。
“小弟，这女子是何人？如何能坐到主桌？”
说话的是王昫的庶出六哥王明。
王明和王昫年龄相仿，前后就只相差几个月，可两人的境遇却是天壤之别，他从小就对这个弟弟羡慕嫉妒，十分喜欢找茬。
在京都的时候有葛氏这个嫡母在，他无所作为，也不敢作为；后来到了西北，与王昫分隔两地，压根没有机会；终于等来了王昫后，发现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了，现在只能在言语上刺上一刺。
“她是我的恩人，如何不能坐主桌。”
王昫冷冷得回道。
王大少夫人抱着小儿子，身边坐着两个小男孩，都好奇得打量着任舒。
王大少夫人从丈夫那听说了任舒是被判了流放得，有知道自家小弟对她很崇拜、敬重，便没有多话，至于心里如何想得就不得而知了。
“恩人？我怎么听说是流放到西北得，何时又成了你的恩人了？”
四少爷王晔当即帮着自家弟弟怼王昫。
“她是流放的，那也是我的恩人。四哥、六哥，这事我可是告诉了爹的，你们有意见大可以去找爹说。请舒姐过来一块用膳也是爹的意思，你们说这话，是在质疑爹吗？”
王晔和王明这才不说话了。
“小弟，话也不能这么说。就算是爹同意的，也不见地就让她坐主桌了。更何况她是被流放的，咱们家如此礼遇，若是被御史知道了，又上书弹劾爹怎么办？”
三少爷王盼的妻子王三少夫人淡淡道。
王三少夫人出生书香世家，对规矩礼法甚为熟悉。
“无妨。老三媳妇就不要管了。”
没等王昫说话，镇国公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王旸走了进来。
任舒站起来对着他福了福身。
王昫讶异，继而高兴，没想到舒姐对他爹很敬重。
“爹，这就是我的恩人任舒。”
镇国公上下看了一番，点点头：“坐。”
众人便坐了。
镇国公一来，王昫的那些庶哥及他们的妻子都不开口了，足可见他威信极重。
大家坐好，镇国公也没多话，直接就开宴了。
王旸记得小弟的话，频频看向任舒。
王大少夫人当即皱了眉，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柔声细语道：“夫君，吃菜。”
王旸心不在焉得吃着。
澜庭阁里安静得只有杯盏交错的声音，一时饭毕，下人们手脚麻利得撤了席面。
镇国公才开口道：“任姑娘，你曾经救过我儿子的命，那就是我镇国公府的恩人。以后若有镇国公府能帮得上的，姑娘尽可开口。我镇国公府必当回报。”
“好。”
一个极简单的字，倒把镇国公说楞了，这也太随意了。
王旸开口道：“听我那不成气的弟弟说，任姑娘武艺极高。王某十分好奇，不知可否和姑娘切磋切磋？”
“可以。”任舒冷淡道。
王旸精神一震，立刻站起来，以江湖人的手势拱手道：“姑娘，请。”
王大少夫人探究得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任舒。
其他人被这突然的举动震了震，见镇国公没有阻拦的意思，便跟着去了武校场。
此时天色已黑，月亮在云朵后时隐时现，镇国公让人在武校场周围摆上了火把，自己坐在了高台上，盯着场上分站两端的两人，又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小儿子。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既不担心任舒，也不担心自家哥哥。
“舒姐有分寸的，哥哥不会受伤。爹放心。”
镇国公抽了抽嘴角，对小儿子的盲目崇拜感到无力。
王大少夫人看了眼小弟，便转头看向了场上。
其他庶子站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看着。
“开始吧。”
王旸选了一把长枪，他人高，长枪最趁手，刚准备攻击呢，脖子上就贴上了一把冰凉触感的匕首，当即动也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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