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好奇

凌晨两点多该是睡觉的时间，每个人却比白天还清醒。病房里的角落都是压抑沉闷的气氛，房子里的人一呼一吸的都是这样的空气。姚俊无济于事打开了窗户。年龄大的人还好点。那个年轻女孩吓的爬上病床和她妈睡在一起。

        王加加还是面向窗户侧躺着，姚俊关了灯睡在她身后的折叠床上。下午还躺在床上笑的人就这样不留痕迹的没了。应该很快就有新的病人被安排在那张床上。她想自己这张床的上一个病人是治愈了？还是挂了？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

        黑暗中王加加突然掀开被子坐起，病房的人都被她的举动吓到了。姚俊站起就要开床头灯：“你怎么了？是想上厕所吗？”

        王加加不想看到那张床忙阻止他伸出的手说：“别开灯，咱俩换换，我睡折叠床。”

        她拿着被子下去了，躺下后盖的严严实实的。这个床的一边是姚俊一边是被护士清理过的床。睡下不到一分钟，她就觉得折叠床下有冷气进来。小时候听大人说过人死了，无形的灵魂会到处飘荡。她蜷缩了一下，曾经看过的鬼片片段一幕幕在大脑里闪速放映。捂着被子的她更冷了。揭开被子大叫了一声：“啊！”

        年轻女孩受不了了：“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姚俊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姚俊下床：“你怎么了？”

        王加加站起提着尿袋到上床：“你也上来睡，你头朝那边睡，我占位置不多，我保证不会挤到你。”

        姚俊知道她是心理作祟产生的恐惧，她还是之前的样子面朝窗户蜷缩着睡在床的一角。他把被子拿上去给她盖上，自己头朝她脚下面向窗户躺下，盖上小毯子，脚伸到她背后。王加加伸了一下脚触到他的胳膊，才安心下来：“你说我会不会也……”

        姚俊打断她：“你不会的，我会治好你的。安心睡吧。”

        王加加开始装睡。俩小时过去了。病房的人都睡了。姚俊还是没睡，他想到和王加加初识到现在的过程。想到她母亲怒不可遏翻脸的样子。他笑了笑小声叫了声王加加，没人回应。他抓着手边王加加的肿脚，偷偷吻了他晚上洗过的脚心，好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吻她。洗脚的时候他就觉得她的脚瘦了好看，胖了也好看。

        王加加呼吸调整均匀，一动不动的装了很久腿麻了都睡不着，姚俊喊她时，她也装着睡觉没理。她的脚是肿的，触觉神经还是正常的。姚俊温热的手抓住了她冰凉的脚，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湿热的唇和鼻尖，贴上自己的脚心，还在上面停顿了两秒，不对应该是三秒。然后放回脚，给脚盖上了被子。她现在要不要醒来呢？醒了说些什么？还是装睡吧。

        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是有目的的，白天那些似是而非的玩笑，岂止是玩笑。多少年了难道他一直对自己的身体好奇？想到了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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