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林大人的职业危机
第十二章、林大人的职业危机
这一位世子的来历与传奇话本也差不了多少，围观之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面各自让开一条道，人挤人的想在前面看个究竟。
像是荣国府这样的至亲，才会有主子登门来贺，送过礼后寒暄几句也就走了。
林家今日应该会招呼挺多客人，所以送礼的人也很有眼力见。
当下见世子竟然亲自来了，正是难得见他长相的机会。
一时间人们都弄不清楚是来看林家贺喜沾一沾榜上有名的喜气，顺便又得点赏钱。还是说看一看传奇的世子长什么模样。
是不是和坊间说书先生说的一样宛如天神童子下凡。
“哎呦，你们挤什么，人已是进了门了！”
围观的人吵吵嚷嚷，都怪对方只顾着往前挤，最后谁都没见着。
林如海将他引到内宅，水钧世子当下就想要行礼。
吓得林如海赶紧将他扶住，这样的礼节不是他此刻能当得起的。
若是早前不知他身份，只以为是救了个落难的孩子，却还无恙。
难怪起先在江南救了他，世子殿下也不似其他奴婢一样说跪就跪，恐怕那时他就知晓自己的身份了。
倘若那时林如海知晓这一关节，应当会派人送他上京，他一路上也走得顺当些。但林如海又庆幸自己早前并不知情，也没有更深的交集。
他毕竟是要入京考试，当下对舞弊之风深恶痛绝，并不似唐朝一样还有行卷之风，会试的考生巴不得像世人证明自己清风两袖，全然凭自己的才干被取仕。
就是有那等手眼通天的，与主考关系进了，多半也会受人弹劾，圣人见了，有才也会让你有个名次，但绝对不会是太高的名次。
圣意如此，主考官们自然也要为马首是瞻，甚至于矫枉过正！
“早就想来谢过您救命之恩，只恐叨扰大人会试，故而迟了，还望您见谅。”这一位世子学了一段时间皇家礼仪越来越有模样了。
而后林家又有人来，林如海分身乏术，世子爷也不必林如海招待，只说自己可以和林屿一道玩耍，林如海再三抱歉，又去前面招待了。
林屿仰着一张肉乎乎的园园脸，问水钧世子。“小哥哥，你有和圣上说那件事吗？”
“你好意思吗？这么大个人，叫人家小哥哥？”系统吐槽。
林屿并未理会，只眨巴着眼睛，殷切看着。
这世子答到：“当下还未曾，我府上的幕僚说，即是要说，也要等林大人过了殿试，一锤定音之后。免得将来对林大人的官声不好。”
“这就好，多谢小哥哥想的周到。”
林屿听他还没说，心中放心了很多，反正世子是个没什么势力的小孩，当下在官场弄不出风浪，要说会试前三甲，那边更热闹。
什么达官贵人都有，总也不会盯着他们林家来了个民间小世子。
这位小世子也未逗留太久，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热闹过这一阵，三日后就是殿试，林屿对他父亲信心十足，这次殿试管饱又管温暖，天气也回暖过来了。
林屿就没有给林如海兑换什么辅助道具，搞得系统还说林屿小气，分明从林如海身上赚了那么多积分，现在却舍不得花了。
但林屿知道，就凭他便宜爹的相貌，名次就低不了，也不知道原本书中被点了探花，和他爹的长相有没有关系。
反正就是儒雅，就是读书人的风骨。
难得林如海是个有风度又不显得的娘气的，总之就是，只看脸就知道他读了很多书。
圣上当然不会放过这种俊美的大臣，殿试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林如海，又见他作文文理通顺，对策有方，大笔就点了探花郎。
“以林卿的才华容貌，才当得起，一个探花的花字！”圣上对林如海赞美，倒是比其他大臣多了相貌。
随后又是三甲巡街，锣鼓喧天。
贾敏带着林屿，在一小楼上远远看着胜景，激动落泪，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有人打听到探花夫人在此，又来贺喜。
好在林家早有准备，又是赏钱和薄礼。
钱，可真是好用！
“你知道皇帝和百姓们为什么那么激动吗？”系统倒是十分淡定，就算林如海中了探花涨了一千多积分，它也没多大表示。
肯定是因为林如海进殿试中探花的难度还没有会试考到第六名难度高，所以积分奖励还不如会试时候，林屿如是想着。
系统又开口了，“因为系统设定，前面很多届的状元、榜眼、探花、长得都十分磕碜。所以皇帝老子见了长得好看的，格外激动。”
原来大家都是颜控。
等林如海中了探花，流落民间的世子爷才将林如海早年搭救过自己的事情，上呈天听，圣上知道后更加喜爱林如海不媚上居功的品格了。
“想不到林卿竟然与水钧有这等因缘。”鹿鸣宴上，圣上特意单独召了他说话。
“臣，只是恰好见世子大人无依无靠，故而帮了一把。”林如海十分谨慎回答，这个好处他当下并不想要，担又不能过于明显的推辞。
“早前林大人还问孩儿要不要与他一同进京，孩儿赶着往京中来，便拒绝了。”世子殿下在旁又补充到。
“回来就好，你命中自有这样的福气。”圣上点点头，觉着世子和林如海都十分知事，林如海从未将此事宣扬，并没想从中谋利。
而世子殿下也没有想着施恩，也不为林如海海求什么赏赐，眼光倒是长远。对于林如海这等年轻又刚涉官场斗人来说。
用这种方式上位，肯定会有媚君之嫌。
虽说不能赏赐林如海，这位探花大人也只能同旧例一般去翰林院当差。
但是世子水钧却常常和林屿往来，落到圣上眼里就只是小孩子玩得到一处，他到底是民间来的，和皇子们相处，关系平平，也需要玩伴。
那日世子水钧问圣上能不能带林屿到宫中见识一二，圣上随口应了。
年纪小小，家中官也不大的林屿就获得了一次参观皇宫的机会。
当一座宫殿真正发挥他行政机关功用的时候才是活的。
林屿看着太监和宫女们往来，感叹现代社会的宫殿被开发成了景点，就算白日里人来人往，遇到节假日乌压压一片，到底也只是一个死物。
圣上路过他们歇脚的偏殿，就来看了一眼，嘱咐水钧也要多与宗亲玩乐，下次可以同王妃娘娘一道来。
不料水钧红着眼眶，委屈极了，“她们如今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是府上唯一的男丁，我的出身，总是叫有心人看不上眼。孩儿当下除了圣上的宠爱，便也没有什么了。”
不想圣上并没生气，反是安慰他，“你快些起来，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已经是世子了，到了外面，不可这样哭哭啼啼。”
林屿不知当下怎么办，只能低头啃着自己的果子。大概荣国府里贾琏总是要啃果子，肯定是这个原由。
圣上见他生得可爱，显得傻兮兮只会吃，眉眼还和水钧有些相似，于是故意问他。“林大人家的小子，果子就这么好吃？”
“拜见陛下。”林屿连忙把果子放了，给他行礼。
圣上笑了笑，又递了一个给他。“罢了，吃你的果子，夏公公，一会儿记得给他装几个去。”
封建社会的家天下，皇帝对待家中小辈也和长辈差不多，尤其是这种孤苦无依，又不会对皇权有什么威胁的小辈。
“系统，这个水钧，是不是皇帝的私生子？”林屿有些怀疑，向系统求证。
“想太多！”系统翻了个白眼。
林屿也不再问。
后面林如海照常上班，水钧世子又来了一次，同林屿依依不舍道：
“我往回要进宫中念书，怕是不能常常找你玩。”
原来他之前在皇帝跟前卖惨，是为了这个？皇帝陛下心疼定王只有这条血脉了，要他进皇宫与皇子们一道上学。
“一定很辛苦，你要保重。”林屿知道，皇宫里皇子们的学习除了可以得到非常顶尖的教育资源之外，正儿八经的学习，并不轻松。
但凡去逛过故宫尚书房就知道，当皇帝的，尤其是还算正常的君主，对孩子都的教育和当今鸡娃的父母没什么两样。
“你读书是不是没个着落？”水钧世子也关心起来林屿的学业。
林屿受宠若惊，生怕他一个善心大发，把自己弄进皇宫当陪读，连忙点头。
“有，有着落了，过几日我就去荣国府上，和那边的兄长一道念书。”
“这恐怕不好。”听了林屿这么说，操心的水钧世子就更加担忧了，荣国府的名声在外。
“没关系，有句话叫出淤泥而不染，只要先生能讲解经义就成。”
林屿要世子爷不要担心，水钧也不好管林大人的家事，还交代林屿，若是荣国府家学不好，一定要想法给他传信，这才走了。
而后这位水钧世子，基本上就住在了皇宫，和皇子们一道上学，林屿也进了荣国府的家学。
贾珠却是不敢再说什么‘林如海只是中了一个举人。’，若他敢说林如海只是中了一个探花，肯定免不得贾政一顿修理。
只是贾珠时常受到林屿对精神伤害，因为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表弟，书念的比自己好，功课完成的比他快。
每次先生布置的作业，林屿总是超额完成，一来二去老夫子就觉着他布置得太少了，见林屿好学，又加了量。
每日贾珠光是功课就叫苦不迭，却还要被夫子责备比不得年幼的林屿，不时还要被贾政拎去修理一顿。
林屿做着别人家的孩子，一面学习涨积分，一面还有贾珠受到精神伤害的额外收益，日子美滋滋。
可惜就是有人见不得他过悠哉日子，一日林如海归家，神色凝重，对妻子说到。
“你与咱们哥儿家去吧，若是不想回了南，留在京中也成。”
贾敏正在给林屿做靴子，一个走神就被针扎了手。
“老爷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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