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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惊瞳


或许是因为灯光过于昏暗,东皇启美丽而纤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其中孕着一点小小的光亮,如同夜幕之中的那颗启明星。

        “剑令的消息应该没几个人会知道,姓轩辕的那个剑谷弟子也是个麻烦,剑谷出世诛杀妖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世……”东皇启倚在卧榻上,低声自语,好看的手指不停地揉着眉心,按着他与老师的谋划此次应当万无一失,但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在他的心中。

        东皇启的计划几乎没有任何漏洞,而有些东西却被他无视掉了,比如他的兄弟们。

        ……

        苏服坐在黑夜中,对着已经睡去了的珠儿说了一声对不起。轻轻将珠儿的头自腿上挪开,动作轻柔无比。

        睁开眼,月阙身上淡淡的光芒迎入眼帘。灯红柳绿,夜风拂面极为舒适,但苏服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心中只有迷茫,对自己的迷茫。

        “变成了这幅样子,怕是那人看都不想看一眼吧。”低声呢喃,伸手选了一件翠玉烟罗,蝉翼纱的长裙,就着月华描眉化妆,女子爱美自古如此。

        薄粉匀面,胭脂敷唇,佳人夜独行。

        抱起琴囊,苏服一人下了小楼,迈着步子躲开了热闹的厅堂,向着后院行去。她只是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为什么选了自己,医好了自己的双目,却又什么都不肯说,既然这样不如自己去问个明白。

        “葛老,小女子想要见公子。”来到门前,苏服轻声呼唤葛老。葛老见是苏服便没有多说,开了门表示苏服可以进入。苏服谢过葛老,盈盈然走进了这个没多少人能够进来的院落,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东皇启暂住的地方。

        院子不大,南北十几丈,青砖绿瓦颇有小家碧玉的意思。小小的花园里栽种着几样极为少见的奇花异草,月色如幕不甚光明,只微微能够看清轮廓,但幽幽地异香却是连绵而至,沁人心脾。

        苏服不爱奢华独爱花草,这几样奇花异草像是她曾经见过一般,无论是味道还是相貌都极其熟悉。但她今天来不是为了看花,而是为了向那个人问清楚一些事。所以才偷偷瞒着珠儿跑出来,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不亚于龙潭虎穴的地方。

        “吱呀”苏服伸手推开那扇门,屋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与上次来时不同的香气。但屋子中并没有任何有人存在的样子,像是主人刚刚离开,香炉还在缓缓地释放着香气。

        一步一步向前走,绕过杂乱无章的家具摆设与屏风,屋子正中央的卧榻上一个人都没有,空空如也。

        不知为何苏服此时心中猛地抽搐了一下,紧紧地抱住自己怀中的绿女,左右环顾一番见没有丝毫异样方才有几分安心。既然东皇启不在苏服难免松了一口气,面对那个男人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寻常只在屋子中,今日跑到哪去了?”苏服低声自语,真是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今日怎么自己找上门来,就不怕我把你吃了?”

        身后突兀的响起一个声音,轻浮的言辞瞬间让苏服浑身一个激灵,东皇启如同一片黑暗,一直就站在苏服身后静静地看着,直到刚才苏服说话方才出声显露自己的存在。

        “我有事想要问你。”没有称呼公子,只是很平等的询问,苏服这次很认真,也很冷漠。若这人只是拿自己寻开心,不如自己砸了这相伴多年的古琴,拿下眼中的人瞳蛊还了这份情谊,远远地离去。

        “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东皇启眯着眼睛扫了苏服一眼其中狡黠自然不是苏服能够识破的。

        “好。”苏服点头应下,毕竟她想知道想东皇启这样的人能够讲出一个什么样的故事给自己听,而心中那一点点的期待却不知道被她甩到哪里去了。

        “曾经有一个国家纵横八荒,气吞六合,号为秦。”东皇启这次居然没有将风花雪月亮出来,而是一本正经的开始讲述这个名叫天下的故事。

        “世间七国,为秦一统。在秦之前七国乱战百十年,天下无主,苍生垂泪。秦出战乱之中,立国固本,短短十年侵袭天下,自此一统。”

        “战国之事,人人皆知,既然无话可说又何必拿这个出来诓我。”苏服心中不悦,因为这些事便是有些学识的人都知道,平民之间也广为流传。

        安康乐坊是安康公老来清娱所设,其中女子都是名家**,色艺双绝不说,一些男子才学习的东西也是涉猎极广。苏服在乐坊虽是不喜与人打交道,但却很喜欢随着那些先生学习,珠儿也在她的影响下学了许多侍女学不到的东西。

        “怎么?开头就听不下去了?”东皇启敏锐的感受到了苏服的不耐烦,侧过脸看了看苏服,一只手轻车熟路的穿过苏服的发丝,轻轻落在那不堪盈盈的腰间。东皇启的手掌很柔软,落在苏服腰间只有柔柔软软的感觉,比自家那侍女珠儿的手掌还要柔软几分。也是养尊处优的九皇子怎么会自己去做那些粗活,手掌细嫩也是情情理之中。

        苏服心中这样想着,反应显然慢了一步,想要将那手推开时却发现那个男人的手纹丝不动,像是在自己的腰间生了根。

        “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那位立下不世之业的皇帝生了四个儿子,这四个儿子每一个都是文韬武略,堪称希世之才。皇帝的苦恼这时候就出来了,因为他已经老了,老的不能再披甲执戈,不能再压制朝堂之中的声音。”东皇启声音泛着飘渺,像是要把苏服带入到那个辉煌的时代。

        苏服只是沉默的听,什么都不说,绝美的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东皇启的故事毫无感觉。或许这就是男子与女子的区别吧,男人胸中总是有一片广阔的世界,可以让他们纵马,征战。而苏服只是期望能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过一生平淡的日子。

        “最后那位皇帝封禅九州,走到云梦的时候暴毙身亡,一直到死也没有任何一位皇子继位的密诏。传奇的王朝就在此时陨落,兄弟相残,同室操戈,莫大的不幸,也是莫大的幸运。王朝结束,大庆才能出现,前朝才能建立,才能有我此时抱着你讲述这段历史。”东皇启的眼睛看着苏服的脸,像是有一片深沉的暗将苏服冲到嘴边上的话尽皆吞没。

        “圣天子还不老,还可以再坐很多年的皇位。”苏服冰雪聪明一语便道破了其中缘故,正是因为当今圣天迟迟未定下太子之选,所以朝堂之上派系林立。

        “父皇的身体什么样,我们兄弟都清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早年的一些事让他心力交瘁,还能撑几年没人知道。总有一天手足会变成登上那个皇位的障碍,所以现在就已经开始了暗中的动作,但却没人愿意撕破这层窗户纸。”东皇启一点一点耐心的解释着,也不在乎苏服是否全都听进去了。

        “我想要安稳的在外封土一方,做一位镇守一方的藩王,可惜后宫的那位始终不愿意相信我会如此。人有的时候越是退让,越是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既然不能退,那我何必不迎头一丈,让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到我?”

        苏服听完东皇启的话之后一阵无语,且不说东皇启行事如何,便是这张笑眯眯的脸就有很深的味道,那位皇后怎么回放任这样的一个人活着,怕是在大皇子继位之时便是东皇启身陨之日。

        “好了,我的事说完了,你能听我说这样的话我很开心。”东皇启心满意足的松开环在塑服腰间的手,又似突然想起来苏服是破天荒的来找自己。

        “你又是为了什么来找我?是湘女馆住不惯?明日我便让十三把你和你的小侍女一起送回薄衣楼。”东皇启看着苏服脸上的那抹白色的素锦不由得眉头一皱,刚想要伸手将那块碍眼的素锦拿去却被苏服冷冷的挥手打开。

        “啪”声音很脆,打在身上肯定是不痛的,但落在东皇启耳朵中却是无可忍受的难堪。尽管屋中只有他与苏服两个人,自己却是被明目张胆的拒绝了,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为什么?”东皇启看着苏服,方才两人间那种氛围一扫而空,变成了冷冷的尴尬,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让人心悸。

        “只是有些不舒服,过些日子或许就……”苏服话语间半是犹豫,方才打掉东皇启的那只手确实是无意之为,但眼前这个男人实在让她不忍心去伤害。

        东皇启丝毫不为苏服的辩解而动摇,一只手在苏服面上一拂便将那方素锦拿下,而苏服的眼睛始终紧闭不愿睁开,如同来时模样。

        “睁开眼。”东皇启柔声对苏服说道,万事总是会有一些想不到的变化,而苏服的变化从未在东皇启的预料中。当他看到苏服的双眼,整个人已经近乎呆滞,因为苏服眼中足足有两对瞳孔,恍若那位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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