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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董卓是个虐待狂,他特别喜欢虐待别人。隔三岔五,他就派士兵绑些人来,吃饭的时候,把这些人的眼珠抠出来,赏给客人吃。谁要是不敢吃,就叫士兵杀死那个被绑来的人。客人吃与不吃,都会感到心惊胆颤。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他还经常化妆成太上皇去后宫里左拥右抱,把皇帝的后妃衣服都脱光,当马骑。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吭声。

        董卓还发明了另一种虐待别人的玩法叫点肉烛。把一个人绑在铁桶里,然后往铁桶里灌满烛油,点燃铁桶,火光可用照亮整条街。

        虐待的目的是树立自己的权威。公元181年,董卓终于换掉了原来的皇帝,立陈留王刘协为汉献帝。

        元宵节到了,京城洛阳一片歌舞升平,观花灯、看社戏的人山人海。自从董卓专权后,京都也真的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洛阳城的气氛非常好,这一天人没有贵贱的分,皇上和大臣,平时的贩夫走卒都沉浸在节目的快乐之中。

        曹操和三五个朋友也挤在人流的之中,忽然酒香飘来,泌人心脾。曹操忙对身边的朋友喊道:“好酒呀,哥们!去痛饮几杯如何?”他的提议得到了朋友的响应,于是几个人来到一家杜康酒家痛饮起来。

        望着外面灯火辉煌的街市,曹操不由高歌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天苦多。慨当用慷,忧思难忘。何用押忧,唯有杜康。”朋友在一旁跟着唱和。

        突然外面人声鼎沸,哭声一片。只见几十名大汉,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大砍刀朝观灯的男人砍去。骑马的大汉后面是几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车上有几个持绳索的人见到年轻女人就往车上拉,绑上绳索,堵上嘴巴。

        看到美女受人欺侮,曹操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冲了出去。朋友紧紧拉住他的衣衫说:“不能去,这些人是董卓的手下,去了只有死路一条。”曹操一声长叹,收起手中的佩剑。和朋友悲愤地说:“天理何在?”

        “自行不义必自毙!”朋友拉他坐下,重新吟起诗歌。

        董卓特喜欢杀人,杀完人后,让手下把这些人的人头砍了,悬挂马车四周,美名说:“人头马车”,并游街三天。

        从此,老百姓听到董卓二字,个个心惊胆寒。

        董卓的残暴,让远在渤海的袁绍愤愤不平,他写信给朝廷大臣司徒王允,密谋除掉董卓。

        王允犯难了,因为董卓本人武功高强,再加上身边干儿子吕布的无敌神功,想除掉他比登天还难。只有多联络些有正义的人才行。

        机会来了,王允生日到了。他邀请朋友来家里开生日派对。在切蛋糕的时候,王允突然放声大哭,哭得死去活来,晕倒在地。吓得大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纷纷伤心落泪。

        有一个人在一旁抚掌大笑,大家十分生气,想指他。心想:大家都这么悲痛,你还有心情看笑话。抬头一看,原来是骁骑校尉曹操。

        曹操见大家想指责他,更笑得厉害,头上的帽子都掉到地上。好久他才合上笑歪的嘴巴,镇定地说:“大家别急,王司徒死不了,他这是心病。”曹操俯下身子在王允耳边轻轻地嘀咕了几声,只见王允突然圆睁双眼,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笑起来。

        王允指着大家说:“亲们,知道我为什么刚才大哭?”

        众人摇着头,十分茫然。

        “想到董卓国贼杀少帝、毒太后、屠百姓而伤心。”王允伤感地说。

        大家一听这话,又低头落泪。

        曹操又笑了说:“男人哭吧不是罪,但是你们能哭死董卓吗?能哭活太后和少帝吗?能哭活被董卓残杀的无辜老百姓吗?”

        “我们一起去杀了董卓!”有人喊。

        “大家心里都明白吕布功夫了得,我们能走近董卓的身边吗?再说,万一打起来,杀不了董卓,自己的性命也丢了,岂不事和愿违!大家冷静地想一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曹操指了指脑袋接着说:“凡事动动脑子。”

        “是呀,只有用计才能除掉董老贼。”有人赞许了点了点头说。

        有人说用反间计;有人说用美人计;也有人说去董卓家放把火烧死他……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曹操叫人拿来笔,在纸上写下“荆轲”二字,大家一齐点头叫好。曹操对王允深鞠一躬说:“王大人,听说江湖上排名 第一的鱼肠宝剑被你收藏了整整三十年,今天应该交给我。我要用它去刺杀董卓,名垂青史。”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众人唱起了荆轲的歌。

        王允热泪盈眶,从书房内双手捧出鱼肠剑给曹操说:“曹大侠,大家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天,董卓起床后,右眼一直在跳,俗话说:左跳喜、右跳灾。董卓心神不宁,心想:今天兆头不好,就躺在床上看书不上朝了。董卓翻了下《周易》,觉得十分无聊,吩咐手下人泡杯茶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有门僮来报说曹操求见。董卓听了觉得十分扫兴,心想:我去年借给曹操不少书,他都没还过,今天要是来借书,我坚决不借给他。虽然我不爱看书,也没多大文化,但是我得靠这些书充门面,显内涵。

        曹操见了董卓,“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大喊:“九千岁吉祥!”

        “操呀,你嘴巴太甜了。什么九千岁,我只是一朝廷大臣。”董卓高兴地合不拢嘴,把曹操扶了起来。

        “九千岁,我的马病倒在驿站上,我是走路走到你老人家这里的,好疼呀。”曹操看到吕布在董卓身后,突然蹲下身,抚摸着自己的脚哭了。

        “操呀,不就是一匹马嘛,至于这么伤心。”董卓转过头对吕布说:“去牵匹上好的西凉马来给操。”

        董卓站着有点累,又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曹操看到吕布出去牵马,高兴地对董卓说:“九千岁,我把这书还给你。”

        董卓点了点头,没吭声。

        曹操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慢慢地打开书,鱼肠剑就在书中夹着。

        就在这时,董卓忽然睁开眼睛对曹操说:“今天右眼一直不停地跳,听说你会《周易》,你给我算算,今天我会倒霉吗?”说完,盯了那本书一眼。

        曹操脸都吓绿了,赶紧合上书,口中念念有词:“左青龙,右白虎。白虎之后,必出青龙。预示着九千岁你会飞黄腾达,有九五之尊。”

        董卓听着迷迷糊糊,又闭上了眼睛。曹操又忙把书翻开。忽然吕布在外面喊:“义父,马已牵到。”曹操大惊,手中的书掉到地上,鱼肠剑从书里掉了出来,砸在一只刚爬出洞口的“小强”身上。曹操大叫:“好剑”。

        董卓猛地睁开眼,见到地上寒光闪闪,一把短剑插在“小强”身上,大喊:“有刺客!”

        曹操呵呵一笑说:“九千岁过虑了。这是小人特地从渤海花十万两银子买的鱼肠宝剑,献给大人,刚才随手试了一下,果然不同凡响。”

        “好剑!我喜欢!”董卓从床上坐了起来,把鱼肠宝剑轻轻地放在手心,反复察看,爱不释手。

        “九千岁,不打扰你了,今天走路太累,我得回驿站休息。”

        董卓看剑入迷,没理曹操。曹操退出门外,骑上西凉马飞奔而去。

        吕布见曹操走得这么急,觉得十分蹊跷,忙对董卓说:“义父,曹操是不是来行刺您的,看他走得那么急,慌慌张张。”

        董卓一拍脑门说:“对呀,难怪我今天右眼一直跳。”下令派人追杀曹操。

        曹操骑着马来到中牟县,被守城的士兵团团围住了。曹操对士兵说:“误会误会,我不是曹操,我是曹操的双胞胎弟弟曹守。”

        士兵一阵哄笑说:“干脆说你是抄手吧。”

        有一个大臣骑着马走了过来,见士兵围住曹操,大声喝道:“这人正是行刺董大人的凶手,交给我法办。”

        曹操见那人说话,暗暗发笑:这不就是自己的小伙伴陈登嘛。曹操忙对士兵们说:“我愿意跟这位大人走。”士兵们哪敢跟长官作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陈登带走曹操。

        两个人一路风餐露宿,来到了吕家庄。曹操高兴地陈登说:“兄弟,这个村子里有户人家叫吕伯奢,他是我父亲的结拜兄 弟,我俩去他家歇歇脚吧。”

        两个人来了吕伯奢家。吕伯奢看到是曹操来了,十分高兴,吩咐家里人好好招待曹操,自己去镇上打几斤杜康酒回来,他知道曹操爱喝酒。

        天色已晚,曹操和陈宫两人走得太累,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曹操做了个梦,梦见有人拿刀要杀自己。曹操吓得大叫一声:“救命。”陈宫也被吓醒了,忙说;“我听到有磨刀声,赶紧起床。”

        曹操和陈宫二人悄悄起床,听到院子里有磨刀的声音,并有男女对话。女的问:”杀几个”男的回答:“杀二个。”曹操一听脸都吓白了,心想:这不是要杀我俩!

        曹操拔出佩剑,冲向院子,朝吕伯奢的儿子、儿媳砍去。陈宫拉住曹操的手惊叫:“杀错了!”

        “杀错了?”曹操提着带血的剑不解地问陈宫。

        “错了,他们不是要杀我们,而是谈论杀几只鸡招待我们。”陈宫指了指磨刀石旁的二只鸡,鸡脖子还淌着备。

        曹操跪在地上,朝吕伯奢的儿子、儿媳磕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过失杀人也是杀人犯,快逃。”陈宫踢了下曹操的屁股。

        两个人骑着马刚走出村口,忽见身后有人喊:“侄儿,别走呀,我已吩咐儿媳杀鸡招待你,酒我也买回来了。”

        曹操听到吕伯奢喊,傻了眼。心想:要是吕伯奢知道自己杀了他儿子、儿媳,怎么办?曹操对陈宫说:兄弟,等我一下。“拔转马头,直奔吕伯奢。吕伯奢高兴地举起手中的杜康酒。没想到,一把利剑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擦了擦佩剑上的血,曹操长叹一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陈宫看到曹操杀了吕伯奢,觉得曹操心太黑,独自一人骑着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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