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血族祭品14
灵槐抿了抿唇，鼓足勇气回头，看着那人明显瘦了一圈的身子，声音顿时哑的不成样子，只闷闷发出了一个“嗯”音。
燕时却是瞬间红了眼眶，得到答复后用力抱住灵槐，跟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一遍遍问：“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灵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垂眸掩去眼中复杂神色，亦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回来了，我回来了。”
燕时上下打量着灵槐，恨不得就此把对方的身形烙印在心上。他并未质问灵槐为什么不辞而别，只是紧紧握住灵槐的手，手上的微微颤抖昭示着他的紧张。
灵槐用力回握住燕时的手，传递着掌心的温度。燕时逐渐平复下来，沉默许久轻声道——
“一年前你离开那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和你……认识了很久。梦里的我太能装，和你错过了好几次。那场梦太真了，我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想着一个人理清，便趁着黑夜离开了医院，结果在家的楼道里看见了昏迷的你，我才知道此前你失踪了那么久。我把你抱回医院，一个人回到我曾经的老宅想了很久，三日前我想的差不多了，想回家见你，可没想到你不在家，我打听后才知道你还在医院。”燕时沉默了许久才继续道，“对不起，没有一直陪着你。所以我没有留下，我……”
灵槐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怪你，我和你想的一样。”
说来有趣，一年不曾见面，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亏欠了对方。
“小槐，你知道吗？这一年不去见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那个梦里，有声音告诉我，我不能完全喜欢你，因为如果我完全喜欢你，你会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燕时自嘲一笑，“灵槐，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变化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曾以为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入我眼，可不知何时，我的眼里只能装得下你了。我拼命压抑爱意，就是不想你离开……小槐，我不是个好人。”
“你……”
这个发展出乎灵槐的预料，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系统空间里的统子炸了毛——
【嗷！感情他才是那个bug，卡成99999……，玩我呢？！】
灵槐原本沉下来的心被系统一嗓子嚎回去了，她没忍住勾起唇角：“原来如此。”
“小槐？”燕时不理解地看着她，试探问道，“你生气了吗？”
“为什么要生气？”灵槐弯起眼睛，踮起脚亲了燕时一下，“我很高兴，有人这么爱我。燕时，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也一样。”一样爱你，甚至比你想的还要多。
有些事情不用解释，二人之间的羁绊可以打破那些猜疑，毕竟他们在意的，所考虑的第一位——永远是对方。
几多欢喜几多愁，燕时和灵槐故人相认，系统在空间里气得骂娘。
系统生气的方式就是提醒灵槐：【碎片好感度满了，可以走了。】
灵槐笑着表示：“还有三个月，不急。”
系统：“……”统生为何如此艰难，宿主为何如此无良？呜呜呜它要罢工。
灵槐深谙打一棍子给一颗枣的道理，补了一句：“回到主位面帮你找对象。”
系统：“？”它觉得自家宿主好像误会了什么。
燕时会开车，于是灵槐毫无心理负担地把活甩给了对方，自己坐在副驾驶靠着车窗小憩。
车内放着舒缓的歌，燕时开车时总是很专心，只在偶尔红灯的空隙偏头看着灵槐。
灵槐睡得很熟，毫无防备地背对着燕时，认真听还能听见细微的呼噜声。灵槐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头紧锁。燕时挑了挑眉，伸手捋平她眉间褶皱。
灯在这时变绿，燕时扭头开车，他没有驾车回家，而是去了灵槐名下的火锅店。
灵槐还在睡着，他没急着叫醒，而是熄火趴在方向盘上看着灵槐。
他平时性子绝非如此，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一时脑热把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也许是……真的心动了吧。
他伸手戳了戳灵槐的脸颊，轻声道：“怎么办呢，见到你就只想看你笑，根本生不起来气。”
他的手突然被人握住，灵槐睁开眼睛狡黠一笑：“抓到你了。”
燕时一愣，立马抽回手，欲盖弥彰地扭头看着窗外：“你醒了。”
“醒了，不巧还听见了你的告白。”
“你……”
“怎么办，燕时，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灵槐说着趁人不注意偷偷亲了一口，燕时做个人瞬间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支吾道：“到地方了，回去看看吧。”
“也好。”灵槐抬头看了眼曾经熟悉的店，没再继续逗燕时，下车走进店里。
店内还是和她离开前一样的布置，总店换了地方，更加气派，这间小店自然上了锁，桌面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灵槐用手指轻轻擦过桌面，摸索着指肚上的灰尘，问道：“那些孩子们呢？”
“你在意的人怎么怎么多。”燕时一愣，摇了摇头，“暑假会去总店帮忙，工资比当年涨了不少。你还记得咱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在酒吧救下一个小女生的事情吗？”
灵槐略微有些错愕：“你怎么知道的？”
燕时盯着她看来很久，适才道：“我跟李栖止和左秋月见过几次，问过他一些你曾经的事情。”
灵槐明白过来：“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燕时摇了摇头：“不清楚，具体你问左秋月吧。”
“也好。”
灵槐在店内走了一圈，牵起燕时的手：“走吧，回家。”
“好。”
“不是我家。”
“嗯？”
“回老宅，定亲。”
燕时感觉头顶炸开一道惊雷，整个人明显僵住。
灵槐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催促道：“快走啊，你不想娶我？”
燕时回过神来，用力回握住灵槐的手：“娶！”
……
“你们要订婚？下周定，半月后结？胡闹！”
柳父重重拍了下桌子，冷哼一声瞪着燕时，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气，又想着燕时不辞而别的一言，更加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柳母见自家丈夫看燕时不顺眼，适时出来打圆场：“小槐，你长大了，你们的事我和你爸爸就算拒绝你也不会改变想法吧。”
燕时握着灵槐的手，手心出了一层薄汗，灵槐握紧他的手，抬头认真道：“非他不嫁。”
柳父不可置信看着灵槐，刚要起身就被柳母按了回去：“小槐，我们尊重你的想法，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该这么仓促。”
“……妈，有件事我等会跟你说。”灵槐垂下眼眸，轻声道，“这是我慎重考虑后的选择，不改了。”
柳母还想再劝，柳父一拍桌子看向燕时：“你愿意，人家呢？结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燕时立马表态：“我全听小槐的。”
柳父：“……”他虽然无语，听见燕时表态后面色还是稍缓了几分。
柳母无奈笑笑，叹道：“我儿长大了啊。”
“妈……”
“我同意了。”柳母笑道，然后一把按着准备发飙的柳父，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你爸我来说。”
“好。”灵槐点了点头，拉着燕时起身，“爸，妈，我们先走了，过几天回来订婚。”
“好好好。”
“好什么好？”
柳母拍了他一下，嗔怪道：“怎么不好？”
柳父见柳母生气了，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小声嘟囔：“就是不好……”
回家的一路二人相顾无言，对未知的不确定因素都有几分担忧，就在这时，一道煞风景的动静从燕时肚子传来，成功打破了车内诡异的沉默。
二人起先皆是没反应过来，灵槐率先回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燕时不自觉拔高音量，破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什么？我那么多天没吃东西，饿不是正常的事吗。”
灵槐闻言收了笑容，皱眉道：“你饿了几天？”
燕时撇了撇嘴：“三天，上次是回城市看你，去火锅店点了份血。”
“饿了三天？”灵槐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欲言又止，“你……”
燕时见她这幅模样好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这个境界饿不死，无外乎口腹之欲罢了。想杀死我只有一个方法——”他刻意卖了个关子，看着灵槐好奇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嘴角不住上扬，“想知道吗？”
灵槐挑了挑眉：“想知道你就说？”
“是你的话，我可以说。”
“……不想说不用说。”
绿灯了，燕时扭回头去，默了默道：“只有我主动放弃生命，其他任何都奈何不了我。”
“那你会主动放弃生命吗？”灵槐鬼使神差问出，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前几个位面，这个人已经用行动做出来他的答复。
果不其然，燕时沉默片刻，说：“以前如果有人说你会主动放弃无尽的生命，我定然嗤之以鼻，但现在……我觉得我会。”
“……”
灵槐手机突然响了，适时解了围。
灵槐看着显示的联系人，跟系统说：“统子，我改变主意了。”
【？？？】统子一脸懵逼，直觉告诉它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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