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狼狈为奸
“没有，”许苏意松开暗自攥紧的手指，看着程暖阳，轻声道：“谢谢程总。”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陷入安静，许苏意自知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但若是离开，又担心她会害怕。
正进退两难的时候，程暖阳忽然出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那个……”，她有些尴尬地摸摸下巴，小声道：“你帮我看一眼，雨停了吗？”
许苏意心中的一点点小情绪忽然烟消云散了，他来到窗前，把窗帘掀开一条缝，仔细瞧着，然后道：“应该是停了。”
“哦，好，谢谢。”程暖阳站起来，打算要走。
谁料许苏意忽然话锋一转：“也有可能是雨势变小了，黑天加上楼层高，看不太清。”
程暖阳伸去拎包的手又默默停下了。
“你等我一下，我下楼看一眼，马上回来。”许苏意说完，便要匆匆离开。
“许苏意！”程暖阳叫他，许苏意停下脚步，心跳个不停。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许苏意的喉结上下滚动，强装镇定，转身看向程暖阳。
“一起走吧。”程暖阳拎着包走过来，“就算没停，雨也小了。”
“嗯……”，许苏意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他担心若是雨没停，她会害怕，回想起上次在便利店，他发现就算是小雨，她应该也会不舒服。
但他又不能直说，毕竟这是他自己推断的，她应该是经过某种创伤才会害怕雨，若是他直接说出来，恐怕还会对她造成伤害。
许苏意跟在程暖阳的后面，暗暗祈祷，雨一定要停了。
两人走出公司，来到室外，雨果然没停，只不过变成了毛毛雨。
程暖阳攥着车钥匙，犹豫几次，最后还是决定不开了。
她不能冒险。
“你怎么回去？”程暖阳站在屋檐下，问许苏意。
“你呢？”许苏意没答，反而是反问她。
“我打车回去。”
“我送你吧，”许苏意轻声道，眸中带着淡淡的紧张，怕她拒绝：“然后我再回家，太晚了，程总您一个人，不太安全。”
程暖阳本想拒绝，她看着细密的小雨，又变了主意：“好，谢谢你。”
许苏意见她答应了，很开心：“我过去打车，然后叫你。”说完就跑进雨里，一不留神还踩进水坑，荡起一圈涟漪。
程暖阳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心情竟然慢慢地变好了。
许苏意在街边打了一辆车，又跑过来接程暖阳过去，用手挡着车门，让程暖阳坐进去。
司机向着目的地行驶，程暖阳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即使已是深夜，街上依旧有神色匆匆的行人，让人很好奇，他们的归去是何方。
到了小区门口，程暖阳下车，她制止住许苏意想要下车的行为：“你不用下了，今天谢谢你。”
许苏意看着程暖阳，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程暖阳又转头看向司机，取出一张红色钞票递过去：“师傅，送他到喜乐小区，谢谢。”
“程、程总！”许苏意明白过来，看向程暖阳，神色焦急。
他想下来，程暖阳却把车门关上，直视他的眼睛，微微勾起嘴角，再一次跟他说了谢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摆摆手：“再见，赶紧回家吧，太晚了，家里人该担心了。”
“程总！”许苏意还想说话，司机却一脚油门地开走了，他只好把头伸出去，大声喊着：“程总！再见！再见！”
直到看不见程暖阳，他才恋恋不舍地回过身，低头扣着手指，脑子里全是程暖阳。
“小伙子，到喜乐小区咧！”听到司机说话，许苏意才回过神。
“这是找你的零钱。”司机把零钱递给许苏意，许苏意拿着钱下车，叹了口气，往家里走去。
奶奶今天精神头不错，跟他聊了几句才休息，许苏意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愣愣出神。
过了一会儿，他把找的零钱小心翼翼地展开，夹在书里，仔细摩挲着书皮，然后把书又放回了书架。
他躺在床上，想着程暖阳，他很想问问她有没有平安到家，可是他却没有她的电话。
他们身份差距如此悬殊，可是他……
许苏意叹了口气，翻个身侧躺着，心思沉沉。
他闭上眼睛，在胡思乱想中渐渐睡去，一夜无梦。
……
转眼间到了十月末，马上是月末考核，许苏意准备得很充分。
他和其他练习生不同，期待着程暖阳能来，他想让她看一看，现在的自己。虽然说跳得依旧称不上好，但他也进步很多，就连舞蹈老师都夸赞他了。
在许苏意的期待中，终于迎来了月末考核，只不过这次程暖阳却没来。
许苏意很失望，他去找潘文远打听，潘文远喝了口水，看向许苏意，奇怪道：“程总没来，不是挺好的嘛！咱们都少了骂，你还想问程总干什么？”
许苏意避开他的视线，心虚道：“就是……好奇。”
“程总肯定不能来啊！新男团十二月末出道，算算时间，也就剩一个多月了，听说程总最近一直忙着新团，他们好像刚拍完mv，现在正准备其他物料呢！程总现在肯定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哪还有时间来看咱们？”
“哦，这样。”许苏意眸中若有所思，心里有些担忧，她最近这么忙，肯定又经常忘了吃晚饭吧？
“想什么呢？”潘文远勾住他的肩膀，高兴道：“折磨人的月末考核总算结束了，走，我请客，去大吃一顿，庆祝咱们在枪林弹雨中又活过来了！”
许苏意被他拖着离开了。
另一边，程暖阳看着手上的资料，眉心紧蹙。
“个人预告都剪好了吗？”
“还剩下两个，后期正在赶工。”宣传部总监吴佳小心翼翼地答道。
“这宣传图谁修的？”程暖阳把手里的资料甩到桌子上，冷斥道：“你们自己看看，修得真是他们亲妈都认不出来！”
“对不起程总，我们马上重修！”吴佳喏喏道歉。
“行了你先下去吧，明天给我看最新一版，要是还这样，你们整个宣传部马上卷铺盖走人！”
程暖阳挥手让她出去，紧接着又看商务部发过来的资料。
很多品牌对新男团非常看好，已经有合作意向，程暖阳正在从众多品牌中筛选出符合新男团定位的品牌。
她正看着资料，办公室的门敲响了，小安探出头，欲言又止：“程总……”
“怎么了？”程暖阳不耐地看向她。
“程总，刚才我去冲咖啡，回来的时候发现办公桌上有这个。”
小安递给程暖阳一个饭团和一盒牛奶：“您看，上面还贴着纸条，所以我就给您送过来了。”
程暖阳看着纸条，上面用隽秀有力的字写着：“给程总，她明白，谢谢。”
她心下了然，小安还在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事谁送的，吓我一跳。”
“程总，”她看向程暖阳：“要不要调一下监控，看看是谁，说不定是有人恶作剧呢！”
“不用，我知道是谁送的。”程暖阳淡淡道：“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等小安离开后，程暖阳看着那个奥尔良饭团，才发觉自己确实有些饿了。
要是没有这个饭团，她肯定还会忘记吃晚饭了。
她打开饭团，三口两口地吃饭，又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
程暖阳躺在浴缸里，舒服地闭上眼睛。
这两天一直忙着新团出道的事情，她实在是太累了，好不容易抽出一个晚上的空闲时间，她决定好好地放松一下。
她正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手机铃声的响起打破了她的困意。
她接起电话，是施嫣：“喂，嫣嫣。”
“暖阳，你猜我看见谁了？”施嫣开门见山：“我在隐风这看到你那个渣男前男友了！”
她喘了口气，又继续道：“当然我知道这不是重点，你们已经分手了，再提起他只会让你想起曾经的难过往事，但是我要说的，是和你的工作有关。”
施嫣小声道：“江明轩和一群人坐在一个隐秘的卡座里，我还是上厕所才看到的，他和一群人在一起，别人我不认识，但是那里面有一个人，我认识。”
施嫣咬牙切齿道：“我的前东家，群和娱乐的老总。”
程暖阳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我偷拍了照片，发给你了，暖阳，注意一下，我估计江明轩和群和勾搭上了，可能要跑。”
“好，谢谢，我会注意的。”
程暖阳挂了电话，打开施嫣发给她的照片，她放大仔细看着，竟然又看到了两个熟人。
程暖阳冷笑一声，真没想到，他们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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