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抓包现场
“哇，哥哥你看是烟花！”男孩好久没看见烟花了，满心雀跃地指着那团光，“快看！”
“嘭嘭嘭”随着最开始那声响，接二连三的烟花在天空绽放，五颜六色交相辉映。祈望越来越近，到离两人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程衍不由自主向后快速退了一步，牵着男孩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祈望没有察觉到程衍的不自然，递出挑选多时的气球：“送给你。”
看着祈望伸出来的手，以及他手里牵着的白色气球，不知为何程衍生处一种想要逃离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有些乱，似乎有什么东西绞在了一起。
“怎么了？”见程衍久久没有动静，祈望把手又凑得近了点，“我觉得这个气球很可爱啊。”
沉默片刻，程衍终于伸手捏住了那根线，细线摩挲在指尖，他开口：“很可爱，谢谢。”
除了谢谢，他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送出气球祈望很是满足，左手捏着另一只气球就打算走，刚迈出脚就发现了被程衍牵着的男孩，“这小家伙又是哪来的？”
说着就想用腾出来的一只手去揉男孩的头，没想到被男孩躲过了，只得收回手，瞪了他一眼。
男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感，因为这一瞪烟消云散，害怕得有大声痛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妈妈，呜呜呜呜呜呜呜，哥哥好可怕……”
整个人都躲在程衍身后，缩成了一团，那模样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在加上这个点大街上根本没什么人，就很像那种欺负小孩得场面。
小家伙越哭越大声，程衍左拍拍，右拍拍压根不见好，甚至感觉还哭得更大声了。
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哄好的孩子，被祈望这么一闹直接哭成了个泪人，程衍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你干嘛非要逗他，现在好了，谁弄哭的谁来哄。”
“……”祈望是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这小家伙真不经逗！但又不能放着他一直这样哭，只好低声下气，蹲下身给小家伙到歉，“好好好，是哥哥不对，哥哥给你道歉，不要哭了好不好……”
真是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然而，等他敷衍的道完了歉，小家伙腾出一只眼睛来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满意这样的道歉，继续哭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孩转了个方向，仰着脑袋，整个人就对着祈望手里的气球再在哭。
这小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就没见过如此无理取闹的小孩！然而祈望转过头，就发现了不止小家伙，程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盯着他。
程衍的意思，他自然是非常清楚，但如果他真的把气球给了，那就说明他就被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摆了一道，这个点他越想越憋屈，手里的线也越攥越紧，就是递不出去。
他对着男孩，男孩对着他，哭声回绕在两人之间，谁都不肯服输。
在两人的“对峙”中，程衍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伸出手，递出了自己的气球，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脑袋：“别哭了，我的气球给你。”
“不行！”没等程衍完全把气球递出去，祈望就一把扯过线，将气球攥在自己手里，“这是我给你的，你别给他。”
说着就抓起男孩的手，将自己的气球线缠在了他的手腕上，但男孩似乎不想这样，偏要把气球抱在怀里，那气球比他还胖，抱着走路就很艰难了，祈望被他那吃力的样子逗笑了。
无奈笑道：“你这家伙野心还不小。”
闻言，男孩哼了一声。
随后两人将男孩带到了警局，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下顺利联系到了男孩的家人，来接男孩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士，母子有着相似的眉眼，走之前两人给程衍道了谢。
男孩问程衍：“哥哥，你以后还来跟我玩吗？”
祈望抢先回答：“你这么爱哭，谁喜欢跟你玩。”
男孩又要听哭了，泪花在眼里打着转转。
见状，程衍忙安抚：“有时间我就去找你玩。”
“好！”
夜已经很深了，决定请祈望吃饭的时候，程衍怎么也想不到今晚会有这么多的波折，他分明打算吃完饭就回家的。
走出警局，程衍从来没感到如此疲惫，他们就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看着月亮，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是祈望先站了起来，他走到程衍面前，重新将那白色的气球递给他。
程衍收到过各种各样的礼物，第一次有人拿着气球像珍宝一样，三番两次递到他面前，他看看气球，又抬头看看祈望，忍住没笑出来，抓住了系着气球的线。
因为，那一刻祈望的表情太过真挚，他便就真把那漂浮在空中的气球当作珍宝收下了。
排练时间过半，作为祈望的搭档，程衍能够感觉到他的疲惫，黑眼圈也越来越明显，本来每天他们排练结束时间已经不算早了，这家伙不会回去还在自己排练吧？
有这样的猜想，程衍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好几次在排练的时候没记住的台词，动作，第二天来他就不会出任何差错，虽然任务是完成了，人也肉眼可见的疲惫了不少。
休息间隙，程衍随便瞥了一眼祈望所在的位置，发现他果然又睡着了，这段时间排练的时候他强撑着精神，还能讲笑话逗逗大家，但一旦停下来，他往往都在睡觉。
程衍深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祈望的身体迟早累垮。
这天，赵老师没在，程衍主动带领大家排练，他之前没在剧组里担任过类似指挥人的工作，好在大家积极配合，不仅各自任务完成好了，组与组的配合也十分默契。出于私心程衍提前结束了排练。
“希望大家今天好好休息，后续还要辛苦大家了。”走之前程衍说道。
“那……赵老师那边怎么办？”能够早点结束排练，大家固然高兴，难免会有学生担忧。
程衍负责任道：“老师那边我来讲，你们就放心回家去吧。”
就程衍讲话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祈望坐在旁边就已经睡着了，得有多累才坐着都能睡着。
“醒醒。”程衍推了推他，但完全没有醒的趋势，于是又用力推了推，喊道，“祈望！”
祈望这才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大家都不在，有些疑惑：“人呢？”
“今天的排练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程衍站起来，拍干净裤子上的灰。
走了几步发现祈望并没有跟上来。
“怎么今天结束得这么早啊？”刚睡醒的祈望脑子还有点发懵，程衍每说一句话，他都要反应好久。
“你又不是好奇宝宝，哪来那么多问题，排练就是结束了，你到底走不走。”
“……”他又反应了一会儿才说道，“走啊。”
他刚想站起来，但是由于坐了太久腿已经完全麻到没有知觉，完全使不上劲，还没站稳就倒了下去。程衍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他站起来又摔倒，实在于心不忍，本着互相帮助的原则，打算助他一臂之力，便走过去，伸出了一只胳膊。
程衍靠近，祈望就听到了他说，让自己抓着他的手臂起来，便想也没想抓着他的手臂借力站了起来：“没想到你也挺关心我的嘛，还会担心我休息不好，瞒着老师提前结束排练，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就是不想拖你后腿，想把任务完成好……”
祈望自顾自说着，完全没察觉到程衍的不对劲：“我怎么知道的？不是你说的嘛。”
“我什么时候说过？”程衍的声音带了几分严肃，他刚才说话的时候，祈望分明睡着了，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因为担心他才结束了排练。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听到的声音根本就不是程衍在说话，而是程衍心里的“声音”。连忙放开程衍的胳膊，他是真的睡懵了，才会连这个都忘记，看着程衍警惕的表情，他一下子慌了。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一直都在睡觉，包括你刚才睡醒也还在问我排练的事情，我也并没有回答你，怎么你一下子就知道了呢？”程衍的声音真真切切传到祈望的耳朵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仅存的那点睡意也没有了，祈望强迫自己快速镇定下来，解释的话在脑海飞快组织运转，有一瞬间他索性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他也真的那么做了：“因为我能听到你心里的‘声音’，你所有的想法，我都能听到。”
“……”原本程衍还有些怀疑，听闻祈望的说辞，真就半点兴趣也没有了，他怎么就在祈望身上浪费起时间了？
“欸……你别走啊！我说的都是真的。”祈望好不容易决定说出来，没想到程衍拔腿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追上去，“我真的能听见。”
“无聊。”
“……”
祈望自闭了，他曾经想过无数种，程衍发现他“小秘密”的场景，就是没有今天这种，他在说谎与实话实说之间纠结，选择了实话实说，但对方却不相信他说的话，导致他下午做奶茶都失去了昔日创新的兴趣。
周维瞧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奇怪的很，本想主动关怀，问问发生了什么，转念一想，还不如维持现状，他就担心祈望恢复活力后又要抓着他试奶茶。
“周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吗？”祈望撑着下巴问。
“噗，”周维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玩笑话，围着他左瞧右看，“你怎么了，拜托现在是21世纪哎。”
“……”他就不该问。
晚饭时间，程衍出门采购，偶然路过“onlyu”却看见本该在宿舍休息的祈望正在卖奶茶。
说不情心里是什么滋味，大概跟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差不多。程衍不爱管闲事，就管了这么一次，结果告诉他，果然就不该管。
两人四目相对，程衍眼神里似乎有刀，祈望心虚地别开了头。
今日不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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