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算作聘礼
祁楚洵挑了一下眉：“好，那明日的宴会上我会亲自向皇上求娶你，到时候希望王爷不要不给我面子啊！”
谢蕴头越发的疼了，他一个手已经顾不来两边的疼痛，半个身子倾斜在桌子上两手揉着鬓角：“祁楚洵，你话好多。”自己都答应了，他怎么赖着不走？
“那我先走了，明日我让人来接你，我们一起进宫。”说着将自己挂在胸前的碎玉扯了下来：“这个你先拿着，算是我给你的聘礼，剩下的之后补齐一并拿给你。”
谢蕴看着祁楚洵放在自己面前的碎玉叹了口气，其实和祁楚洵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祁楚洵看谢蕴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从来的地方翻身离开了。
那块碎玉送给谢蕴也不委屈他，想当初自己为了拿这么小的一块东西差一点都把命搭上了，他拿着拿命换来的东西求娶谢蕴，谢蕴不冤。
“陛下，祁楚洵去过凉王府。”
安诚帝批奏折的手一顿又接着在那奏折上标注起来，说道：“嗯。”
他去谢蕴那儿干什么？他记得祁楚洵是谢蕴被贬之后才来阈都的，两人之前没有任何交集，这谢蕴才到他就去见了，难道说在此之前谢蕴和西楚有什么？
谢晟璋黑着脸看着跪在下面的一排人，那么多人盯着一个人也能盯丢，他怕不是养了一群废物吧！
“殿下，都是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说话的是谢晟璋死士的头，刘大。
谢晟璋一脚踹在刘大的心窝上，冷声道：“你该罚，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让你们这么跟丢了，不罚你都对不起我养你们这么多年。”
刘大被踹倒后捂着心窝又爬了起来，他表情有些痛苦的说道：“是是是，都是属下的错。但祁楚洵从酒楼下来后奔着城西去的，城西除了今日回来的四殿下就真的没什么能入祁楚洵眼里的人了，他该不会去四殿下那儿了吧！”
谢晟璋听刘大说完就沉默了，最近因为一直注意祁楚洵他倒是忘了谢蕴回来的事儿。
可他回来又能如何，一个废物回来只不过给这无聊的城中增点笑料罢了，他从没有将谢蕴当做对手，而现在的谢蕴也不配当他的对手。
“你们先下去把！本殿下自己待会儿。”这两日他母后不见自己，他也无处去诉说心里的不痛快。
陈皇后看着自己对面的谢晟浩脸上的笑很柔和，她看谢晟浩手里的糕点快没了就拿起一块桂花酥递给谢晟浩，说道：“慢点吃，你要是喜欢回去的时候带点慢慢吃。”
谢晟浩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东西还是要在母后身边吃才最有味道。母后，你知道谢蕴回来的事儿吗？”
陈皇后一愣，笑道：“知道，他被封王了，怎么，浩儿才知道吗？”她眼神有些不明。
谢晟浩将手里的一块三两下吃完笑道：“嗯嗯，我今天进宫时才听说。”
陈皇后：“找个时间去看看他，再怎么说他是你弟弟，你做兄长的该关照时就多关照一下。”
谢晟浩眉头皱了一下，他有些不懂，问道：“母后，我去看他父皇不会生气吗？”
陈皇后：“你不去才会出事，明晚不是有百官宴嘛，在这之前去看看他，那怕做样子你也要去，知道吗？”
“好，那我出宫就去看他。”谢晟浩说完看了一眼陈皇后接着问道：“母后，我真的可以成为太子吗？”
陈皇后：“当然，你是本宫的儿子，那位置必然是你的。”
“那大哥呢？”谢晟浩和谢晟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虽然想当太子，但他觉得他哥哥也有这个想法。
陈皇后听谢晟浩这么一问垂着眼眸，说道：“这事儿你不用管，不早了。回吧！”
谢晟浩退身离开坐着的榻行了一礼：“那儿臣先退了。”
等人走远后陈皇后才看向门口，都是骨肉，可皇家之争她顾不得那么多。
谭怿赶着晚饭时回来了，他看着桌子上的菜眼睛都亮了：“含远，这可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啊！”说着坐在了谢蕴的对面就上手扯了一个鸡腿。
谢蕴微微一笑，他这边有羊汤，就伸手给谭怿盛了一碗：“你今天辛苦了，先喝点羊汤暖暖身子吧！”
谭怿也不做作接过碗吸了两口，一下子觉得身子热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周边那个陈统领不在就小声说道：“你猜我今天都打听到了什么。”
谢蕴：“什么？”
谭怿：“让你猜啊！”
谢蕴摇了摇头：“猜不到。”
“我就知道。”说着往嘴里又塞了一口肉：“现在阈都情况比较复杂，皇帝特别头疼朝廷和西楚的关系，三年前也就是你刚刚离开阈都祁楚洵就来了。他在阈都一待就是三年，你说他为什么留在这里呢？”
“为什么呢？”
“和他一个时间来的还有勤王世子，明面上说让他们来学院读圣贤书，可我觉得这是将人押在阈都好让勤王和西楚王安稳点。”谭怿说完就端起那碗汤又吸了起来。
谢蕴想了一下谭怿说的话，既然怕藩王谋反那为什么没有魏王呢？
谭怿喝完看着谢蕴发愣就喊了一声“你发什么呆？”
“既然留了西楚王的弟弟祁楚洵和勤王的世子谢燃，那魏王呢？”谢蕴不解的看着谭怿，怎么看都不对啊！
想当初魏王也是差一步就是登位之人啊！
皇帝有这么好心？
谭怿摆了摆手，笑道：“我们这三年在甘州什么都不知道，魏王在两年前死了，听说是死在了床上，那时候只留下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儿子，皇帝念着他和魏王的兄弟之情就给那小娃派去了一个阿嬷，现在那小娃七岁不到只听那阿嬷的话，你说皇帝真的是念兄弟之情吗？”他看只不过是想要将那小娃彻底养成自己的，这样北城那一带就不用担心，要是以后勤王和西楚有什么动静也好控制不是。
谢蕴听到后冷笑道：“他连亲生骨肉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顾得兄弟之情呢。”
谭怿发现谢蕴语气里有怒火忙安抚道：“你也别气，早看清楚不是更好嘛！那个，帮我再盛碗羊汤呗！”说着将已经喝空的碗递向谢蕴。
谢蕴只能无奈的摇头，说道：“少吃点，一会儿撑的睡不住可别喊我啊！”在甘州时，谭怿经常留宿他府里，每每吃饱撑的睡不住就拉着自己看星星。
“今晚不会扰你的。”明日谢蕴就要面对豺狼虎豹了，他可不能让谢蕴休息不好。
陈卓言出现在长廊的尽头，他身后跟着一个人。
“王爷，三皇子来了。”
谢蕴听到陈卓言这么一说只觉得他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怎么就没完了啊！他们就这么喜欢看自己笑话吗？
谢晟浩看着谢蕴眼里的不耐烦面上依旧笑着：“四弟，我没有打扰你吧！”说着还很好意思的坐在了谭怿旁边。
谭怿吓的连忙起来给谢晟浩行礼叩拜：“草民见过三皇子。”
谢晟浩好像没听到一样照旧跟谢蕴说话：“你才用晚膳啊！怎么就这点菜？”
“殿下，有人还跪着呢！”谢蕴眉头皱了一下给谢晟浩提醒，他知道谢晟浩是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可为何要牵连其他人？
谢晟浩这才给谭怿给了一个眼神，连忙说：“赶紧起来，都怪你刚刚行礼时声音太小，本殿下没听到。”
谢蕴保持面上的平静：“不知殿下这么晚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他不愿称对方哥，因为他是陈皇后的儿。
谢晟浩笑道：“我就是来看看你回来还习惯嘛！毕竟这阈都不比甘州，这里礼数多，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桌吃饭的。”
谢蕴心里的不悦极了，可他不能表现出来：“那殿下看完了，请回吧”
谢晟浩从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要不是他母后让他来，他才不会来呢！
“那四弟你早些休息。”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凉王府。
陈卓言没想到谢蕴会如此强硬的赶人，说的：“王爷，你不该如此的。”三皇子品行如何谢蕴应该知道的。
谢蕴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陈卓言，冷声道：“我做事还要你教？”
陈卓言没想到谢蕴语气会这么硬，他垂下头：“是属下逾越了。”谢蕴本来在阈都就不好过，现在惹了谢晟浩恐怕会更不好过了。
谭怿有些委屈的看着谢蕴：“我以后不和你吃饭了。”
“就你事儿多，这里是我的府邸，我说了算，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要管那些杂碎说什么。”之前谢蕴心底的底线是他娘，自从他娘死后谭怿就代替了那个位置。
自己被贬后谭怿守着自己，自己刚到甘州接受惩罚时谭怿替自己受了，他觉得谭怿对自己来说比他那几个哥哥要好太多，所以他不允许有人欺负谭怿。
谭怿哈哈笑了两声将还没喝完的羊汤灌了下去后就走到谢蕴身后，双手推着谢蕴往长廊另一边房间走去：“我推你去休息吧！”
他们的战争才要开始呢！这是一场持久战，打赢了载入史册，名扬天下；打输了赔上性命，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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