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其实
最后两个对反转术式都没有什么概念的小孩，介于家入硝子坚称两种术式的咒力使用方式不同，他们只能姑且认为家入硝子罕见地拥有两个术式。
“这件事一定不要跟别人说，只说我用的是那个无痛的术式就好了。”家入硝子了解到夏油杰那边结识的有自称为“窗”的，似乎是被称为咒术师的人员，并且还跟他们保持着一定联络之后，慎重地叮嘱道。
“为什么？”夏油杰愣了愣，他不能理解家入硝子这种行为的理由，这种情况就好像学校里的学霸故意隐瞒成绩一样。
家入硝子用看傻瓜的眼神瞥了夏油杰一眼：“你刚刚已经说过了吧，治愈类型的术式十分稀有，再加上目前我疑似拥有两种术式，这种类型在电视里不是很常见吗？立刻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和游戏里先杀奶妈的道理一样。
夏油杰沉默了一瞬，不需要家入硝子说完，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虽然我觉得你有些多想……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当做是防祸于未然，或是杀手锏之类的吧。”
更何况，这是本人的想法，他当然是首先尊重本人的意见的。
“不过你还是少看点特摄剧吧，家入。”夏油杰无奈地扯扯嘴角。
借此，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第一次遇到同龄咒术师的喜悦差点让他忘记了别的事情。夏油杰从口袋里摸出那个被踩扁的徽章，递到家入硝子的面前。
“你在超市掉了这个，我来还给你……不过抱歉，已经被我踩了一脚，变成这个样子了。”
家入硝子落在那枚徽章上的目光瞬间僵硬住了。她的手指颤抖着，去触摸夏油杰掌心中变成皱巴巴一团的铁皮，诡异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泄露出来。
不夸张的说，夏油杰以为自己见到了恶鬼。
“啊啊啊啊啊我的限量版花了一个月零花钱排了一天队才买到的假面美少女徽章啊！！！”
“抱、抱歉。”夏油杰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补充说，“请节哀顺变。”
好在家入女士及时打断了家入硝子即将实施的暴行，夏油杰得以脱身，钻进客厅。
于是，之后的晚餐夏油杰不得不顶着家入硝子颇具压力的目光，礼节性地吃了一点，随后便匆忙告辞了。
临行前，两人避开收拾餐桌的家入女士，夏油杰在玄关前被家入硝子拉住。
“看样子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现在应该是在放暑假吗？”
夏油杰点头肯定道：“你明天是有事要叫我出去吗？”
“当然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呢，比起短信，我还是想见面的时候再仔细谈。”家入硝子一脸我很在意的表情，“明天是最好啦，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改天。”
“不会，我明天没有什么安排，就明天见吧。”夏油杰相当理解家入硝子此刻迫切的心情，再加上对方是狂热的特摄爱好者，估计此刻正在幻想自己是新一代假面美少女什么的吧。
不得不说他是对的。
“太好了！”家入硝子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那具体时间和地点我们就短信联系吧！”
得到夏油杰的回应后，两人便互相道别。
稍晚一些的时间，约定好见面时间和地点的两个小孩，各怀着自己的理由，开始期待起明天的见面。
家入硝子入睡前把在床头贴了一张新的假面美少女的海报，那是一张假面美少女从爆炸的火海中走出的特写。家入硝子紧紧地盯着她破碎面具下伤痕累累的面孔，过了好久，才钻进被窝，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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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银座的某家甜品店。
家入硝子顶着太阳进来的时候，夏油杰已经到了。他挑选的位置在方便进行隐秘谈话的角落，却能及时地观察到门口的情况，因此一下子就看见了家入硝子，挥手招呼她过来。
夏油杰眼尖地注意到，家入硝子背着的包上又扎了两个不同样式的假面美少女的徽章。
还真是狂热粉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假面美少女应该马上就要完结了吧。夏油杰情不自禁地想象着家入硝子那个时候究竟会是怎样的心情。
家入硝子用手掌给自己扇了扇风，坐到了夏油杰对面：“昨天就这么觉得了，又是彬彬有礼，又是提前来占座等我的，你是不是有点装装模作样的啊。”
“……家入，至少也该用人小鬼大来形容吧。”夏油杰觉得从和家入硝子相遇的第一面起，无语的次数就频频增加了，“你才是太自来熟了吧。”
“哈哈。”家入硝子抬头假笑了一下，便叫来了服务员姐姐，低下头去熟练地点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每周三才特别提供的豪华巧克力巴菲。”
“哎呀，小妹妹你真幸运，这可是今天的最后一份了哦。”服务员姐姐朝她温柔地笑了笑，确认完她的点单后便离开了。
“哦呼，lucky~”家入硝子小小地比了个“耶”的手势。
“你不会是特意挑的这个店吧。”夏油杰眼睁睁地看着家入硝子点了一大堆甜食，“你不是医生的孩子吗？吃这么多甜食不太好吧。”
“是医生的小孩，又不是牙医。”家入硝子纠正道，“而且听同班的女孩子推荐这里好多次，搞得我都好奇起来了。不过我其实是不太喜欢吃甜食的那种类型啦。”
“那还真是谢谢你牺牲自我来做测评喔。”
因为这家店的甜品全部是纯手工现场制作，所以等着餐品上桌的漫长期间，夏油杰就开始科普他所知道的关于咒术的事情。
“比如我的术式是可以捕捉和驱使咒灵的咒灵操术，也是相当罕见的类型。”夏油杰接收到家入硝子“哇很厉害嘛”的目光，他的唇角微微抬高了一些，继续说下去，“不过以我所了解的，咒术师的术式觉醒一般都是在四到六岁，但是既然出现了你这种情况，说明这不是绝对的了。”
“我这是大器晚成啦。”家入硝子舀了一勺刚端上来的双球冰淇淋，刚送进嘴里，眉头就紧紧搅在了一起，“…………好甜。”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哦，这里是不支持退单的。”夏油杰扯起一个毫无同情之意的笑容。
“明明说是世界第一好吃的冰淇淋……”家入硝子看着摆满了眼前的众多甜品，陷入了自闭的漩涡。
夏油杰刚要开口说什么，一堆人一起挤进这家咖啡店的场面打断了他的发言。被吸引了注意力的他和家入硝子一齐侧头望了望，这才发现这群人正呈现出一种保卫的姿态，簇拥着正中心的一个白发的男孩。
“呜哇，好漂亮的眼睛。”家入硝子不由得脱口而出，“不过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喔，夏油。”
“这个阵势，估计是哪家的小少爷吧。”
夏油杰没法不点头同意。那个男孩的眼睛实在是太耀眼了，一向对自己的成绩自信的他此刻也没办法找出合适的形容。另外，他也十分赞同家入硝子的另一种评价。
——像是一双能一眼看穿一切的眼睛。
随后，两人惊讶地发现，那双眼睛笔直地朝他们扫过来，在他们的身上停顿片刻后，又像是被别的东西吸引走了兴趣而转开头。
然后，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就听到那个被簇拥着保护的孩子点了刚刚被服务员小姐称为“已经是最后一份”的巧克力巴菲。
于是，服务员不得不歉意地如实告知对方。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注意到，那个男孩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而他周围的保镖们明显紧绷了起来。
与此同时，刚巧，那个最后一份被端上了家入硝子的面前。
白发男孩的目光再次如剑般刺过来。
他身前的一名保镖非常有经验地向家入硝子走来，以一种不容商讨地语气说：“这位小姐，我希望出两倍的价格买下这份甜品。”
对于家入硝子来说，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她正头疼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份甜得她完全吃不下去的豪华甜点，夏油杰显然不准备帮忙，而此刻还能收获双倍的价格，果然她今天超级幸运。
家入硝子露出笑容，还没来得及开口答应，那个白发男孩竟亲自走到了她的面前：“等一下。”
“悟少爷，您……”最初搭话的那名保镖慌张地想把被叫做悟的男孩掩到身后，被他毫不客气地把手剥开。
白发的男孩相当自来熟，或者说，傲慢地坐到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双人卡座的邻桌：“你们两个看起来好有趣啊，跟我交朋友吧。”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被他热络的口吻搞得一愣，这家伙刚刚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说话的模样。
身边的保镖在三人周围犹豫地踱步片刻，似乎也很不敢相信自己大少爷突然凑上去的行为。然而被悟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后，他不得不又回到那批保护者中，突然开始对甜品店进行清场。
“我是五条悟。”白发的男孩笑眯眯地做着自我介绍。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后，依次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五条悟扔下了一句惊雷：“我看见了哦，你们两个也是咒术师吧，术式都还挺有意思的嘛。”
“咦……？！”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立刻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孩和他们两个半吊子不同，应该是那个世界里自小受到培养的，专业出身的咒术师。
“你说看见，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吗？”家入硝子殷勤地把巧克力巴菲推到五条悟的面前，兴致勃勃地问。有一个专业人士在场，自然比他们两个乱猜来的好。
“是啊，我用眼睛看见的。”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这份“进贡”。
“是指你的眼睛很特殊的意思吗？还是说那就是你的术式？”夏油杰也很好奇，他先前听说过咒术界的御三家，但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嗯嗯……啊，味道也就那回事吧，白期待了。”五条悟挖了一勺甜品，虽然给出了相当于批评的评价，仍然露出了和家入硝子刚刚截然不同的表情。
“那你说说看，我的术式是什么。”家入硝子想知道，在专业人士看来，她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
“能够做到生命体和非生命体之间相互转化的「轮回转变」。那个奇怪刘海是「咒灵操术」，我说的没错吧？”五条悟挑了挑眉，一脸得意的模样。
非生命体……家入硝子一下子想起了那个被手背吃掉的纸巾。
“你说谁是奇怪刘海……”
“然后呢，没有了吗？”家入硝子把夏油杰露出扭曲笑容的脸推到一边，急切地追问。
五条悟皱起眉头：“哈？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既然被看出来了自己想要隐藏的那个术式，没想到决定隐藏设定的第二天就被发现的家入硝子不爽地撅起嘴：“很遗憾，错了哦！”
她陈述了自己昨天所做的实验，还有自己两种术式的使用体验。
五条悟听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劲，听完之后直接指着家入硝子毫不留情地嘲笑起来：“真是笑死我了！还以为你那么坚定地说我错了是真的有本事隐瞒了什么呢！哈哈哈！”
“啥……啥啊！”家入硝子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脸微微红了起来。
夏油杰推测道：“所以我们两个猜错了吗？家入并不是拥有两个术式这件事？”
“完——全——错——了——！”五条悟举起双臂，在胸前画了个大大的叉。
“家入刚刚说的第二种，也就是没有痛感的那种，那个叫做「反转术式」，其实是属于咒力操作方法的一种，简单来说就是将咒力的负能量转变为正能量来使用，根本不是天生具有的「生得术式」！”五条悟虽然态度差了点，还是清楚地解释了两人误会的部分。
随后，他紧紧地盯着家入硝子，搬着椅子坐到了夏油杰的旁边，家入硝子的对面，像是想把她看穿一样：“不过你居然刚刚觉醒术式就能会使用反转术式，会这个的几百个咒术师里也找不出一个。到底是怎么用出来的？”
“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结果你也不会啊？”夏油杰似乎还在记仇，这时也不忘插嘴刺五条悟一句。
“哈！我想学的话很快就能学会了！”五条悟的嘴角抽了抽，又用热切的目光盯住家入硝子，“所以，快说啊！到底是怎么用的！”
“诶？”家入硝子一脸你们这都不行吗的表情，“就是咚的一下，再咻咻的这样，然后再嗖嗖嗖的……就用出来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鬼话”。
家入硝子遗憾地托住脸颊：“听不懂吗？唉，你们两个太缺乏灵感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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