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金融风暴
“你竟然叛国！”
“谈不上叛不叛的，我就算爱我的国家，可它爱我吗？我既不偏向m国，也不偏向z国，反正都是当棋子，谁给的价高我就帮谁。我只忠于自己……”
钱书洋的声音渐渐微弱，突然双手抱头：“不……不对！我……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
他猛然站起回头，发现身后已经没人了，再看前面，他面前的玻璃墙上原本有几个用于传声的小孔，不知何时也已经封闭了。
“气体自白剂……”他的脸顿时煞白，“你竟然对我用这个！”
“谢梓清死了。”王孙豪突然说。
“什么？”
王孙豪将在板桥区发生的事告诉了他。钱书洋呆愣坐在原地半晌未动。最后，他嘶哑着喉咙长叹一声：“清清她……终究还是陷进去了……我害了她……”
“清清的母亲是我的小女儿，是那个家里唯一尊敬我的人。只是她病故得早，我就把所有宠爱都给了她的独生女。那个叫哈迪斯的年轻人是我帮忙放进来的。起先我以为他只是个重要的科研人员，后来才发现他具有操纵人心的能力。”
“那时清清吵着要见m国大人物，我原本以为那个科研人员危险性低，而且一个毛头小子也比较好拿捏。清清这么漂亮，多一个裙下之臣也无妨，便让清清见了他。结果，那就是灾祸的开始。”
“清清完全被那人迷住了！她甚至还信奉了一个名叫山达基教的□□！幸亏她的经纪人发现得早，及时告知于我，我便将她禁足，不准她去找哈迪斯。”
“可是我被你们抓了以后，家中必定人心惶惶，对她的看管也松懈了，竟让她跑了出来，还被她找到了那个哈迪斯……哼，他和你们，都是凶手……”
“可我绝对不会伤害侄孙女。”
钱书洋沉默。
“没错。她只是性子娇纵，却不曾作恶，以你的脾性，确实不会为难她。她那么可爱，哈迪斯却把她当炮灰……”他的声音陡然阴冷，“老王，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可你必须杀了他！”
“从目前的形势看，我们确实需要击毙此人。可是，他非常善于隐匿行踪，虽然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克制他的……手段，但是必须在距离他100公里的范围内方可施展。”
在哈迪斯有意躲藏的情况下，水无心只能在距离他足够近时才定位他。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尚未穿过国境线。可是z国这么大，而水无心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他到处乱跑。
“……g市。他有可能去g市。”
“为什么是那里？”
“以泰罗为首的国际金融大鳄集团想要狙击g市，做空g币。”
“这个不是秘密。g市金管会早已听到风声，做好了万全准备。”
“g市金管会只会一招提高利率，用增加金融炒作成本来维持汇率。让我猜猜看，上头已经同意用中央外汇储备来给他们当后盾了吧？”
王孙豪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此事乃是机密，钱书洋可以猜，但他不能说。
“那是幌子。他们的目标其实是股市和期货。”
“中央能人众多，他们不会想不到，这你不用担心。”
“对哦，我差点忘记了，你儿子是王氏总裁，富可敌国，而且还是忠心耿耿的狗，想必此时已经带着巨款去g市救市了吧。”
王孙豪没回答。
“我对金融上的事没有研究，但也知道成败在于月末结算时的诺顿指数。当初m国的间谍与我接头时，曾经说过那个代号哈迪斯的年轻人是最强的网络高手。我留了个心眼，让手下去偷听他们说话。虽然没听真切，但那个哈迪斯似乎能影响g市证交所的电脑。”
王孙豪皱起眉头。为了保证安全，g市证交所的电脑并不直接对外联网。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这种言辞嗤之以鼻，可现在，在见识过阎小烛、水无心，又被哈迪斯追杀过后，他明白这个世界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g市。金管会总部大楼顶楼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边站着两个男人，其中年长那一个正是金管会总裁任久仪。他手中晃动着一杯红酒，神色颇为得意：“再过一个小时，本月的诺顿指数就会完成结算。今天幸亏听了你的建议，一上来就采取猛烈的攻势，迅速拉开和对手的差距。现在他们反应过来，疯狂抛售，却已经来不及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诺顿指数将会创下历史新高，那群吸血鬼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倒贴30亿m元，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而另一个年轻人赫然便是王孙傲。由于王孙辽正忙于将王氏全面撤出m国，同时还要协助在m国的其他华资企业安全撤离，无暇到g市救市，因此王氏此行的代表便是副总王孙傲。这个素有天才之称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并无欣喜之色：“任总，我还是觉得您此时放松为时过早。泰罗为祸东南亚，劣迹斑斑，经验丰富，而且他们此次狙击g市很可能得到m国的暗中资助，我们能想到的，他没理由想不到。现在放松投入，只怕他们会反超。”
“王先生，我是学理出身，对数字更加敏感。虽然他们现在正在极力赶超，但是来不及了。g市证交所的电脑处理速度是恒定不变的，就算他们再怎么急，也得按照程序一板一眼地来。在结算完成时，我们肯定领先于对手。”
“可是，还是冒险了。”王孙傲依然不赞成。
“毕竟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任久仪长叹一声，“我们动用的是外汇储备，是千万市民的血汗。此次政府入场救市，必会损伤g市金融自由港的名声。不管这次反击战是成是败，我都是要引咎辞职的。只有让我背起这口锅，g市的金融之都的名誉才能保全。”
“可是若没有您做出这个伟大的决定，g市必定遭受重创，民生凋蔽，通货膨胀，经济至少倒退十年。任先生，您若引退，王氏名誉财政顾问的位置永远给您留着。”
“哈哈，不必了！”任久仪拍拍他的肩膀，“接下来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老了，早就该退休了，游山玩水，岂不快哉？不瞒你说，我年纪一大把，却连长城都还没去过，连我孙子都比不过！"
"噢？那我一定要好好为您筹备一下，让您孙子自愧不如……”
两人正说笑间，办公桌上，电话铃声突然疯一般响起。任久仪顿时笑容全无。
这个电话机只有在出现极为危急的情况下才会响。
他冷着脸拿起话筒，只见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任总，不好了，根据我们对目前交易情况的复算，在结算完成时，对方将成功反超我们，完成对汇率和股市的双重狙击！”
“这不可能！证交所的电脑不可能处理得这么快！”任久仪失声。
“千真万确！我们请了中科院的林浩院士为我们查了一下，发现证交所的电脑平均处理速度快了01秒！”
这01秒使他们疯狂抛售g元的速度能够追上一开始被拉开的差距！
“快！再次启动，投入资金！再把差距拉开！”任久仪已经顾不上风度，对着话筒大吼。
“来不及了！现在启动已经太晚了！”
任久仪面色苍白：“……我还以为我们不守规矩，没想到他们更加无耻，竟然直接对电脑系统下手！——难道掌管和维护证交所系统的人被收买了？不对，这个系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不然早就没有公信力了……”
他抓起听筒，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另一头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不可能了！除非最后十分钟里发生天灾人祸！”
就在这时，他的办公室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吵闹，秘书小姐惊呼：“这位先生，没有预约你不能……”
“嘭！”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那就让它发生天灾人祸！”
距离最终结算还有15分钟。在以泰罗为首的金融大鳄集团的疯狂抛售下，g币利率急升，诺顿指数暴跌，然后政府大力投入资金全盘买进，看上去勉强跟上了抛盘的速度，但是没多久就被反超，然后政府又是一波资金投入到位……双方陷入胶着拉锯。
但是，有经验的投资人却看出政府后继乏力，纷纷落井下石跟着抛盘。泰罗集团的势力顿时如虎添翼，水涨船高，尽管政府方面已经竭力投入资金，但是，固定的程序反应速度却成了勒死它的绳索。
诺顿指数持续下跌，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它将会跌入谷底，紧接着就是g市的金融市场崩盘，而国际金融大鳄集团则会席卷数十亿m元扬长而去。
证交所内一片寂静。有的工作人员停止了手上操作，有的人开始抹泪。经济崩溃，必然伴随失业潮，他们的明天也将和那根不断下坠的线条一起掉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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