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为祸武林
蓝墨山庄。
柳暮烟在床上躺了四五日，之前只有喝药的时候会又些意识，其余时间皆是昏迷不醒。当初叶寒说，她这是中摄魂术太久了，一时间难以抽离那个状态，须得每日服药，化解体内蛊毒，方可痊愈。
蓝若涟索性带着她回了蓝墨山庄，将他她安置在听风小院。此处较为幽静，少有人来，最适合养病了。
“柳姑娘，你醒了？”
凌诗雨走进屋内时，正好看到柳暮烟挣扎着准备起身，便将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柳暮烟眼神迷离，抬手扶着脑袋，轻轻晃了一下，定睛看向凌诗雨，“凌姑娘？怎么是你？”随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又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此处是蓝墨山庄，姑娘大可放心住下。”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门边传来，紧接着，一袭月白长衫的蓝若离步入屋内，向凌诗雨她们走来。
柳暮烟看到蓝若离，再次感到震惊。突然间，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好像有很多东西涌进了脑子里，过往之事一幕幕地浮现。
蓝若离猜测她应该是开始恢复记忆了，便道：“柳姑娘不必操之过急，这摄魂术刚刚解除，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完全恢复神智。如今能醒来，已是万幸。后面的事，可以慢慢来。”
凌诗雨轻抚上她的手臂，柔声道：“是啊，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后面再说。”
一觉过后，到了第二日早上，柳暮烟才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状态，渐渐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理清思路后，便让人叫来了蓝若涟她们。
“柳姑娘现在感觉如何了？”
蓝若涟一进门，就关心起她的身体状况。
柳暮烟回道：“好多了，之前的事情我也差不多都记起来了。”
蓝若涟惊喜道：“是吗？那你还记得之前中了摄魂术期间发生的事吗？可是陆澜控制了你？”
柳暮烟点点头，“此事说来话长。”随后开始回忆道，“当时，我奉命出谷追杀师门叛徒，却遭人暗算，身受重伤，是陆澜经过那里，将我给救下。起初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十分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后来我发现他这个人心机深沉，意图为祸武林，我便想要离开，可却被他给囚禁了起来。他要我替他做事，我不肯，他便用摄魂术将我给控制住。如今想来，我曾错杀了不少纯良无辜之人，早已没有颜面，立足于这江湖之中。”
“此事错不在你，而是在于那个害你至此的人。”蓝若离劝慰道，“中了摄魂术的人，往往都没有自己的意识，可你还能记得这么多事，足见你的心志比常人都要坚定很多，定是时时挣扎，才没有完全被他操控。”
这话虽是在安慰她，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力量在支撑着自己。
蓝若涟又问道：“那你是何时的摄魂术？”
这可关系到叶寒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暗中作祟的。
柳暮烟想了想，回道：“大约是一年前吧。我记得他当时，已经对小孤山剑派下手了。”
“这么说来，从小孤山剑派被灭门，到清泉剑派遇袭，再到龙虎山和无量剑派的动乱，都是陆澜在背后一手策划的？”蓝若霏只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冒出冷汗，“他……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么大的一个局，是要害死多少人？
蓝若涟冷冷说道：“他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要为祸武林。”
柳暮烟接道：“他确实有提过，想要称霸武林，但我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他从来不和旁人提起这些事，我们也只有听命行事的份。”
“但至少现在看来，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蓝若离分析道，“他一定还会继续行动，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祸害下一个门派之前，找到他！”
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慕翊歌突然开口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找到他的行动规律？或者说，那些被他残害过的门派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共性，有什么值得让陆澜如此上心的？”
蓝若涟等人点了点头，十分认可他的想法。不错，这倒是一个可以入手的方向。只要能找到这几件事情之中的联系，或许就能推断出陆澜下一步的行动。
“都是用剑的？”蓝若霏试着说道。
小孤山剑派、清泉剑派、无量剑派，都是以剑术著称，而楚少卿也是剑术高手。
可是，这算什么联系呢？难道陆澜想要什么剑谱或者剑法，提高自己的武学造诣吗？
蓝若离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这个联系。这完全没有道理。”
如果说陆澜的最终目的是称霸武林，那么他应该要对那些比较大的门派下手，要么征服他们，要么毁掉他们。可清泉剑派和小孤山剑派都是这十年内才兴起的小门派，要说武林号召力，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可如果他是因为实力不够强才对这些小门派下手，那在无量剑派中掀起动乱又是为什么呢？
这件事似乎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这时，又是慕翊歌灵机一动，“会不会是他们有共同认识的人，或者共同参与过什么事，而这个人或事对于陆澜的影响很大，他这么做，是为了复仇？”
“这倒有些可能。”蓝若离忽地转过头，看向慕翊歌，“我曾在一些卷宗上看到过，有些死囚因杀人入狱，那些被杀的人起先看起来毫无关联，直到衙门破案之后，方才发现被害的人都曾直接或间接残害过这些死囚或是他们的亲人。也就是说，这是那些死囚的有意报复。”
蓝若涟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从这些门派上看不出端倪，那就从陆澜入手，好好查一查他的身世和以前的经历。”
她们现在对于陆澜的认知，仅限于他是十杀门护法，是叶风心腹，其余的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些事情，或许那个人会知道？
蓝若涟一面吩咐蓝若霏和蓝若离去整理陆澜的资料，一面准备动身去找那个最了解陆澜的人。
众人各自离开后不久，凌诗雨又折了回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她将这药放在桌上，将柳暮烟叫了过来。
“柳姑娘，过来喝药吧。”
柳暮烟走过来，对凌诗雨说道，“有劳了。”
凌诗雨嫣然浅笑，看着她喝药，闲聊道：“虽说你现在已无大碍，但毕竟躺了大半个月，还是要好好调养一下，免得落下病根。”
看着凌诗雨在这蓝墨山庄进出自如，毫无拘束，柳暮烟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她曾暗自揣测，是不是凌诗雨和蓝墨山庄有什么来往，或者说，和蓝家人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毕竟她自己也只是暂住于此，又有什么立场去问这些事呢？
这时，蓝若离进来了。他径直走向凌诗雨，边走还边说道：“你怎么还亲自去煎药了，这些事情，大可交给封昊去做。”
凌诗雨笑着说道，“他可是你的心腹，我哪敢随意使唤？”
蓝若离故作无辜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是我不舍得借人给你似的。你要是不好意思使唤他，那使唤我也是可以的。”
“咳咳”
一声清咳在一旁响起，随即便听到柳暮烟打趣道，“要不我回避一下？”
凌诗雨握上她的手，悄声道，“他这人就是没个正形，你不用搭理他。”
没个正形？
柳暮烟在心中暗自腹诽，这位蓝二公子在他面前，可是相当的一本正经，看着好像与谁都能相谈甚欢，实则却常常让人感觉到距离感。
在凌诗雨面前能这般没皮没脸，除了是他的心上人，没有别的可以解释。
想到这里，柳暮烟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原来是凌姑娘。如此，我便也无憾了。”
凌诗雨方才正看着蓝若离，忽然间听到柳暮烟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出生问道：“什么？”
方才蓝若离就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柳暮烟还记不记得当初的事，是否真的放下了。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便担心她要提起那件事。
虽然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但却还是莫名有些心虚。
“没事。柳姑娘她累了，需要静养，咱们就别打扰她了。”蓝若离打断道，“那柳姑娘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便拉着凌诗雨走了出去。
其实柳暮烟对于当年一事，早已放下。如今再见到蓝若离，倒也没什么不甘心，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思来想去，好像蓝若离喜欢的人，就应该是凌诗雨这样的。
倒还真是一对璧人。
“咕咕”“咕咕”
一支白色的信鸽停落在了松风阁二楼的窗台上，扑腾着它的翅膀，“咕咕”地叫个不停。
这声音引起了慕翊歌的注意，他指着那信鸽，提醒一旁再在翻卷宗的蓝若霏，“小霏，有信鸽来了。”
“哦，你帮我拿一下。”
蓝若霏头也没抬，直接让慕翊歌去拿了。她现在忙得不可开交，这些资料太多了，要找到的身世，还是有些困难的。
慕翊歌拆下信鸽腿上的字条，递给了蓝若霏。
虽说他现在进出自由，很多事蓝若霏也没有避着他，可毕竟是外人，自己还是有要有点分寸的。
蓝若霏展开纸条，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不禁皱起了眉头。
见她一脸严肃，慕翊歌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蓝若霏抬眼看向他，缓缓说道：“叶寒……叶寒带人屠了孟家庄满门。”
“啊？”慕翊歌也跟着吃了一惊，“真的假的？”
若说是放在从前，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了。十杀门少主，杀人就是他的正事。可如今的叶寒……这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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