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年之内他们定会开战
师父叫段澄认真去想的最后也没来得及，段澄在第二日便匆匆离开了药王谷，谷中的小孩咬着果子，看见段澄一行人快马离开，不解的问长辈，“澄姐姐怎么又走了？”
“她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那小孩闷闷的点了点头，大人总是有事。
老谷主送走了段澄，在院外站了许久，一旦掺和到那些事情里啊，总是很难脱身。
朝阳里，策马离去的女孩背影像极了她的母亲。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们首先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很多事注定我们只能作为旁观者。
早起出发，快马加鞭，也是入夜后才到了蔡城，一路直奔了将军府，府外已停了不少马，院内灯火通明的。
“郡主回来了。”
段澄把马鞭交到来牵马的侍卫手里，匆匆进了正堂。
“郡主。”
严清派来的两人段澄都曾见过，两人也跟着众人在堂内议事，齐将军看见段澄叫了她过去，指了指他一旁的位置，“先坐。”
齐威在旁小声的跟段澄说了情况，璃桓的踪迹今日一早在城南发现了，大家匆匆赶去还是一无所获。
“璃国的消息传了来，按咱们的人分析，璃国有动兵的迹象。”
段澄皱了眉，璃国当真是贼心不死。
“传令，”齐将军站了起来，“各营加强戒备，璃国若有异动，立即上报，快马传信各地加强防备，按时书信往来。”
“是！”
众人齐声应下，匆匆去安排了，齐将军这才给一旁的副将说道，“你亲自去璃都一趟。”
“父亲，”齐威站了起来，“孩儿自请入璃都一探究竟。”
“孩儿自知远不及诸位叔伯的睿智，只是孩儿在璃都是生面孔，行事更加方便一些。”
齐将军听了，点头应下，他对自家孩子自然是信得过的，况且此行的确最好是生面孔。
“齐伯伯，我也一同去吧。”
段澄突然开口，齐将军第一反应便是不同意，段澄没等他开口继续说道，“齐伯伯有所不知，阿澄曾去过璃都几次，对璃都也有些了解，多少能帮上忙。而且，阿澄也想尽一份力。”
“此行凶险，你若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与京中交待？”
齐将军怎么都不同意，段澄笑了笑，劝道，“齐伯伯，阿澄虽刚回来不久，但我也是镇北军的一员，这都是我该做的事情。”
我要做自己该做的事，谁都不能拦我。
“况且，我这么多年往返各国，也有些人脉，没那么容易出事，齐伯伯，您就放心吧。”
齐威也帮着劝道，“父亲就同意了吧，我肯定会护好阿澄的。”
“唉，”齐将军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放心你，只是……”
“齐伯伯再这样便是不拿阿澄当自己人了？”
段澄反着来劝，果然齐将军立马反驳了，两个孩子围着劝说，到最后他只得同意。
以防消息泄露，两人要当即收拾了行装便出发了，段澄带了紫菀，除了栾大哥以外另个伙计，还有严清派来的两人，是俩兄弟，一个叫丁晨，一个叫丁夕，军中的人便也没再多带，齐威只带了自己的侍卫，一行人在夜色里匆匆往边境而去。
天明前到了璃国边境，段澄叫伙计提前去托了人，进城也算是顺利。
“这么顺利？”
连齐威都惊讶的问道，段澄点头笑道，“我在西北有个朋友，他们家的商队常往来各国，有自己的门路，齐伯伯说了此次不能借药王谷之名，便叫伙计去找了他们的人。”
齐威点了点头，“他们的衡复军便在此地驻扎，我们先休息片刻，再做打算。”
“好。”
此地与蔡城一样也只是小城，一行人穿着锦衣，段澄和紫菀戴了帷帽，挑了最好的客栈住下，一直到了夜里才等到了人。
来的是一个小兵，衡复军中有奉命潜伏的镇北军，此人便是其中的首领。
“咱们长话短说，今夜营中有人出来饮酒寻欢，我是跟着来的，不能留太久。”
那人比齐威略长几岁，两人很熟的样子，说起营中的情况，他也不是十分确定，只说衡复军近几年来一直如此，近来尚没发现异常。
“近几年如何？”
段澄不知情况，便问了情况，那人看了段澄一样，说道，“当年一战，衡复军大伤元气，有几年都很消沉，在朝中也甚是不受待见，自从四年前换了新主帅开始，日夜勤加苦练，我军阶不高，但听说中高阶以上将领几乎每日都要议事到深夜。”
“那依你来看，他们是否会出兵？”
他才是潜伏在最前线的人，是最了解军中情况的，也是最应该被信任的，段澄问出口后，齐威在赞许的朝她点了点头。
那人沉默了半晌，说道，“会，新任主帅是璃国宗室之子，璃国朝堂混乱，这人若是有了军功，便有希望直指帝位，而且去年开始军中氛围已经完全不同了，末将有预感，三年之内，他们定会开战。”
屋内一片寂静，许久齐威才点了点头，那人走后两人更是沉默了许久。
“明日一早出发去璃都。”
齐威下了决定，衡复军已有必战之心，但璃国朝局甚是混乱，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朝局不宁，他们还怎么开战。
“好。”
段澄点头应下，想离开的时候齐威却叫住了她，“郡主留步。”
已近午夜，屋内烛光昏暗，长途跋涉，一整日又忙着安排部署，两人都已有了倦意，段澄看向齐威，不知道他有何事。
“不必这样称呼，我比你略长几岁，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唤我阿姐。”
齐威笑了笑，“好。”
“听闻阿姐与祁王殿下已经有了婚约，此行王爷不会担心吗？”
自相识起，他便看出来段澄与别的女子不同，她与她的父母一样，都是为国为民，有大侠大义之人，那祁王府虽华丽，怕是也会困住她。
段澄笑了笑，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会担心，但是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他自然明白。”
“就像是女子会担心远行的丈夫，但是却不会阻拦丈夫外出，为何换过来便不行了？”
齐威愣了愣，他从来没这样想过，好像男子这样便是天经地义，换了女子便不行了。
“早点歇着吧，”段澄起身笑了笑，“祁王他真的与别人不同，往后你见了他便知道了。”
段澄就住在隔壁，回房后她想起齐威方才的问题，又想到远在京城的那个人，不由得对着烛火笑了起来。
昨日决定来璃国，段澄本来想写封书信告知严清，丁家两兄弟却说道，“此事牵扯到此行人员的安危，书信送去虞都，沿途万一出了纰漏，怕是不好。临行前王爷叮嘱末将，郡主的任何决定他都会支持，只是要我们兄弟跟着保护郡主。”
甚至离了国境，远在他国。
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段澄盯着烛火，陷入了沉思。
因为想念，夜不能寐，段澄第一次体会了这样的感觉，她总跟别人说严清很好，现在离的远了，越来越能清晰的梳理自己的感情。
梳理的结果，便是彻夜未眠，第二日天还未亮，又启程赶往璃都，到达璃都时已到了傍晚。
“阿姐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齐威看段澄脸色不好，便叫她在客栈内先休息，自己带着护卫往镇北军暗探所在的地方而去。
璃国街道与虞国没多少区别，两人边走边四处留意，甚至还在街头的馆子吃了晚饭，吃完晚饭出来街上的灯已经都亮了起来，两人一路到了暗探所外，那条街都是商铺，这个时间都在准备打烊了。
暗探所在最靠里的位置，两人一路在还开着的铺子里皆逛了一圈，买了好多些东西。
“哎，里面那家还亮着灯，去瞧瞧。”
两人都是商人打扮，齐威还乔装了，是紫菀帮他做的装扮，看起来就与西北来的胡人一般，两人进了暗探所，那是家布行，正堂并没什么人，随从喊了一声，里面有人答应着匆匆跑了出来。
“来咯，客官要些什么？”
齐威在铺子里四处看着，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听闻你这里有从江南来的浮光锦，拿来我先瞧瞧。”
那人陪着笑，招呼着伙计去拿，一边请齐威二人坐下饮茶，齐威却摇了摇头，“家中有女眷，尽喜欢这些东西，我再瞧瞧，您先忙，不用管我。”
他还真挑了几匹，连同送来的浮光锦一同付了钱，然后叫随从拿了东西便离开了。
“慢点走，别急，这里已经暴露了。”
身后的脚步声离得不远，一直跟着到了路旁，不能由着他们跟回去，随从小声问齐威，“我去引开他们，你先走。”
齐威摇了摇头，正欲说话，有辆马车经过，停在了他们身旁，紫菀掀起了车窗帘子，朝他们点了点头，二人跳上马车，马车飞快的驶出了街道。
隔着帘子往外望去，追上来的人有数十人，只是马车来的突然，他们跟的又远，此时已经赶不上了。
“阿姐怎么来了？”
段澄也在车内，递给他一个纸条，“伙计去找了相熟的人，问起这条街的情况，才知道你要去的那家铺子昨日已经被官府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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