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合作共赢，危机逼近。（5.8K字大章节！）
中央石塔，
一层大厅内。
狱卒老王看着莫文远离开的背影，眼中带有一丝阴沉。
他又看了看桌子上莫文远的晋升备案信息。
神色更加阴郁了。
“大人！”
一个丙级队长眼看着莫文远离去之后，随即小跑到老王跟前神秘秘小声道：“大人，那个莫队长，我今日看到他出来之时收获颇为丰盛！”
狱卒抬起眼帘瞥了眼他，随意道：“哦？这不是好事吗？”
心里却在暗骂这个家伙：废话连篇！人家刚走，你刚才是眼瞎了吗？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我等会还有要事处理。”狱卒老王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大人，那小子今日收获颇为丰盛，却未见他给大人......”
嘭！！！
“住口！！！”狱卒老王一拍桌子随即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我乃是帝国派来监察尔等的！”
“怎会做那贪赃枉法之事？”
“你莫要胡言乱语！”
狱卒脸上满是大公无私，同时眼里都是对这个丙级队长的警告。
一时间，这个丙级队长有些慌了神，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拍到了马蹄子上！
“大人自然是一心为公！从未有半点私心！小人亲眼所见啊！”
“小人的意思是，那个莫文远很有可能发现了一处新的巷道啊！”
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扣了大分的丙级队长，狱卒老王内心道：哼，这种抓来的野生修炼者，和莫文远这种先登营出来的人相比属实差距太大！
“你想说什么？”
狱卒老王抠了抠鼻子，不耐烦问道。
“新的巷道啊大人！”
矿区内的分布很简单，除了中间的一条主干道以供通行外，两侧都有密密麻麻的巷道口。
每一处巷道都是队长们一点一点开凿出来的！
除非是巷道内始终挖不到元石，队长们会判定方向错误，从而新开辟巷道。
而有时候，会有一些运气极佳的队长，碰巧开辟的新巷道方向上会有大量元石聚集。
这看起来是好事，但是很多时候，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首先，队长们因为境界限制，以及黑曜石的吸收速度会随着时间而增长。
所以他们无法一次就开采太多。
这些幸运儿通常的做法都是：掩藏巷道，留待二次开采！
丙级队长一脸神秘之色，再次凑上狱卒老王的耳边悄咪咪道：“大人！我今天放工时看到，他收获颇......”
“行了行了！”狱卒不耐烦的摆摆手，他很清楚这个丙级队张接下来说什么。
无非就是发现新巷道，然后想办法逼问出来巷道具体位置，然后他代替狱卒进入开采之类的。
“我有要事处理，你走吧！”
眼看狱卒老王直接下了逐客令，不甘心的丙级队长只好怏怏的扭头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狱卒老王眯着双眼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随即呢喃道：“蠢货，丙级矿区都开辟多久了？”
“这里所有矿区的等级位置分布，都是阵法师布下阵盘得出的结果。”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上不了台面！”
“不过，还是要快点行动才是，那个矮胖家伙虽然不堪重用，但起码逼着莫文远这小子到了乙级......”
狱卒双眼一亮，不自觉的猛地揪下一根发硬的黝黑胡须：“他绝对有古怪！”
随即，他想了想自己这组应该没人再来晋升了，剩下的人都是来交每日固定配额的。
于是留下了一个兴高采烈，以为自己被看重的丙级队长，让他帮自己记录信息。
狱卒老王则是快速来到了中央石塔三层。
这里是负责后勤统筹的狱卒，办公居住之地。
狱卒老王小心翼翼的走在廊道内，虽然两侧厚实的木门上都布置了静音法阵，但老王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毕竟谋害一个犯人，与谋害一个犯事儿军官？
这是两码事......
何况，他要干的事，可不仅仅是谋害一个犯事儿军官。
很快，狱卒老王便来到了一扇木门前。
他轻轻敲了敲木门，然后就耐心等待着屋内主人的召唤。
“谁啊！”
一个双眼通红的瘦高狱卒打开木门，睡意朦胧的嚷嚷着。
“哟，老王啊！”
瘦高狱卒一看是经常给自己孝敬的老王，顿时精神抖擞了不少，然后期盼的望向老王的双手。
嗯，空空如也。
“怎么这次没带酒来？”
眼看瘦高狱卒有些耷拉着脸，老王也顾不上解释，只是左右观察一下，便拉着瘦高狱卒往里走：“有大事！”
门关上后。
一道水纹般的亮光从石质地面迅速上升，很快便覆盖了整个木门。
在确认静音法阵打开之后，老王这才急忙对着脸色逐渐黑下来的瘦高狱卒陪笑道：“李哥，有大事！”
心知瘦高狱卒脾气不怎么好的老王，快速将莫文远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你手下一个姓乌的蛮子垂涎那小子的肉体，所以你提前卖给了他。”
“结果那小子，不但没死，短短几日功夫，从一个气海即将崩塌的废人，又回到一阶上品的境界了？？？”
“是啊！”狱卒老王一脸蒙圈，这怎么还要自己重复一遍呢？
瘦高狱卒扺掌大笑了一会，浑身酒气的他阴鸷道：“你当我是傻子？”
“就算他之前是二阶修炼者，无需重新冲刷气海上限，但他元石怎么来的？？？”
这不就是我想和你说的嘛！
狱卒老王显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他还是耐心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他这几日搞了不少元石！”
“我有问过看守的狱卒，那边说都是按照规章办事，没有半点徇私枉法，属实没问出来具体情形。”
“但是我估算着他境界所需的元石，那绝对是恨不得吃睡都握住元石修炼才行啊！”
如果莫文远在这里，一定会对老王竖起大拇指！
老王猜对了！
莫文远就是连睡觉都握着元石......
无他，安全感......
“我怀疑，他应该掌握了先登营的某种秘术，要么是快速恢复境界，要么是侦测元石，后者可能性很大！”
狱卒老王眼看对方有些将信将疑，寻思着事成之后，还要他善后，于是一狠心干脆将自己的推测敲成了事实！
而实际情况，也被他给歪打正着了！
“李哥啊，他现在只是一阶上品，还能对付。”
“等到他和你我一样二阶了，就麻烦了啊李哥！”
瘦高狱卒运转元气震散浑身酒气，但是并没有直接回答老王的问题。
他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过了好一会才说出一个消息：“有一个消息你可能不知道。”
“听说外面那群野蛮人已经发现这片区域的不对劲了。”
老王一听是那些蛮子的事，顿时慎重的脸上变成了不屑：“就那群蛮子？往日来不也是一个个嗷嗷叫的，恨不得吃掉这方天地的样子，可他们又没有高端的运气运转方式，就是一群废物罢了！”
“我们外面可是有大型隐匿阵盘在的，他们不可能找到！”
瘦高狱卒没有老王言语中那么可观，他忧心道：“这次不一样！”
“里面有几个圣所出来的驭兽师！”
驭兽师，是对以驱使：走兽飞禽毒虫等生物为作战手段的修炼者，其中的佼佼者甚至能驱使同阶无敌的各种异兽！
且，圣所，乃是野蛮人中的圣地所在。
野蛮人中具有天赋的精锐，都会在一定年纪时前往圣所进行修炼各种秘术或者战技。
一旦修炼有成，他们对元气的使用将会拔升很高的层次。
再也不像黑曜石矿场这里的底层修炼者一样，只能用元气流转身体，增强身体素质，或者覆盖武器表面了。
就好比，同样的力气，有人浑身赤裸的上战场，有人则是穿戴着铠甲，手持精钢大剑上战场的区别。
老王一听此言，面色突变，但很快恢复如常道：“没事有监狱长在！”
一提到监狱长，瘦高狱卒一脸向往：“也是，以监狱长大人四阶的实力，他还有一块小型隐匿阵盘。”
“就算是那些驭兽师发现了这里，无非就是损失些矿工罢了，我们这些有官身的照样能在监狱长大人的庇护下回到帝国！”
“说不准，军部还能给你我发枚勋章呢！”
“哈哈哈哈！”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间，就将整个黑曜石矿场的人视为了死人。
老王附和着说了几句，随即又将话题引到了莫文远的身上。
“他毕竟是先登营出来的人。”
“李哥刚才也说了，说不准这里就有大变，我们完全可以趁着变天之时......”
老王眯了眯眼抬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但瘦高狱卒虽然意动，但还是有些拿不定注意。
“李哥！”
“先登营的宝贵秘法你难道不想要吗？”
“你以后还想当暗无天日的狱卒啊？”
“还要被你姐夫看不......”老王顿了一下，焦急的他赶忙换了另外一句话。
“那些秘法都被门阀军阀之类的家族牢牢把持住，错过机会要遭报应啊！”
“李哥！！！”
也许是想到了自己这些年官场不顺，也许是看到了瘦高狱卒的犹豫，老王的声音显得有些难以抑制。
“可......”瘦高狱卒还是有些纠结：“万一被......”
“没有万一！”老王眼看他动摇了，随即十拿九稳般的补充道：“矿区里面死个人在正常不过了！”
这一句话，彻底给了这个负责后勤统筹的狱卒极大信心。
“行！”
“那就听老弟的，干这一票！”
老王眼看瘦高狱卒心动，随即开始讲起了自己的计划。
他心知瘦高狱卒的谨慎，于是开始详细的娓娓道来。
“在莫文远展示出潜力之后，我就立马退回了乌元恺的元石！”
“然后开始观察他！”
“结果我发现这小子还挺洁身自好的！”
说到这，狱卒老王一阵无语。
“我提前跑到悦乐勾栏买通了那里的花魁和狱卒。”
“结果这几日那小子一次都没去过！”
“明明有那么多元石，却不去享受？”
“我都怀疑那小子下面的活计儿是不是没了！”
“可怜我那元石啊，不能退......”
悦乐坊是监狱长大人的私产。
流入监狱长大人口袋里的元石，你还想退？
想屁吃！
瘦高狱卒一脸理解的拍了拍他：“然后呢？”
老王叹了口气，随即说道：“然后我就只能从他的人际关系入手了！”
“可谁曾想，那小子不要骡子！”
“唯一有来往的一个人，是个烂泥一样的赌徒！”
“而且，据我后来调查，那小子居然不让骡子吃两脚羊！”
“宁愿浪费元石去教坊街买吃的，都不让身边的人吃两脚羊！”
说到赵栗，老王脸上一阵嫌弃。
说到莫文远的举动，老王满是恨铁不成钢。
普通的矿工是人吗？
要不是担心污染环境，自己这些人也跟着鼻子遭殃......
还吃两脚羊？
吃米田共吧！
瘦高狱卒也显得有些无语了：“这小子多少有点傻乎乎的......”
“我当时也纳闷，这小子怎么自从昏迷醒来后，就跟变个人一样呢？”
老王喟然叹息了一声。
“要不是在外面的大型阵法下，一只鸟都飞不进来的话，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但是很快，我又发现了新的突破口！”
“他和洗衣司一个敌国的娘们战犯有联系！”
“噗......”瘦高狱卒情难自禁的噗嗤一口吐出热茶。
“这小子认识的都是什么人？”
“先是赌徒，后是没啥用的娘们...还是个敌国的战犯？”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看着瘦高狱卒笑的这么开心，老王也乐了起来。
“是啊，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们震旦帝国的人？”
“一个娘们，还是个战犯。”
“外联邦的人能算人嘛？那就是牲畜！”
“何况还是个啥也不是的娘们！”狱卒老王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屑之色。
“居然也宁可浪费元石购买食物，都不让她吃两脚羊！”
“还买清水！”
“暴殄天物啊！”
瘦高狱卒摸了摸下巴，好奇问道：“你就没想着让那个娘们刺探下情报什么的？”
闻言的狱卒老王想到了吴语，随即不屑的切了一声道：“就她？”
“一个娘们而已，她懂个屁？”
“她连秘术是什么估计都不知道吧？”
“何况又是个外联邦的人，要我说啊，这种就得拉出去当两脚羊！缓解食物压力，这是她唯一的用处！”
“也不知道帝国这几年怎么想的，说什么提高女性地位？”
“这股歪风邪气就应该及时阻止！”
“就是！这些娘们既不能打仗，又不能......”
“哎，乱世女人一斗米，盛世女人值千金啊！说不准又是哪个......”
二人对帝国现在有些盛起的，什么男女平等之类的言论发动了严厉的批判，对他们来说，只能用来发泄和生孩子，却毫无其他用处的雌性往往只是雄性的附属产品罢了。
而震旦帝国这几年提倡提高女性地位的架势，也受到了许多人的反弹。
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帝国要这样做，也没兴趣去了解为什么这样做。
没有经历过正统文化教育的底层民众只知道，帝国危险之时，都是他们这些人抗在前面，所以他们很抵触这种政策。
但也只敢私下里议论一番罢了，真要放在明面上说？
监狱长都没那个胆子......
“后来我就找了一个急性子且没脑子的队长，用那个蠢货去试探那小子。”
“哦？”瘦高狱卒露出一脸好奇，他觉得莫文远这个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狱卒老王快速将矮胖队长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矮胖家伙，好色，好面子，一煽点风就跟个二杆子一样冲上去了。”老王说起矮胖队长，一脸的鄙夷。
“你是想通过这个人，给姓莫的施压，看看这小子能不能拿出对应的元石晋升？”瘦高男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李哥就是李哥！”狱卒老王赶忙捧哏道，顺便对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拿不出元石，那小子就保不了救下的女仆，等那个矮胖家伙成为乙级队长之时，她立马就得死！”
“而且死的极为凄惨，他的面子也就一落千丈了。”瘦高狱卒继续分析道。
“队长里面，他就不好混了。”
“然后你就会减少对那小子的关注，因为他没有元石怎么拿呢？”
“不过，呵呵...”
“万一他有元石，但是就不救她，就让那个女仆死，就不拿呢？”瘦高狱卒呵呵笑了笑询问道，同时给老王倒了进来的第一杯热茶。
“谢谢李哥！”老王先是受宠若惊般接过茶盏，然后得意的说道：“他一定会拿的！”
“哦？怎么讲？”
老王一脸嘚瑟之意：“我观察过，这小子并不迂腐，他并没有帮助所有人，因为我之前找人试探过！”
“甚至于，为了保险起见，当那个矮胖货色气冲冲离开之时，我安排了人将一个骡子推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不负我的众望，那个矮胖货果然全力一脚将那个骡子送进了两脚羊的行列。”
“我仔细观察过莫文远的表情，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皱眉，但我推测，应该是对矮胖家伙指桑骂槐般的不满！”
“而且，如果他不救的话，那就更说明他有古怪了！”
狱卒老王扺掌笑道。
“并不是对那个骡子的同情泛滥，这点倒是有先登营那帮刽子手的冰冷硬朗了。”
“看来，他还挺硬的？”瘦高狱卒眯了眯眼，冷声道。
硬，意味着没有缺点，不好攻破。
“不，他有软的地方。”
毕竟说这些是为了增加瘦高狱卒的决心，而不是给他打退堂鼓的。
老王摇摇头，阴鸷笑了两声便说出了他的目的。
“哦？”
“您忘了吗？他可是宁可掏出元石购买食物，都不让手下......”狱卒老王轻声提醒道。
“哦哦，你的意思是，我们从这块下手？”瘦高狱卒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他不是蠢人，随着老王的提醒，他很快就明白了莫文远的软肋所在！
“呵呵，这么看来，这小子之前在先登营，应该有不少忠心的手下？”
“也许吧，但这不是重点。”老王耸耸肩，一幅不置可否的样子。
瘦高狱卒这个人也是谨慎的很，毕竟是负责后勤统筹的活计，即便是走后门上来的，但如果在这个位置心思不玲珑的话，也是迟早被人拉下去！
老王心知他担心事成之后，莫文远的那些先登营手下们会找麻烦，于是他快速岔开这个话题。
“重点是。”
“他对自己手下很好，很软！”
“咱们的第一步计划，就从这里开始！”
“不错！”瘦高狱卒眯眼笑了笑，不在掩饰意动之色。
“呵呵，老王啊老王！”
“整个事情，你做的不多，但收获很大啊！”
“那个矮胖货色的惶恐，贿赂，莫文远对你的贿赂。”
“以及最后可能的大头收获，莫文远这个前任先登营军官的秘术！”
“啧啧，办事挺仔细的，真有你的啊！”
“欸！李哥这话有点看不起弟弟了啊！”
“弟弟我经常在下方行走，不多点心眼早饿死了不是？”
“李哥我和您说这些，就是想告诉您，弟弟我对您那绝对是毫无保留！”
“呵呵，老王你是担心万一事成之后，被先登营发现，你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才拉上我的吧。”
“毕竟，谁让我有个姐夫在......”
“当着李哥的面，弟弟我明人不说暗话，秘术这东西我一个人吃，也怕被撑死不是。”
“之前是哪个黄金家族说的：合作共赢吗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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