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挑战某人的底线
她莫名其妙的变成这样，全怪沈慕川，他都得到他想要的了，可她呢？
反正水已经够混的了，也不差她再多掺和一脚。
想着沈慕川若是知道了她接了这部戏消费他的知名度时脸色会有多难看，宋晴好就忍不住嘴角轻扬，说：“能出演霍导的戏可是我的荣幸，我自然不会拒绝！再说了，这么有话题性的新戏，一定未拍先火，对我个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娱乐圈不乏演技过人的配角因为演得出彩而得到认可，她相信凭着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借着这股东风混出个名堂。
她的话意有所指，眼神也十分犀利，助理被她这般眼神看得有些尴尬，不禁干笑了两声，说：“既然宋小姐也这么认为，这就签约吧，明天我会把合同快递给你，然后等我电话过来定妆。”
“好的，谢谢你。”
“我姓金，以后叫我金姐就好，咱们接触的机会还是会很多的。”
“知道了，谢谢金姐。”
＊
宋晴好上了一辆公交车，她坐在最后一排座椅上，和煦的阳光透过有些肮脏的玻璃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她需要钱，真的很需要。
所以，她绝对不可以错过这个挣钱的机会。
虽然片酬不高，但现在她只是个完全没有作品不过靠着一个绯闻红了的大三学生，价格也算合适。
合同签订后，她收到了一笔头款，看着手机短信里银行卡的余额，宋晴好总算是找到了几分安全感。
月初是去给自己的母亲交医药费的日子，因为突发状况耽搁了，她已经拖延了两天，所以，她一拿到钱就立即出发去医院。
公交车行驶到终点，便是位于郊外的B城精神病院。
宋晴好下车后直奔医生办公室，详细询问了自己的母亲苏美柔最近的病情后，宋晴好拿出了银行卡去缴费处预缴了一笔医药费。
这家医院口碑与费用并重，她每个月都在拼命地赚钱，但也只能勉强维持最基本的治疗。
一次刷掉所有的整额留下零头后，她苦笑一声。
只是她没空感伤，赶紧把卡塞进包里之后，宋晴好跟着护士去探望自己的母亲苏美柔。
在这里医治的病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上的问题，宋晴好走过洒满阳光的院子，看着那些神色或是举动怪异的病人，心底毛毛的。
那场面太过可怕，简直就好像许多游离的鬼魂在四处游荡。
也有貌似友好的病人投来笑意，但那也不过是假象。
“宋小姐，你今天来得刚好，你妈妈今天一早吃了药情绪好了不少，应该能和你好好交谈。”护士小姐边走边说。
宋晴好跟在后面叹一口气，说：“那就好。”
对于她来说，苏美柔只要能认出她来就不错了。
长期有着被害妄想的苏美柔有时候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怀疑宋晴好是要害她的人，不惜恶语相向大打出手。
鉴于苏美柔病情严重，所以医院始终是让苏美柔一个人住一间病房的，也因此每个月的住院费高昂。
宋晴好满怀期待走到苏美柔的房门前，就听见里面有砸东西的声音。
护士小姐敲了敲门：“苏阿姨，您的女儿过来看你了！”
宋晴好一推开门，一个早已经摔得变形的搪瓷水杯就飞了出来！
她闪避不及，直接被砸中，额头猛地一痛，宋晴好眼泪都快飙出来了，然后听见水杯丁零当啷滚到了一旁。
揉着额头，她从门缝中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一个披头散发如鬼魅般苍白的女人套在一身洗得掉色的病号服中，正一个劲地往外扔东西，狭小的病房内散落一地杂物，一边扔着，女人还在骂着：“你走开！走开！别想抢我的孩子！”
那癫狂至极的样子，仿佛真的是在跟人对峙。
但这种状态不会保持太久，随即，女人又笑容满面地对怀中小心抱着的枕头说：“好好，妈会保护你的，没有人能把你抢走！”
俨然这慈母形象和刚才截然相反，变脸速度十分惊人。
护士小姐扭头看着宋晴好，同情地说：“看样子你妈妈又发病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看她比较好，她有些暴力倾向，会误伤你的。”
很显然，宋晴好已经被误伤了。
刚才被水杯砸中的额头已经肿了起来，疼得不行。
宋晴好鼻酸道：“嗯，我下次再来看她。”
说着，她亲手去把门关了。
在彻底关上之前，宋晴好忍不住又看了苏美柔一眼。
＊
离开医院的时候，宋晴好心情无比沮丧。
一直以来，苏美柔都在和假象的敌人作斗争，要保护她的女儿好好，随着宋晴好渐渐长大，苏美柔常常抱着枕头什么的当作是她，却拒绝认这个已经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女儿。
到底苏美柔是受过什么刺激，现在宋晴好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这么多年来，苏美柔就一直认为有人要抢走她。
额头上的伤还好不算太严重，宋晴好想着回去煮个鸡蛋热敷一下，应该很快会好。
到底是靠颜值吃饭，她对自己的脸还是很爱惜的。
宋晴好坐上了公交车后，就给齐浩打了个电话，分享自己已经得到片约的好消息。
她一向认为人活着就该苦中作乐，如果总是沉浸在悲伤中，那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她缓解坏心情的方式，就是去找人分享来之不易的喜悦。
齐浩自然是很替她开心的，然而，齐浩也有坏消息要告诉她。
“晴好，我去找过楚陌了，可是，她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仍然认为你是有心要抢她的未婚夫。现在你们的绯闻满天飞，你打算怎么办呢？”齐浩在电话那头忧心忡忡的，显然是很担心宋晴好的处境：“楚陌摆出态度绝对不会和你和好，你也知道她这个人是大小姐脾气，恐怕会跟你故意过不去。”
宋晴好在心里想着，齐浩根本就不需要怕楚陌跟她过不去，因为楚陌已经在跟她过不去了。
这一部名为《合租奇缘》的电影，就是她和楚陌交战的战场。
一开始接到霍导的邀约，她还以为是自己时来运转了，没想到根本就是楚陌一手安排的。
楚陌的目的很明显，一来借跟她同框的机会炒作自己的新电影，二来借拍片这个理由找机会整她。
认识快二十年了，楚陌的手段她很清楚。
有手段不可怕，可怕的是楚陌不仅有手段，而且还一贯有钱任性。
宋晴好几乎可以想象到，今后楚陌一定会想尽办法刁难她。
水深火热，大概就是她接下来要承受的日子。
“你不用担心我啦，其实楚陌还挺好的，她带资进组拍新戏，还不忘推荐提携我做女二号呢！也是托她的福，我今天才能拿到一笔钱，一次付了我妈三个月的治疗费用，至少这三个月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拍戏了。”
“什么？！”齐浩的声音立即大了几分：“楚陌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她现在恨死你了，你千万别上当，一定有陷阱！”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我这不是缺钱嘛……”宋晴好安慰他，笑嘻嘻地说：“唉，也许拍戏期间两个人接触多了有机会冰释前嫌也说不定呢！”
当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还很不切实际。
就冲她真的和沈慕川发生过什么这点来说，楚陌也永远不会原谅她了。
齐浩思来想去不放心，便主动对宋晴好提出了要求：“你去跟她同剧组拍戏可以，我得跟去做你的助理，有我在，她至少还是会给点儿面子的。”
“可是，我没有钱给你付薪水啊，齐浩你别逗了。”
“傻丫头，我又不要你的钱，你和楚陌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想看见你们两败俱伤。”
齐浩始终这般要求，宋晴好架不住，只好同意了。
＊
然而，宋晴好的喜悦没有持续太久。
傍晚一回到家，沈慕川的秘书乔安就来了电话，告知她现在她宋晴好已经是“沈慕川的女人”了，所以去酒吧兼职卖酒水这种事情就可以不用做了。
这是乔安的转告，用沈慕川的原话来说，就是不希望宋晴好因为当酒托被揍而闹出丑闻。
宋晴好觉得这真是莫名其妙，沈慕川还真是越管越宽了，竟然还管她做兼职的事情。
问题是她今天交掉医药费身上就剩几百块了，不去赚钱，谁来养她？
所以，宋晴好直截了当就拒绝了这个提议，亦或是命令。
“不好意思，我需要赚钱，所以我需要工作，劳烦转告沈先生，我的事情不劳他操心。”宋晴好这般对乔安说。
乔安听了很是讶异，从来还没谁敢跟沈慕川对着干，宋晴好这是要开先河吗？
“宋小姐，我友情建议您还是不要跟沈总对着干比较好，通常来说，挑战沈总的底线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也从未有人敢这么做。”
“噢，我不知道你们沈总的底线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得生存，我没空考虑他的感受。”宋晴好语气强硬，“而且，我也没必要考虑他的感受，毕竟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怎么样关他屁事！”
乔安明白了宋晴好的意思，显然宋晴好是很不屑沈慕川的，甚至出言不逊以表达对沈慕川的厌恶，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沈慕川做事一向毒辣腹黑，很少有人会喜欢他。
考虑到自己办事不利会被责备，乔安只好对宋晴好说：“沈总目前在开会，等会议结束我会跟他转达您的意思的，至于他会不会生气，有什么后果，我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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