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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合一)


程宗遖自知不是正人君子,向来随心所欲。也从不会委屈着自己。

        可就是这么一个利己主义者,却在离她的唇仅仅只有几公分时,选择了撤离。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发出了邀请,他还是没能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没别的原因,只是单纯觉得,如果真在她醉酒的情况下做了什么,那就成了趁人之危。

        他问她,明天会不会记得。

        她点头,说会。

        会个屁。

        天没亮就穿着他的衬衫跑到他面前晃来晃去,考验他的忍耐力。

        但昨晚,他也的确做了些失控的事情,只不过没有对着她。

        她昨晚喝得可谓是烂醉如泥,缠着他闹了好久,之后吐了他一身,他用纸巾简单清理了一下衣服和床单,想把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结果她又开始闹,抓着他的床单不放手,非要在他床上睡,后来他实在没辙,安抚好她后去了客房。

        程宗遖真的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有耐心的一天,她没完没了的吵闹、纠缠他的时候,烦是真的烦,却又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准确的来说,应该说是想生气,却一点都气不起来。

        因为他明白自己心中的烦躁,不是情绪上的,而是…生理上的。

        他并不是个重欲的人,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那么就会沦被欲望驱使的傀儡。

        然而在花洒之下,湍湍的水流还是冲不散身体里的躁,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闪过虞粒穿着他衬衫的迷离模样,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虞粒叫他程叔叔时的声音,似娇哼,又似不满。

        然后他就像个傀儡,被欲望所支配和控制,情不自禁的幻想着她的样子,用手解决,却又宛如和她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爱。

        虞粒还不谙世事,宛如一张白纸,可偏偏他又邪恶如斯,想要在白纸上涂满他想要的图案,疯狂的、大胆的、离经叛道的。尽可能的带坏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乖乖牌。

        所以在当她问起时,他才会如此坦荡直言。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坏得彻底,浪荡又毫无顾忌。

        而虞粒的反应,也确实令他很满意。

        呆呆地看了他片刻,随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瞬间脸红脖子粗,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他身上跳下来,光着脚丫子就落荒而逃。

        她的脚步声远去,偌大的书房内不再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记短促的笑声。

        沉甸甸的,透着愉悦。

        程宗遖要补觉,专门给虞粒安排了一个司机,负责接送她上下学。

        宿醉之后,虞粒元气大伤,窝在后座昏昏欲睡。

        学校路口的路段,上下学时间通常会堵车,再加上她在车里呆久了头又疼又重,估计是酒劲儿缓过来,有点晕车。

        所以她就让司机将她放在这个路口,她步行过去。

        虞粒从小吃街穿过去。

        这一大清早,小吃街便热闹非凡,早点摊冒着腾腾热气。

        程宗遖让人给她送了港式早茶,她只吃了一点,没什么胃口。不过在路过早餐店时,又买了一杯现榨豆浆,她很喜欢喝豆浆。

        在她上小学前,蒋潇雅将她扔到了乡下,跟外婆一起生活。

        外婆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种满了蔬菜瓜果,夏天有吃不完的西瓜,每天早上都有新鲜豆子现榨的豆浆。

        后来外婆去世了,她还是会每天喝一杯豆浆,因为这是外婆的味道。

        老板将榨好的豆浆递给她,虞粒摸出手机付了钱。

        她一边喝豆浆,一边往外走。

        伴随着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目光不由与一个男生撞上。

        他应该是刚吃完了早饭,嘴里叼着根牙签儿,正在剔牙,头发留得很长,刘海儿遮住了眼睛,但仍旧遮不住他那打量的目光,以及眼神里的不善和敌意。

        他的坐姿很粗旷,丝毫不讲究,一只腿踩在塑料凳上。脚上一双破旧的老北京布鞋。

        哪怕穿着校服,也盖不住他身上流氓地痞的气息。

        虞粒一眼认出来,这是偷她手机和钱包的小混混。甭管上次是不是误会,反正梁子自上次就已经结下了。

        冤家路窄。

        虞粒装作不认识的模样,淡定的往外走。

        结果小混混腿一抬,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诶,臭娘们,还没找你算账呢,自个儿送上门了。”

        小混混吐了嘴里的牙签,“今天又该冤枉我偷你什么东西了?”

        虞粒迅速瞄了眼。

        和小混混坐在一起的有四个人,都是流里流气的男生。

        虞粒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也是个非常懂得识时务为俊杰的人,她清楚现在她势单力薄,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

        什么样的局势做什么样的事儿。

        她强装着镇定,尽量摆出无辜的姿态:“不好意思,上次认错人了。”

        “一句话不好意思就这么完事儿了?”小混混显然不满意,他故作凶恶的竖起眉毛,理直气壮得很:“这对我的名声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你!”

        虞粒险些翻白眼。

        你还有名声这东西?

        “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要怎么样?”虞粒忍住不耐烦,平着语调问。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咯?”

        有小弟出来附和,语气非常欠揍。

        “你啵我们老大一口,怎么样?”

        另一个小弟出了主意。

        小混混故意做出一副十分抗拒的模样,“那这不就成了占我便宜了?我可不干!”

        然而说起话时,脸上满是猥琐又油腻的笑容。

        “必须亲嘴!”

        “对,亲嘴亲嘴!”

        起哄声一片。

        早餐店里还有其他学生在,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虞粒解围,不想引火烧身。

        大家都齐刷刷盯着他们看,窃窃私语着。

        虞粒不知道突然被哪个小弟给推了一下,她一个猝不及防,扑进了小混混的怀中,小混混也顺势一搂。

        小混混身上的味道,除了烟味还有非常浓的体臭,扑面而来,呛得虞粒差点干呕。

        “哦哟,还投怀送抱上了?这么等不及想亲我们老大?”

        小弟们起哄。

        虞粒原本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没想到这群人变本加厉。

        她忍无可忍,握着手中的豆浆,对着小混混的脸就是一泼,然后抬起腿就是一记猛踹。

        “我亲你老母!”

        她反应很快,做完一系列的反击之后,拔腿就跑。

        “草!臭娘们!看老子不弄死你!”

        小混混彻底被激怒,一抹脸上的豆浆,扭曲着脸就追了出来,小弟们也一窝蜂的跟上。

        虞粒现在只能拼命往学校跑。

        在校内的话,他们就不敢太嚣张,到时候可以求助老师。

        学校离小吃街有几百米。头一次觉得几百米原来这么的远。

        说实话,虞粒虽然叛逆,但她从来没跟谁打过架,没遇到过这类似的情况。

        人在极度慌乱时,脑海中总会第一时间出现最依赖的人。

        于是她本能的摸出手机,拨打了程宗遖的电话。

        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了。

        “怎么了?”程宗遖的声音里裹着浓浓的睡意,声音沙哑。

        “臭娘们,敢泼我们老大!不想活了是吧!”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们一群男的,她都还没来得及说话,有个小弟很快就追上了她,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刺痛感遍布整个神经,头皮发起麻来。

        虞粒吃痛的叫了声,被迫昂起了头。

        “干什么呢!”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爆吼。

        下一秒,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就飞了过来,使劲儿砸在了揪着虞粒头发的小弟脸上。

        还未看清,少年高挑有力的身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面前,一脚踹在小弟的肚子上。

        虞粒的头发终于获救,她如释重负,闪到陈泽宁背后,指着他们,像是瞬间有了底气,声音都喊劈了:“陈泽宁,他们打我!”

        “操!又他妈是你!”

        小混混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他,“陈泽宁,就理科实验班那个学霸陈泽宁是吧?好学生就别他妈多管闲事!”

        “她是我女朋友。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陈泽宁撸了撸袖子,“好学生把你揍得妈都不认识,你信不信?”

        虞粒一愣,根本就没有想到陈泽宁忽然会冒出这么一句。

        压根儿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泽宁就单枪匹马冲了上去,揪着刚才对虞粒动手的小弟就是一通暴殴。

        揍一拳,说一个字。

        “不、想、活、了、是、吧!”

        小弟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他连滚带爬的窜到小混混后面,又哭又跳:“老、老大!你要帮我报仇啊!”

        其他人瞬间像是炸了毛,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甚至有的早点摊还因此受到了波及,塑料凳子被那群小混混抓起来就往陈泽宁身上抡。

        “陈泽宁,别打了!走了走了!”

        虞粒意识到严重性,上前拉架。

        陈泽宁从小就学了散打,打他们几个自然不在话下,可事情越闹越大,影响到了早点摊的利益,早点摊的老板直接报了警。

        小吃街前面就有一个派出所,没几分钟就有警车的声音响彻了整条街。

        小小的派出所,很久没这么热闹。

        调解室前站了乌泱泱一片人,班主任和教导主任都赶来了,还有早点摊的老板。

        早点摊的老板神情激动的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还摸出手机翻了翻自己摊子的损害现场。

        小混混一群,每个人都鼻青脸肿,蹲成了一排。

        陈泽宁自然也挂了彩,外套上明晃晃几个脚印子,书包脏得满是泥泞和灰尘。虞粒看上去也狼狈,头发刚才被那小弟揪得乱七八糟,因为拉架,难免遭受误伤。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虞粒脑袋抵着墙,叹息连连。

        到现在腿都还在抖。

        毕竟是小女生,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吓得脑袋都木了。

        跟虞粒比起来,陈泽宁倒显得淡定一些,拍了拍虞粒的肩膀,低下头在她耳边安慰:“没事儿,别怕。有我呢。”

        这时候,班主任走了过来,脸色难看得要命。

        “你们俩谈恋爱就算了!还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在校门口都敢打架,你们还想不想高考了!”班主任气得头顶都快冒烟儿。

        “老师,是他们先动的手。”陈泽宁理直气壮,指着小混混,“就那个傻逼,他骚扰虞粒。”

        班主任气急,一巴掌拍在陈泽宁的手臂上,压低声音:“你闭嘴!”

        “你才傻逼,是你那泼妇女朋友先浇我一头的豆浆,少他妈恶人先告状!”小混混站起了身。

        “你再给我骂她一句?”

        陈泽宁指着他走过去。

        小混混也不甘示弱,“怎么?当警察面儿还敢打我不成?”

        “给我回去站好!”紧接着,小混混的班主任一声呵斥,一把将小混混推了回去。

        班主任拽着陈泽宁,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她深吸了口气,吹胡子瞪眼儿的教育道:“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

        其实小混混他们是校外人还好解决一点,最要命的是他们都是学校的学生,打架斗殴还闹进了派出所,学校的名声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这一次,陈泽宁和虞粒也难逃一劫。

        “我已经通知你爸妈了,我管不了你,那就等你爸妈来管!”班主任说

        “我无所谓,反正不是我的错,我爸妈来了我还这么说。”陈泽宁耸耸肩膀,随即郑重其事起来,“虞粒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

        顿了顿,又补了句:“况且,我还挨打了呢。他们那么多人打我一个。”

        神游在外的虞粒终于找回了三魂七魄,她转过身来,脸色有点苍白,急切的解释:“老师,我就是去买了杯豆浆,就被他们给堵了,对我冒犯加骚扰,我气急之下才泼豆浆的,这不关陈泽宁的事儿,他就是…见义勇为。”

        陈泽宁一看虞粒把责任全揽她自个儿身上了,他一着急,抓住虞粒的手,“你干嘛你!怎么不关我的事儿?换个人你看我还见不见义,勇不勇为!”

        虞粒瞪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班主任扶额,头疼得厉害:“得得得,你俩就别在我面前情深意重了。”

        民警了解了大概情况,建议他们私了。

        教导主任十分赞同,毕竟这是校内的事儿。丑事儿不外扬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就在商量着给早点摊赔偿的时候,两个男人走进了派出所。

        虞粒看过去,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一个男人是章明。

        “章特助!”

        虞粒喊。

        章明走过来,恭敬的颔首:“虞小姐。”

        “你怎么来了?”虞粒一边问一边往外张望,没有看到程宗遖。打量了一眼章明身旁的另一个男人,“这位是?”

        “这位是程总的私人律师。”章明介绍道。

        “你好,虞小姐。”律师礼貌道。

        虞粒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你好。”

        她一开始还有点纳闷,章明怎么会带着律师来?

        班主任走上前,问虞粒:“他们是谁?”

        虞粒卡壳了一下,想起了上次对班主任编的谎话,于是说:“他们是我舅舅的助理和律师。”

        班主任没怀疑:“哦,我刚还打算给你舅舅打电话呢!现在倒省事儿了!”

        倒是陈泽宁不由多看了两眼章明和律师。

        虞粒有舅舅?他怎么没听说过?

        章明带律师走到民警前,之后章明便又和班主任交谈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班主任原本凝重的脸色总算有所好转,甚至还对章明和颜悦色的笑了起来,就连教导主任都一个劲儿的道谢:“那就谢谢虞粒舅舅了,可真是帮了我们学校大忙了。”

        章明和班主任交谈结束后,他走到虞粒面前,说:“虞小姐,事情已经处理好了,程总还在车里等你。”

        虞粒怔了怔,“他来了?”

        她心下一喜,离开之前,还是不忘征求班主任的同意,询问道:“老师,我可以出去一下吗?”

        班主任点头:“去吧,你舅舅助理刚才给你请过假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来学校吧。”

        得到准允之后,虞粒背着书包快速跑了出去。

        陈泽宁察觉出不对劲儿,下意识想追上去,结果一把被班主任拽住,面对他,瞬间又是另一副脸孔,严肃得很:“你不准走!跟我回学校!你爸妈来了我还得好好谈谈你的问题!”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班主任将陈泽宁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人家虞粒舅舅压根儿都不需要出面,让律师说几句话的功夫问题就解决了,你去充什么大头!人家用得着你英雄救美吗?你知不知道,真闹大了,学校根本就保不住你!”

        陈泽宁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目光追随着虞粒的背影,看到她上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心情越发复杂。

        虞粒拉开后座车门,上了车。

        程宗遖还是穿着早上那套衣服,毛衣和休闲裤,甚至脚上是一双家居拖鞋。能看出来,出门很急。

        他闲适的靠在后座,曲肘搭在车窗边沿,支着脑袋,闭目养神着。

        另只手中握着手机,听筒里时不时传来一些嘈杂的交谈声。

        虞粒听出来,是派出所里头的动静。

        她往他的手机屏幕上瞄了一眼,发现正显示着和她正在通话中。

        虞粒一惊。

        随即恍然大悟,她在被小混混追的时候给程宗遖打电话了,只是当时太过混乱,她把这事儿给忘到后脑勺了。

        没想到,他一直没挂电话。

        那么也就说明……他听到了全程。

        虞粒上车之后,司机就启动了车子。

        程宗遖慢吞吞睁开眼,将与她的通话挂断。

        虞粒想跟他说点什么,可他从她上车都没瞧她一眼。即便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可虞粒还是能隐隐感觉得到,这个时候的程宗遖,惹不得。

        明明车内暖气很足,可莫名弥漫着一股强烈的低气压,令人不寒而栗。

        虞粒心里发怵,也觉得底气不足。

        她在想,程宗遖会不会觉得她就是个大麻烦?总是给他惹事。

        她不敢说话了。

        只默默的缩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也清楚,这一次的确是她的过错。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程宗遖接听了电话,听对方说完之后,他才慢条斯理说:“拘一个月。”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又说:“那就按刑拘来办,要么拘满一个月要么吃牢饭,让他自己选,其余免谈。”

        即便是毫无起伏的语调,仍旧掩不住那股子狠劲儿,不容置喙。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车子开进了公寓地库。

        停稳之后,司机下车离开。

        现下只剩程宗遖和虞粒两人,独处在这静谧的氛围中。

        虞粒内心不由忐忑起来。

        就在虞粒想说些什么时候,程宗遖终于侧过头来看了虞粒一眼。

        小姑娘的马尾要散不散的,看上去狼狈中又有点滑稽。

        她心有灵犀般看过来。

        目光撞上的那一瞬,她的眼睫颤了颤,像是有点胆怯。

        俨然一副犯了错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点跋扈和骄纵。

        程宗遖沉默几秒,终是叹息一声,朝她张开手臂。

        虞粒心生窃喜,连忙靠了过去。

        程宗遖取下她肩上的书包,随手扔到了一旁,而后单臂揽着她腰侧,轻轻一抬,她的身体就这样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虞粒不敢乱动,眨巴眨巴眼睛看他,轻声问:“你…生气了吗?”

        他将她凌乱的鬓发别到耳后,低声问:“受伤没有?”

        答非所问的态度,倒像是不置可否。

        许是被他关心,虞粒紧绷的神经这才有了稍许松懈,她的委屈被打翻,使劲儿点头,撸起袖子,露出了一截白嫩嫩的小臂,“这里。”

        她皮肤娇嫩细腻,被稍微一碰就会起印子,刚才拉架的时候不小心被塑料凳子砸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了一小片淤青。

        其实一点都不痛,可她就是想要把自己楚楚可怜的一片展现在他面前。

        而程宗遖也一一应下,温热的掌心托着她弱不禁风的小臂,低下头,在她的淤青处落下一吻。

        他问:“还有吗?”

        虞粒不好意思的咳一声:“头也疼。”

        紧接着,程宗遖便在她额头上也吻了一下,不厌其烦的问:“还有吗?

        他哄得虞粒心湖荡漾。

        她蠢蠢欲动了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处,眼睫眨不停,“这里。”

        明明最先撩拨的是她,可她本人却最先败下阵来,羞耻的往他怀里一扑。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她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动。

        这时候,虞粒也不知道哪根筋儿没搭对,忽然想起来程宗遖刚才说的拘留。

        她抬起头,一本正经的问:“你刚刚说拘留,应该没有陈泽宁吧?他不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他的手从她衣服的边角溜进去。

        没有任何的阻碍,他温热的掌心覆在肌肤上,越发的灼人。

        直到停滞在胸口处,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手指似有若无的勾弄着边缘,“这儿疼?”

        虞粒身体一僵,呆呆地看着他,一动不敢动。

        她刚才只是想撩他一下,没想到他动真格的。

        四目相对。

        他的眼里一片漆黑,没有残留丝毫的笑意,毫无感情色彩,相反是压得人透不过气的凌厉。

        可下一秒,他的吻轻轻落下来。

        从她的眼睛,鼻子,脸颊。极为具有耐心。

        虞粒的呼吸乱得一塌糊涂,下意识想要抿一下唇瓣,结果被他另只手扣住了下巴。

        顺理成章的一枚吻缀在她的唇上。

        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和顾虑。换来的是他隐忍许久之后的发泄和…惩罚。

        “既然知道我在生气。”

        他松开她的下巴,转而扣住她的后脑,嘴唇相贴,呼吸交融。一边气势汹汹的掠夺,一边又漫不经心的说话。

        在回答她之前那个问题。

        她问他,是不是在生气。

        显而易见,他的确是在生气。

        她紧张的颤抖,他却趁此机会,变本加厉。

        这是一个成熟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危险且致命。

        她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只能心甘情愿的承受。

        柔软的唇瓣被他咬住吸吮,他不慌不忙,游刃有余,补充下一句:“那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提你的护花使者?”

        吻至耳畔,就连呼吸都充满了诱惑力。

        明明他该是罪人,可偏偏他又温柔得出奇,“小丫头真没良心,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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