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晚月缺

这是岁秋在高中第一个夜自习。

        自习课上同学互相说着话，一脸新鲜转后座的聊天，岁秋看着前面座位的期思，柔顺的头发配上她的笑容。

        明明都是那么相配笑容，他摸着自己头尾时，她也羞涩抚上发捎。

        这是夏光和期思在教室走廊的画面，岁秋一不小心埋入脑海中。

        不是那种在意，只是那画面像动漫那样美好。

        那时候，动漫在小孩中流行起来，岁秋转着新闻频道，下一频道的人物带着优美动听的声音，一下子印上岁秋脑海，画面也刻在耳朵上。

        唯美的画面，配着忧愁的语句，岁秋第一次觉得电视机珍贵灵活起来。

        期思在和前座的一个女孩聊起来，那女孩眼睛亮着，似乎被她的笑容点燃。

        期思没有和周围同学向后转过身，搜寻着能对头的同学，却有人主动来找她。

        “也许这就是阳光人该有的例外吧。”岁秋也没有找其他同学说话，眼睛看着期思若有所思。

        四节夜自习过去了，岁秋只看着语文书，仿佛科目世界里只有语文最重要。

        “那句哎呦也是出自语文的哪一角吧，不过高中语文书不会这么稚气吧，是在深奥篇章里拼凑的吧”

        “不过，只有他一个高中生脑袋里能长出这么调皮的词汇吧”岁秋在夜自习的最后一秒得出这个结论。

        同学班都陆续走出教室，有的住校，走的走读，岁秋住在学校附近的亲戚家，这是父亲安排好的。

        岁秋最后一个走出教室，她看着走廊上的夏光正看着她，黑暗里他的眼光找到她。

        她定定的看着夏光，眼睛里的平淡让夏光脸上不悦，夏光走进她身旁，任性的对着她的眼睛，岁秋感到不适，转身锁上教室门。

        “眼里只有我不好吗？”夏光对着岁秋背影说着。

        岁秋背影静止下来，它想模仿出拾春那天的生气般的背影，却冷淡阻挠着。

        “不好，蒲公英也会有住所，只是不是在阳光焦灼下，会随着风，随着春天的风”岁秋锁好门，对上夏光的眼睛。

        她看的出他眼里的深情，似乎把一生深情都浇筑在那刻的眼睛里。

        岁秋抬着头望着天空，眼里深了起来。

        夏光不喜欢她眼里的深沉，似乎从他身边的阳光往外逃。

        “星星都走了呢，月亮也缺了一大块。”岁秋脑海里出现拾春离别时的脸庞。

        “夏光，我们一起走吧。”走掉的期思又回过头，看见了夏光兴奋的说着。

        “好。”夏光看着岁秋的眼睛，想要察觉到她对他不曾有的伤感。

        岁秋眼睛看着他们，挥了挥手，她提取着拾春挥手的动作要领，和她平时冷清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月亮依旧有缺口，提醒着人们团圆这时是不合时宜的。

        “他们在走一起会使月亮圆些吗？”岁秋想起她喜爱的书里面，说着，月亮是有灵性的。

        “我们一起出学校逛吧！”夏光拉着期思向岁秋靠近，他已经习惯观察岁秋的表情。

        想要从她不平常的表情里发掘能证明她喜欢他的痕迹。

        “我走了，回家了。”岁秋的聪明与成熟，能猜透夏光的想法。

        夏光与期思呆在原地，夏光不自觉向岁秋走掉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

        期思眼睛里泪水打转，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岁秋不喜欢流泪的女孩，最常用的表情就是冷淡，是看着周围热闹，不挨自己身躯的走掉。

        她习惯了一个人，从小就是。

        夏光回过头看着哭泣的期思，又回到她身旁，左手伸了伸，又缩了回来。

        换了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着“你先回家吧。”

        他的左手，靠近心脏的那只手，只会给岁秋。

        “那你呢？”期思猜出夏光特意在岁秋面前说着一起逛的背后原因。

        “我去趟竹林。太黑了，大门要锁了，你先回去吧。”夏光眼睛看着月亮。

        期思学着岁秋挥手的样子对着夏光说着再见。

        “你才是独一无二的”夏光看着月亮说着。

        接着，夏光去了学校后面的竹林。

        竹林依旧禁止进入，白色提示牌还站立竹林前方。

        夏光知道岁秋所有事情，因为他在刚遇见她的那天，偷看了桌子抽屉的日记本。

        他拿起手中彩色笔，对着白色提示牌涂鸦着，他用力涂着，似乎把岁秋和拾春美好过往毁掉。

        他看着竹林，一片青绿，又看着月亮，依旧缺了一大半。

        他想起岁秋那时不时深邃眼眸，焦躁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和我不一样的眼睛，明明我的深情在用力紧凑”夏光默语着在灯光下，悲伤的样子只让这黑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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