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花

厨房里一阵声音后，空了一两分钟。

        岁秋心里有这个想法后，头脑里一下子清醒很多，本来没想再去听厨房的动静，可女孩声音甜甜的，让那个想法阴霾退了下来，厨房里又传来的一声，和那甜美印象无线对接。

        “妈妈，我要留下来吃晚饭！”

        不等她母亲回话，岁秋的母亲客气的声音便接了上去。

        “好，好，一起吃个晚饭吧。”

        母亲声音有轻快的感觉，岁秋头脑里出现母亲弯弯柳叶眉，不知为什么，每次别人在她面前提到母亲字眼时，她脑海里总会立即出现一对柳叶眉。

        母亲很是客气热情，执意要留她们一家吃晚饭。也许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天之中岁秋家晚饭最丰盛。

        那时候母亲从工厂里回来，总会气力旺盛的张罗着晚饭，母亲也喜欢种花，可岁秋不喜欢那个阳光耀眼花香弥漫的阳台。

        女孩母亲打气的对女孩说着，不懂事。可还是满眼笑容留了下来。

        岁秋起身走到厨房门前，看了看母亲她们，说了声：“我去外面走走，晚饭前回来。”

        母亲视线都在女孩身上，没吭声。

        岁秋走后，女孩母亲对岁秋母亲说：“你家闺女好像不喜欢我们啊？”岁秋母亲目光淡了下来，说着：“她谁都不太待见，和家里人话也像花上瓣数的上来。”

        女孩母亲好像不太理解，但也没多说什么。

        “我挺喜欢姐姐的！”女孩兴奋说着。

        岁秋应该不知道，有一天会有人说起她时，笑容灿烂明亮，毕竟她是在夜里才存在这世界上的。

        但她常常会删去那句话，圆月出生的孩子。

        “阿姨喜欢你这样女孩，活泼的像向日葵。”岁秋母亲拉起女孩的手心，笑笑的说着。

        但岁秋母亲没想起，她刚才也形容岁秋也像花。

        “那太好了，我叫小芝，以后多多来阿姨家。”

        女孩母亲看着她们聊的欢，也笑的厉害。她的眉毛短短粗粗的，眉梢后面像是画的。

        母亲转身把饭菜整理一番，说着，再一会快开饭了。

        “我儿子也快回来了，回来让小芝看看。”

        小芝脸上现着红晕，答了一声，好呀。

        岁秋出了门后走了左边，这是父亲每天上班必要走的路。路上开满了花，蒲公英在花丛角落里。

        岁秋那瞬间想要伸出手抚摸着一朵蒲公英，刚伸出右手，路口右边吹来一阵风。把蒲公英叶子吹向左边，飘落在空中，头也不回的往左边去了。那蒲公英一撮叶子排列起一个队伍，前前后后，一个没落下的向无尽的左边飘去。

        岁秋迷茫的望着蒲公英飘走的方向，有个人影，是抹军绿色。人影逐渐逼近，走路姿势让岁秋觉得熟悉。

        “是父亲吗？”

        岁秋记得父亲一件军绿的外套，很是珍贵，岁秋私下也找到一块军绿色的粗布，笨拙的缝起一件围巾，那件围巾被岁秋压在箱底里，谁也没告诉。

        人影逐渐近了过来，是父亲。

        父亲走了过来，离着还有几步远，停了下来。夕阳已经溜出来了，挂在天空下方，微红的轮廓接在父亲脸上，军绿色的外套也沾上红晕，父亲脸上有了些生气。

        岁秋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要在那军绿色围巾哪个地方添一抹红。

        “还没回家啊，秋。”父亲走在岁秋身边说着。

        秋这称号是父亲独有的。

        “工作辛苦吗？”岁秋望向父亲眼睛。

        “这不是早下班了嘛”父亲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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