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狂犬
“虽然严格来说我并未在港口黑手党任职，但是作为鸥外先生和太宰君的合作者——”有栖川光向前探身，略微扭了下头，黑色的利刃擦着他的脸挥了下去，削断了几根发丝。
屈膝发力，有栖川光贴着黑刃冲上前，左手握拳锤在了芥川龙之介腰腹，极快的速度以及巨大的力道让他来不及防御，整个人几乎呈对折的姿态向后飞了出去，撞碎玻璃橱窗，跌进了临街的商铺里。
没有店主人出来要赔偿，早在傍晚黑手党出现在附近后，这一片街区的店铺就都关闭了，就算在，也没有人会胆大到这个时候冒头。
“想来这次袭击并不是欧外先生和太宰君的命令，而是芥川君的自作主张。”
芥川龙之介半跪在地上，按着剧痛的腰腹咳出来鲜血，仿佛挑染一样的白色发梢溅上了星点血色。听到鞋底踩在碎玻璃上的声音，黑衣少年眉头紧锁，握紧了胸口的衣襟抬起头，月光下，十字纹身、带着晃眼耳饰的青年双手插在口袋里，抬腿跨进了一片狼藉的商铺，站定在他面前。
“芥川君，是什么原因驱使你来攻击我呢？”有栖川光看着地上头发都炸起来的少年，走流程的问了一句，即使芥川龙之介不回答，原因也是在另一个世界众所周知的。
芥川龙之介脸色苍白，杀气却忽然爆炸般倾泻而出，外套在他身后不断变化着，化作长着利齿的黑兽咆哮着冲向敌人。
“无论我做什么，太杂先生对我永远都是不满！”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嘶吼，芥川龙之介扭曲着表情盯着再次侧身躲开了他攻击的有栖川光。
“太宰先生说我再过百年也战胜不了那个最下级的成员——”外套上再次分出几根黑布，黑衣少年抽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用愤恨的声音大喊着，“还说我永远也及不上你一根手指！为什么！明明是太宰先生将我……”
“罗生门——连门颚！”
复数的黑兽从衣摆下伸出，张大了嘴攻向敌人。
运转起念力，有栖川光在身体表面布上了一层“坚”，黑兽仿佛撞上了透明的壁障一样停了下来，嘴部撕咬着，连接在外套上的尾部也不断的扭曲，但是却始终无法突破敌人的防御。
芥川龙之介咬了咬牙，抓紧胸口的右手松开，在身侧崩成了爪状，黑色的布片旋转着聚集在他手中，纤细的小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道，黑衣少年挥着手中的风暴冲向了敌人。
“罗生门——业！”
“虽然很想夸奖你，但是芥川君——”有栖川光将手从口袋里抽出，随意的伸向前接住了这一击，“太弱小了。”
用力撕裂了手中的黑布，有栖川光径直抓向了芥川龙之介的手臂，并将人向身后甩了出去。
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最终撞在街边电线杆上的少年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
“现在应该认识到了吧，你和我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哦，芥川君。”有栖川光走到趴伏在路面上的少年身边，蹲下身拉起了他的头，“你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你作为太宰君部下的身份。”
在芥川龙之介缓过神来之后，听到的就是来自黑发青年的嘲笑，“虽然太宰君每次都说你是个不成器的部下，但是总归还算是能用，就是有点缺乏自知之明。”
“空间断绝！”
压在身下的拳头紧握，永远学不会放弃的少年在两人间展开了空间屏障，在有栖川光收回手臂后跳的瞬间，芥川龙之介的外套变成的利刃缠上了他的脚，黑色的刀刃贴着腿部旋转着像电锯一样向上，试图割裂被缠绕之人的皮肤，切碎他的血管神经。
但是就像刚才无功而返的黑兽一样，这次的利刃也没能突破对方的防御，仿佛金属摩擦出的火星闪过，撕裂黑布后优雅站立的有栖川光甚至连腿上的衣物都完好无损，脸上依旧一副惹人不快的表情。
像是应和着芥川的怒气，他身上的外套整个扭曲着膨胀，比之前黑兽大了不止一圈的巨兽头颅长出，随着少年起身的动作在其身后晃动着。
“我会向太宰先生证明！只要击倒了你，太宰先生就一定会——”
芥川龙之介身体前倾，巨兽的牙齿撕咬着地面，向黑发的青年直线冲去，锋利巨大的牙齿将所触及之物全部吞噬。
巨兽嘴部在前进过程中极力扩张着，大到足够包裹住青年以及他的防御，在芥川龙之介紧锁眉头的注视下，巨□□错的利齿终于闭合，淹没了青年的身形。
但是紧接着，巨兽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什么！”正准备上前的查看的芥川龙之介顿住。
在芥川龙之介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巨兽的嘴在从内部被一点点撬开，有栖川光一脚踩着黑兽的下颚，一手支撑起上部，仅凭着□□的力量就撕开了他的异能。
“仅仅是这个程度的话，是得不到太宰君的认可的。”有栖川光用力捏断了巨兽稍显脆弱的尾部，抬腿便踹向了芥川龙之介，将其横扫出去。
异能力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黑布在少年瘦削的身体撞到混凝土墙壁前把自己扎进了墙里，给伤痕累累的主人做了一个缓冲。
“咳咳——”
瘫坐在地上的芥川龙之介浑身上下极为凄惨，相比之下，他对打的另一方却依然衣冠整洁，除了散落下来的头发，和刚刚下车时没什么两样。
有栖川光稍显苦恼的捏了捏眉心，他对芥川龙之介这个过激的“宰厨”并没有恶意，但是这个小孩太难搞了，倔强的要死，永远不知道什么叫退缩与妥协，对战时与其说是视死如归不如称之为“疯狗”。
黑衣少年用自己的异能力支撑起身体，踉跄着再度站了起来。
“还要继续吗？”有栖川光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印有狰狞爪印的猩红书籍出现在上面，“不必如此执着于现在，你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芥川龙之介没有回答，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咬紧了牙齿无法开口，他看清了两人间的差距，对方甚至一直没有使用异能力，仅凭□□的力量就把他压制的死死的。
但是就这样放弃的话，太宰先生……
“罗生——”
“嗨嗨，到底为止。”芥川龙之助的动作被熟悉的声音打断。
“分配完任务一转眼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去认真工作了……”街道的另一端，太宰治环抱着手臂走了过来，“结果竟然是在做着这样不自量力的事啊。”
走到浑身是伤的“狂犬”身前，太宰治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挥下，“真是蠢货。”
芥川龙之介本身就是靠缠绕在身上的异能力勉强站着，太宰治的挥掌直接让他栽倒在地上。
有栖川光散去了还没发挥作用的盗贼极意，看着太宰治又是一脚踢在了地上黑衣少年身上。
“不听命令擅自行动，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咳，非常抱歉……”
现在的芥川龙之介，只是个活在太宰阴影下的可怜野犬罢了。
“太宰君对那孩子是否过于严苛了？”
坐在太宰治部下开来的车里，有栖川光靠在车窗上手肘撑着头，看向被抛弃在路边的芥川龙之介。
现在已经到了深夜，因为黑手党的活动外部的商铺也都早早的关了门，路灯昏暗，芥川又低着头站在了墙根，看不清他的表情。
“明明是你把我的部下打成了那个样子吧，现在又说这种话。”示意司机开车，太宰治低头戳起了手机。
“呵～”有栖川光轻笑着瞥了一眼太宰治的手机屏幕，密密麻麻的小字让他又扭开了头，“那是个不错的孩子。”
“我知道。”太宰治发送完毕文件，关掉手机随意甩到车座上，“芥川有成为组织最强异能力者的潜力，但是还需要教导。”
“他要是听到你这样说会开心的昏过去的。”
太宰治眼神侧目，“你还真是了解我们这些人啊。”
有栖川光无声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黑色的汽车在路上平稳行驶着，太宰治似乎是疲惫了很久，打着哈欠靠在椅背上合上了双眼，虽然潜意识里仍在戒备，但是身体却是放松了下去。
有栖川光看着进入浅眠的太宰治，忽然有种一直冲你炸毛的猫猫，终于露出了柔软小肚皮的感觉。
太宰治猜到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在“库洛洛鲁西鲁”的世界只是一篇故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以“太宰治”的糟糕性格会被很多人真心喜爱着，但是显然这其中包括“库洛洛鲁西鲁”，那么就无所谓原因，只要这种“喜爱”能在最后变现成利益，他就不介意“库洛洛鲁西鲁”途中所做的的一切。
但是——
“能不能别摸我的头了？”
“抱歉，但是安静的太宰君过于可爱了。”
“可爱？我说你不会是因为自己秃所以想把我也抓秃吧？太宰大人的发际线永远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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