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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简瑊私下述曾子


“若儿,这十日在文牢中呆的还好么?”简瑊坐在书桌后面,杜若一进这间屋子,顿时察觉出了不一样。

        之前来过两次,第一次进文院“顺手”帮简瑊提升了文位,自己当时在屋子只看了门口的书架;第二次是杀了苏醒后被白元启“纠”着回来的,那次是什么都没看到,只顾自己的紧张了。

        还是这间屋子,门口的书架所有书都没有了,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也都撤了下来,只留下来了桌子上的一些笔墨纸砚,还能显示这是一个文士的屋子。

        “简院长,这屋子怎么这么空了?”杜若问道。

        “嗯…”简瑊犹豫了犹豫,“先不说此事,你在文牢中呆的如何?”

        “融会贯通了才气,而且在其中还涨了两寸半的才气!”

        “仅仅十日你就涨了两寸半才气?”简瑊大为惊叹,“更何况是在那种地方?”

        杜若临出门的时候已经把那整本《飞熊笔法》刻在了灵魂中。犹豫了许久是否把之销毁,最后没有狠下心销毁了它,只是把它藏在了更隐秘的地方。

        “刚刚开文源的童生想要晋升到秀才,少说需要温养半年,多的一两年,十日有三寸半的才气真乃天才!天才啊!”

        “简院长谬赞了!”杜若客套了一句。

        “明日之后国都圣院的刑殿大学士何复会来调查这次事情,你明白应该怎么说把。”简瑊问道。

        “学生明白!”杜若却心里吐槽:我用谎话来说谎话,一环套一环的欺骗。怪不得之前有句名言:一个谎言一旦说出去,那么接下来就是一个个不断的谎言。

        “嗯!明白就好!我听说你这十日读了许多书?”

        “在文牢里面没事干,也就是读书。”

        “你须记住读书在精而不在多。”

        “学生谨记教诲。”

        “对了!我开文坛十日了,讲了前十句论语,本来我应该单独把每句都将给你的,但是……我现在,唉,事务繁忙,只能给你讲一句了。”简瑊重重叹了一口气。

        杜若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开口去问为何叹气,只好回归到讲解上:“我想听听院长重新把第四句讲一遍。”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正是!学生对这句话理解觉得还是不够深入,希望您提点一些。”其实杜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更在乎“信”这个字!他想从简瑊口中听出一些关于此字的思想,或许有助于自己进一步掌握贵客才气。

        “嗯!”简瑊满意的点了点头头了,“对一句话孜孜不倦的深入思考,这点是许多举人都做不到的!身为童生的你,有这种品质,进士之后的学习会更为轻松。”

        “不过,你选择了长童生这条路?长童生是自在一些,而且许多天才……”说道“天才”二字,简瑊停顿了一会,“许多自认为自己是天才的人,不愿被官府劳役而选择了长童生的路。结果下场都不怎么好。”

        “谢简院长规劝,但是我有我自己必然的理由,我是慎重决定的!”

        “你如此慎重,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否则白元启该说我废话连篇了!他一个城的太守都没这么计较你这天资出众的人,我何必呢?况且……唉……”这次简瑊只说“天资出众”而没有再叫“天才”,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

        这下杜若是真的忍不住问了:“院长,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何故开始的时候就神情恍惚?又连续两次哀叹?”

        停顿片刻,简瑊道:“反正迟早你也是要知道的,现在跟你说也无所谓。我用‘传不习乎’晋升了大学士文位,立刻开文坛。很多好友问我看文坛的原因,我就把‘传不习乎’告诉了他们。想不到……想不到朝堂上以我‘妄测圣意’不适合教化一城为名,罢免了我的院长之职。”

        “啊?”杜若想不到会有如此结果,

        “你安心,除了白元启之外没有第二人知道这是你给我的想法!我身为大学士受到的只是攻讦,而你甚至会以身殉道!”简瑊没有任何夸大的语气。

        “但是我毕竟晋升了大学士,不再掌一城教化而是到了都城圣庙中管理魏国的《文报》审核工作。明升实降,呵呵,明升实降。”

        这下杜若知道了为什么整间房子都要空了,简瑊要走了。

        “不说这个!我现在给你解释一下曾圣的这句话。”

        “吾日三省吾身。此句没有任何困难的地方,‘三’字倒有些不同解释。一些人认为‘三’是指虚数,是说多次,我每日多次反省我自己。”

        这也是杜若“课本”上的解释。

        “现在儒家教化一脉中偏向小说教化的半圣张子渊,提出的说法,这‘三’是指后面的三件事情。我每天用三件事情反省我自己。”

        虽然杜若知道现在诸子各家都有许多不同的分支,但是想不到儒家分得更细,教化一脉,这一脉里面还有分支。杜若暗自记下了这位半圣的名字,在此之前现在杜若唯一知道还活着的半圣就是魏国的儒家半圣方日立。

        “不过对于这句话来说,无论是‘多次反省’还是‘用三件事情反省’对于理解来说不成问题。”

        “不知道简院长更偏向于哪种说法呢?”

        “我更喜欢张半圣的说法,以我来想这句话算是一个开篇的句子,引出来下面是那三件事。”简瑊丝毫不避讳的回答,“不过我在文坛上讲的主要还是第一种。”

        “为人谋而不忠乎。此句大众的解释,为别人谋划而不忠于他吗。”

        诚然这还是杜若“课本”上面的解释。

        “现在儒家钻研一脉偏向数理钻研的女半圣孙芷内,提出的说法,这话中‘人’应该解译为自己的人,所以是说,我为了自己的人谋划而违背了忠义的信念吗?这里的忠义是说是否对国家不忠之类的。”

        又是一名半圣,竟然还是女半圣!杜若极少有听说女性文士,更何况是半圣!

        简瑊似乎看出了杜若的困惑:“文士中女子少,这是因为女子不能自己开文源,必须通过其他人强制开启文源,强制之后能到达多少的境界是依人不同的。不过孙半圣也是历史上屈指可数的几位女半圣之一了。”

        杜若心道听大学士讲课竟然是在这个滋味,能不断地援引“小众”的理解,这真的只能是才学高到一定程度才可以的。

        “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不信……”杜若明显察觉到了简瑊双眼竟然不自主的往下落,神情极为悲伤的样子。

        简瑊没有继续讲解,而是突然问道:“若儿,儒家五常是指哪五常?”

        这可绝对难不倒刷了无数书的杜若:“孔圣提出‘仁、义、礼’;亚圣孟子加上‘智’,提出‘仁、义、礼、智’;半圣董仲舒加上‘信’,提出‘仁、义、礼、智、信’。五常就是指‘仁、义、礼、智、信’,是儒家认为文士最基本的准则。”

        “嗯!确实学问有长进。”简瑊笑道,“但听你话中的意思与口气,你是绝对不会以儒家为立身之本了?”

        “学生还没有确定立身的方向。”

        所谓“立身”是指专门攻研的方向,一般只能是诸子百家中的一家,也一般一生都不会变。

        “你觉得如果这五条其中有一条动摇了,会如何?”

        “动摇其中一条,学生不明白啊!”杜若心里却立刻提了起来,难道和贵客的‘信’有关?

        “嗯,这么说吧!我只是举一个小例子,纯粹胡扯的小例子,‘智’不是说聪慧,而是说善于依靠外物。纯粹为了举例子说出的谬论。”

        “那我觉得整个儒家体系都会被动摇。”

        “没错!”简瑊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错!”他眼皮又不由自主的落了下去!

        杜若却在想:在“与朋友交而不信乎”这句问我这样的问题,简院长又是这般作态!难道‘信’字真的被动摇了?难道贵客是动摇了‘信’字的那个人?所以他一直有一种小心的样子,如果真是,那他必须小心。

        简瑊恢复了状态:“与朋友交而不信乎,是说与别人交往而没有信义吗?唉……”

        “院长何故又发叹息?难道这个‘信’字被动摇了?”

        听这话简瑊立刻精神提了起来,挥了一下衣袖,把门关了上去。

        “若儿,这事事关重大,你现在是童生我不该告诉你,但是我内心却不知为什么一只有个声音告诉我必须告诉你!”杜若却在想:难不成还是一个小天使,一个小恶魔?

        “但我又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在后汉国有一位…嗯…文士,提出了动摇‘信’的理念。我不能告诉你他的想法,因为我但凡开口京城的方半圣就会感应到。”方半圣就是魏国的那位方日立。“如果你有几乎去后汉国,我只是说如果,或许你能接触那种思想。”

        “学生明白了!”杜若脑中连成了一条线,贵客应该就是后汉国的这位文士。

        虽然这次没有知道贵客‘信’字的真意,但是线索更多了。

        “至于最后一句,我不会再提你的想法!但是,杜若我坚信你的想法是对的!并且我要开始专注于你想法的这条路!我要以之成就圣道!”简瑊越说越激动!

        “以我这句成就圣道?”杜若有点不敢相信。

        “即使不是以之成就圣道!我成圣之后,也一定要发扬之!使这种想法成为主流!”

        杜若盯着简瑊如烈火燃烧般的双眼许久,竟然自己也慢慢“热”了起来!

        脑子一热:“那好!简院长!虽然我文位低,但我要跟你打个赌!”

        “说!”

        “我要跟你比谁先发扬这种想法!”

        “哈哈!哈哈!”简瑊大笑,“你就是想跟我比谁先登入半圣的境界?好!我跟你赌!”

        “那如此有趣,怎么能少了我?”有一阵声音从空中传入,“……留白!”

        “白太守!”杜若听到“……留白!”二字第一下就想到了。

        “我就做这个公证人如何?刚进阶十一日的大学士和一个刚开文源十二日的小童生,这赌倒是有意思!不过逢赌都要有一些彩头,你们互相什么彩头?”

        “若儿要是先成圣,我镇国《念伍员》首本原稿送与他!”

        “《念伍员》原稿?我见都没见过!”白元启双目放异彩,又看向杜若。

        “简院长要是先成圣!届时我才气最高的诗词首本原稿赠与他!”

        杜若这话可不是吹,自己只一个《静夜思》就“已经”镇国了,自己“想”写的话也许镇国巅峰四尺九寸才气的东西都能写出来!

        同样简瑊和白元启也不认为杜若是在扯,他们二人亲自见过杜若开文源就写鸣州“李花怒放一树白”和鸣州残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好!”简瑊大笑,与杜若连击三掌!

        白元启一旁也在笑:“大学士与童生赌谁先成圣?千古奇闻!不过至少等你们中有一个人成圣了,这故事才有意思!哈哈~哈哈~”

        接下来杜若又询问了几处很晦涩的书,白元启和简瑊分别指点了他,大学士一开口真的就让杜若觉得茅塞顿开。

        “不知院长何时离开?”杜若问。

        “三日之后!”简瑊回道。

        “简不喜欢烦躁,我在城西二十里找了一间非常清静的酒家,为他送行!杜若,到时候你也来吧!”白元启道。

        “好!”杜若见没自己什么事情就退下了,先回到家里打听清楚长童生赛的事情。

        “元启,今天你突然怎么来了?刑殿何复要来,你的工作应该几倍增加的吧!”

        “圣庙察觉污文人和后汉国那位有关系,所以各地文庙加强了文力感应,但凡说到关于那位的一丁点话,都会被感应!我感应到了你这里正在说,所以来了!”

        “一味压制,不知道从典籍上寻找理解,圣庙真是够了!”

        “咳咳~简,我知道你信那位的许多东西,但是不要这么明显嘛!”

        “其实我在杜若身上察觉了一点点那位的影子……”说话简瑊和白元启一起陷入了思考。

        安静片刻后简瑊又说:“或许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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