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院长来问却龌蹉
距离童生赛还有九天。
文庙中的屋子，何复坐在椅子上，满屋子都是各种各样的纸张，有大有小。
“所有的字都比对过了，竟然一个都没有！难道我推测错了？残诗真的是苏醒写的？”
“不对！这完全不是苏醒的字！就算苏醒用左手写字，也不会是写成这样！再者言，苏醒傻？他已经写出来了定然要投给《友刊》，哪还能落入白元启手里！”
“难道是还没来得及投稿，却被白元启察觉他是污文人了？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何复有些暴躁了。
“文院中每个学生的都在这了？”何复出声问道。
“是！五年之内的学生都在这里，五年以上有一些丢失。”
“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疏漏？”何复又问，“一个疏漏都没有？”
听着何复说话的声音，这个进士浑身寒了一下，脑子却也好使了一样：“还真有一个。”
“谁？”何复马上问。
“城西杜家的三公子杜若，没有按照常规进入文院，他第一天上了课，结果第二天那个事情就发生了。长童生班停课，文院中还真没有他的字迹。”
“杜若……”何复眯了眯眼，脑中突然出现那首《昊城曲》，那《昊城曲》的字有兵家气息，而手上这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看就是不怎么会写字的人。
“嗯？你说他是长童生？他入了长童生班？”何复问道。
“是呀！其实说来也幸运，他欲得到进士文力‘刀枪不入’进行长童生的额外任务，他接到的任务就是去苏醒那个山寨！可没想到，他上午刚接了任务，下午白太守就杀了苏醒。他的任务也算是成功了。”
何复记得，当时自己在文力树下还指点了杜若一二。
“你下去吧！”何复遣退了他，因为他听到了一阵特殊的波动声音，那代表着盗家的那位来了。
“卑职告退！”那个进士就退下了。
“书架后面是黑暗的，你可以去那里！”何复对着空气说，却见空气间一阵波动。盗家之人几乎不会让别人见到自己的真面。
“有什么消息吗？”何复问。
“白元启不愧是多年的大学士，实力高超为人又谨慎，我不敢离他太近，所以听不见他说话。”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这几天去了谁家？”
“我讨厌你这个语气！何复，我不是你的下属！” 黑暗中的声音有些不满。
何复现在也被这个残诗主人搞得心烦，没有好气：“盗俊，你觉得你能打过我？”
黑暗沉默片刻：“我打不过你，但是逃脱肯定没问题！何复，我跟你的合作到此结束，我会书信给老祖宗，让他派别人过来和你合作。”
“你不要给我耍脾气！”何复脸越来越阴，“至少你还要听我的话直到你的回复到来。你要是敢说我给你的事与大任务无关，信不信我找上你们老祖宗！”
“哼！”黑暗中的声音不再强硬，只好默认。
“现在告诉我，他去了谁家？”
“他只去了城西杜子容家。”
“杜子容？杜大儒的孙子，杜若的爹？”何复特别擅长记忆人物关系，他了解过一次就能记下来，“所以这事和杜若真的有关系？”
“何复，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你继续追踪白元启！”何复道。
“哼！”空气再是波动，但明显能感觉到书架后面的人消失了。
“杜若？又是杜若？难道这诗真的是杜若做的吗？”何复脑中一闪，突然想到，“案宗上写杜若入文牢十日，只是被调查的话，不应该用‘入文牢’三字，简瑊这是在玩文字游戏？”
“对了！那首《春风开》在城府中，我去看看最后一句，比较一下字迹不就完了！”想到这何复立刻就神行了……
“杜子容，杜若可在？”何复像是看不上杜子容给泡的茶一样。
“前日若儿把进士文力‘刀枪不入’吃透了。今日还在温习其中奥妙。”昨天跟白元启说了一次，今日再和何复说一次，杜子容还是满脸自豪。
“那你的意思就是他在了？”何复说。
杜子容心里道：“昨日白元启就没在意若儿吃透了文力，今日何复也不在意，这是何意？”
见杜子容没有回话，何复又道：“我现在就要见杜若！”
“我去看看若儿如何了。”
“这是命令，不是请求！”何复刑殿的气质爆发出来，杜子容也有些发憷，“他在什么地方？”
“书房！”杜子容回答，昨日有了昊城大阵的事情，杜子容就把密室封上了。
“书房在哪？”何复说。
“我带你去！”
“你不许跟着！告诉我，书放在什么地方？”何复加重语气重复，杜子容嘴角抽动用手指了一下方向。
何复一个神行就过去了，丝毫没有顾忌在别人家中神行是不礼貌的。
一进书房还没等杜若反应过来，何复外放了才气隔绝了和外面的一切声音。
“代院长？”杜若张口问。
“好你个杜若，你写下鸣州苦民残诗，你该当何罪！”
一听这个杜若一下提起了心，昨日白太守刚来说过，那首诗丢了，今日就出现这样的事。“代院长在说什么我丝毫不知道啊！鸣州残诗，您也太高看我了！”
“别废话了！”何复从他的“袖中乾坤”抽出来了那张纸，扔到了杜若面前。
“这是？”杜若装作不知道，捡起来纸来看。
“别装傻了！我本来不认识你的字，我以为《昊城曲》的字体就是你的，可我去看了‘李花怒放一树白’的首本，我立刻就看出来了！这首残诗是你写的！”
“代院长您就开玩笑吧！我的字就算是与这个相似，但我一向尊敬圣庙，哪敢写出这样的东西。”杜若的认知里，何复就是刑殿大学士，他现在就是要问自己，拿自己定罪！
“哦，是吗？你也许不知道吧，刑殿有特殊大学士文力‘朔本追源’，可以查看文章究竟是谁写的。”
“啊？”杜若从未听白元启和简瑊说过这个啊！
“啊？也就是说你承认了？”何复道，“或许你下了文誓，不能把此事说出去？”
杜若知道自己没有实力怎么都玩不过何复，载机智的编，一个“朔本追源”就能探查出来了。不对啊？要是真有“朔本追源”不早就被发现了么？何复诳我？！
“那你就是默认了？”何复的连继续阴沉，“我再数三下，你没有表态就是默认了！”
“三……二……一……”
就当杜若准备好再被“南冠楚囚”的时候，却听到何复十分畅快的笑了起来。
“若儿，别怕！我知道一些原因，你没法说出口。”
“嗯？”这是什么情况？杜若懵了。
“我再跟你介绍一下我自己！何复，现昊城文院代院长，魏国圣庙刑殿第二殿首座…”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提高了音调，“后汉国在魏国隐藏的四位大学士第二位。”
“后汉国？隐藏？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带着任务来的！一切关于魏国污文士的事情几乎都是我们几个谋划的！”
“这个…”杜若是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无间道。
“哈哈~若儿，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何复大笑，“此诗我一定要让之上下月《友刊》。”
“《友刊》是何物？”
“后汉国《文报》之外流传的《友刊》记录着各样的苦民文章。”
“此残诗不是杜若所写。”杜若说的是“杜若”没说“我”。
“明白！看来真的是立文誓了！不过文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破解的，那次诗我就压到给你破解了此文誓为止，你立文誓时说的什么。”
“有悖此誓，天诛地灭，全族尽丧，兵解匮裂！”
“呵呵~还挺重，不过这样的话你倒不用担心了！你族中有比你文位高的人，全族尽丧一句无所谓；至于天诛地灭，你一个童生的天诛地灭我就能抵挡了；兵解匮裂可以找医家的人帮忙修复。”
杜若表示何复这样说自己也不信，因为何复一定带着他的目的。
“若儿，我需要你干的事情，在此文誓解除之后。你告白元启一个私藏苦民残诗的罪名！”
“代院长想要扳倒白太守吗？”
“不是想要，是必须！是为了污文士能同在后汉国一样，自由存在！”
“我明白了！”其实杜若是想说，我根本不想害白太守，他对我十分照顾。
“两个月后我会给你解除文誓，扳倒白元启后我会把你送到后汉国，在后汉国你这天才一样的文才就能有保证的成长了。”
“好！”杜若大喜，因为听到了“两个月”，别说两个月了，自己最多在这连两个星期都呆不了了，我走之后你爱陪谁玩陪谁玩！
何复立刻收了对外界的才气，以一种正常语重心长的声音：“切不要忘记约定。”
说话门外的杜子容一下就推开了门，闯了进来。
“若儿，杜子容再会！”何复神行诗施展，人影消失。
“若儿，那家伙对你怎么了？怎么还要屏蔽外界。”
杜若沉思了许久说道：“爹，我看咱们还是举家搬到京城去吧！”
“嗯？”杜子容不解的看着杜若，但是杜若的话还是加深了杜子容要搬走的想法。
“因为昊城越来越不太平了！会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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