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零距离
“哥哥，你确定了要转学吗？”
“嗯！”
在附近一处高地的马路边，一对个头相差甚远的兄妹，正在喝着热咖啡，讨论着关于转学的事情，注意力却都放在下面，网球场里那几个打雪仗打得不可开交的人身上。
个子特别高的男生心动地微笑着，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们，在他身边的小妹妹也在认真地观察着，好奇心满满地问着她的哥哥：“四天宝寺学院啊，就是去年打败你和阿平哥哥的网球队。”
哥哥喝了一口咖啡，也是笑着点点头确认。
“那你和他们是认识的哦！”
“也不是都认识，当时是双打，我只记得两个人，白石藏之介和他，是叫忍足谦也。”她哥哥说着，指了指里边那个棕色头发的男生。
妹妹也是满脸期待，对自己哥哥也是毫不掩饰地赞叹着：“哇，哥你这记忆力，好厉害！才见过一面哎！”
“印象很深刻嘛！”
“那就是冬天过完就去那里报道啦！真好呐，他们看起来都好快乐，我也好想跟你一起去啊！”妹妹皱起了眉头，委屈巴巴地讲着。
“你现在三年级，先好好念书，等着哥哥去给你探探情况，真不错的话再推荐给你，升国中部的时候再来。”
“嘻嘻！谢谢哥哥！”讲完，妹妹像在冷风中开着温暖的花那样将纯粹笑容全都彰显出来，她的哥哥将自己的大手掌轻轻放在她头上，温柔地和她说着回去的话。
没多久，他们便转身离开，这一高一低的风景线就很特别，渐行渐远，最后融进了雪白的世界尽头。
而下面的打雪仗活动还在火热地进行着，为了占据更多的材料，竟然拿起了网球拍当雪铲子挖雪，一堆堆小雪山屹立在场地周围，有的收集，有的砸，有的躲，有的误伤，有的在发呆……
空气在不知不觉中降低，阳光的暖意渐渐褪去，小小的雪花若隐若现，随着微风飘落下来，谦也停住了手里的活，任由着手中捧着的雪碎成小块陆续散落在地，整个人像与世隔绝一样，无视了周围的一切事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那个女孩子身上。
落下的雪花给她附上了一层美到令人沉醉的滤镜，皮肤嫩白似雪，标准完美的高鼻梁，写满了故事却带着光的眼眸，密长的睫毛扑闪着雪光，深蓝色的长发和冰雪的颜色搭在一起，简直是适合到没话说，身子娇小玲珑的样子特别可爱。
最关键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笑得这么灿烂，玩得这么开心，在冰河里自由自在地飞奔，在雪地里卸下防御地玩乐，她原来活泼起来这么可爱，开心起来的样子这么另人心动！
就像那个花店小姐说的那样，玫瑰花虽然带刺，但是人们还是忍不住爱慕它，毕竟是作为爱情代表的首选之花，所以，这种感觉就是爱情吗……
忍足谦也一个劲地发着呆，被不知来向的雪球砸到了也没反应过来，心里的思绪已经飞到外太空去了，由于飞得太远所以没传到那个女孩心里。
所以……
可恶啊！
谦也这个家伙在干嘛？！
在发什么呆？！
“谦也！快点，雪球呢？球呢？”我对着他喊，注意力全都其他人的雪球上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他们居然把石田银挖过去了，我一个人完全砸不过，更何况他们都有打网球的基底在啊，闭着眼睛都能砸中我！
“学姐你不行啊哈哈哈哈哈哈”远山金太郎一边嗨，一边笑着吐槽着，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笑的更开心。
“金太郎你跑那边去！”财前光怀里抱着五六个石田银做好给他的大雪球，一边绕圈跑着还一边指挥着远山金太郎。
“喔！好！”金太郎更是毫不犹豫地答应着，和他拉开了距离，将我围住，很完美地来了个左右夹击，怎么办！
“谦也！你在干嘛？”我忍不住喊着，想要求助，又顾着躲他们扔过来的雪球，连连后退，不料地刚刚好撞上了谦也，他两脚还插雪地里呢，想反应过来将脚拔起，又下意识地想拉我，结果一只脚拔/出来，另一只没来的及调整好，于是两个人非常完美地摔在了柔软的雪地上，令人惊讶的是，谦也整个人压/在了我身上，我与他的脸第一次凑得这么近距离，是的，比那天晚上靠着他睡觉突然抬头对视的距离更近！
我缓缓睁开眼睛，这熟悉的模样显现，他用手撑着雪地，身子微起倒是与我保持着那几公分的距离，就这样，与他四目相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但是这次的对视很不一样，感觉和感情都在加热一样，周围的环境都安静下来，除了越来越大的雪花落在我们身边以外，都没有任何事物打扰我们。
石田银看到这个场景，哑口无言，缓缓抬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财前光也是个有分寸的人，并没有和平时一样立刻将手机掏出来拍照，他十分明白平时玩归玩，闹归闹，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于是移步到远山金太郎身后。
“哎？！财前前辈，干嘛捂住我的眼睛！干嘛呀！我看不见了。”远山金太郎忽然大喊了起来。
“你看这个干嘛？”财前讲完知趣地将他拉远，石田银也转身回避一下。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我才缓了过来，但是许久后，谦也吞吞吐吐地问我：“你……没事吧……”
这？问着我，但是却一动不动的？
虽然吧，我不介意这样的事情，毕竟是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但是现在都没有表白，没有确认关系，所以还只是普通朋友，不可以做越界的事情，更何况他们都在这里。
可是，我的心跳动得好快，好快！只能偷偷咽了下口水，躲开他的眼神，毫无感情地回了他一句话：“你先起来，不然我等下打你哟。”
他也是非常听话地立马起身，整理着他自己的衣装，我也拍去自己身上的雪，脑子里又出现了一个坏主意……
“谦也。”
“嗯？”
“对我做这种事，你可是得负责的哦”
听完我说的话，他来了一个非常大非常激动的反应：“我？！哎？我对你做什么？我没有！我……反正……没人看到……”
哈哈，这家伙还是被带着走啊，我真是内心多开心，脸上越平静，而且还要得寸进尺：“我不是人吗？财前呢？小金呢？石田银呢？”
谦也：“……”
“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就传出去！”
谦也：“你！怎么这么邪恶！”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讲完，我自己也整理得差不多，抬头给他的又是一个迷之微笑。
冬季的天，黑的快，没有什么夕阳可以欣赏，但是我们决定在最后的时间里做一件大事！那就是！捉弄他们的部长白石藏之介！
我们五个人，围坐在了一起，跟在讨论什么世纪大事一样。
“谦也，你等下先打个电话，问问白石在哪，然后告诉他地址，让他和艾米过来！”我安排着，脸上的笑容特别坏，谦也一个劲地点头。
“他来了，然后呢？”石田银也认真起来地问着，远山金太郎也是非常认真地参与。
倒是财前光冷静地深思熟虑后说道：“可是，部长很谨慎，没像谦也前辈那么好上钩。”
“嗯，是啊！”谦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反应过来后又急起来凶了他，“什么鬼啊！”
这次我可得帮他的忙：“我说你啊，能不能别老是挑你家学长的毛病？”
财前光冷笑了一声后，一脸鄙视地看着谦也，平平淡淡地吐槽道：“难怪前辈要胳膊往外拐！”
“你！”
“好啦！赶紧的！”我急忙将谦也头上即将冒起来的火焰给浇灭。
将计划确认完，远山金太郎，石田银在财前光的指挥下，忙前忙后地准备着雪球，多不多倒无所谓，关键是要大个，砸起来才起劲。谦也按照我说的那样，打了电话给白石，将地址告诉他，对面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就是最后留下一句「我也正好有事要和你们说，马上过来。」
我一脑补出等会的画面，就忍不住有些心疼白石同学……
我跟谦也出去探探路，好通风报信，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一个身影，等等？明明是两个人，怎么只有一个身影？这身高体型，很明确是白石。
“他来了！”谦也正准备跑去报信，被我及时阻止了。
“等下谦也！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哎？”
过了一会，身影越来越明确，原来是白石背着艾米过来，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感觉就是情况不太妙，赶紧推着谦也，让他去阻止财前光他们，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于是闹了半天，计划完全无法实行，原因就是白石身后背着的这个家伙，感冒了……
“艾米！”我轻声喊了下她，没有得到回应，“好像有点严重。”
“谦也，你比较懂医，帮我看一下她，中午就有些咳嗽，刚刚她都没办法走路。”白石不急不慢地求助着，眼神里透露着担心。
谦也伸手放在艾米额头上，没多久就回应白石：“感冒，发烧，虽然不致命，但是得及时去治疗，不然很难受。”
“白石，抱歉啊……”艾米虚弱的声音，在白石身后传来。
“没事，平野同学你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吧。”白石温柔地安慰着她。
“太可惜了啊白石！”远山金太郎双手放在后脑勺，无奈地说着。
白石听着，直接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问着我们：“什么可惜？”
我们几个都想一笑而过，既然恶作剧没办法进行，那就谁也不许提！
结果，这个小孩还是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他们说要拿大雪球砸你啊，都计划好了的，但是……”
话还没讲完，财前光又出手了，这次是捂住他的嘴巴，还带了一句：“金太郎你话太多了！”
远山金太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的手掰下来，生气地直呼他家学长的姓问着：“干嘛啊财前！”
但是，最重要的信息还是说出来了啊，白石刚刚温柔的眼神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感情：“你们……”
“啊哈哈哈！白石！你还是快点带她去看医生啊！”我急忙转移话题。
“是啊，有什么事的话，回头再说。”石田银也帮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他额头上的汗珠划过脸颊，像怕被凝固似的缓缓不敢滴落下来。
“嗯，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别太晚。”
除了远山金太郎以外，我们几个都非常乖巧地同时同步鞠躬，非常真诚地异口同声向他说道：“好的！部长大人！”
看着白石背着意识模糊不清的艾米去医院，我忍不住摇摇头叹气道：“哎～真是体弱多病，不过被自己喜欢的男生背着去看医生，也是好事啊！”
“啊！完了，阿铁！”石田银讲话时平淡如水，内心却波涛汹涌，说着要去和弟弟一起打坐，结果和我们玩了一下午啊，于是和我们简单地道别后就离开了。
一天快要结束了
远山金太郎和财前光也都在天黑前回去了，就剩下我和谦也在街上并肩走着，在回去的路上，刚好看到一家冬装店，于是停下了脚步。
“谦也，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打了招呼之后，将他晾在店门口，自己头也不回地往店里去，目标明确地直接来到了围巾区域，看来看去，挑了一个暗红色的针织围巾，付完钱就出来，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动作很流畅的将围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松手后，没理他跟石化了一样地呆住，我笑着说道：“我手笨，不会织这个，但是我眼光好，果然这个颜色最适合你！这个冬天，你的脖子也可不用挨冻了。”
围巾的红色和他头发的栗棕色融在一起，最浪漫的夕阳不只秋天才有，只要他在，四季皆有，这也是太阳菊和红玫瑰的组合。
“那这个给你，耳朵都冻红了。”谦也将他头上那个暖洋洋的耳罩摘下来，放到了我的头上，耳朵一下子有了温度，那是他给我的啊，很珍贵的温暖！
谦也：“那个，佐月……”
“你这个支支吾吾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掉啊？”说完，我转身就走，他也跟在我身后。
不是吧，他要表白吗？他也在喜欢我啊，怎么办，好紧张，拒绝还是答应，这太快了，计划就这么赶不上变化吗？要不就告诉他，先好好打网球，完成新一年所有的比赛，再好好谈恋爱吧，一起念同一个高中，天天待在一起，想想就好幸福……
“我后面的比赛，你会来看吗？”
哎？我顿了一下后，忍不住地笑了一会，使得他有点懵，呆呆地问着我：“怎么了？”
“没，没事。那你，想我来看吗？”
“这！这个得，得看你自己啊，我，我……”
“想，还是不想？”我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他，很认真地问。
“想！”谦也拿两秒钟的时间用来思考后，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好！”我也非常肯定，答完，抬起来自己的手，再一次露出了小指头，“我可能没办法每一场都到，但是重要的比赛我都不缺席。”
谦也立马会意，也像之前那样，伸出来他自己的手，用他的小指头勾住了我的小指头，两个大拇指顺势地印在了一起。
之前的约定是什么来着，管他呢，总之我会认认真真对待这个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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