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朱惠还在羁押期不能写信，只是托律师一再感谢年杲，霖霖的生父酗酒有暴力倾向，霖霖是绝对不能跟着他的，那会毁了霖霖。
律师说朱惠表现的非常坚决，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死刑了，虽然还没提起公诉，但这只是早晚的问题，她不会再见霖霖，她把霖霖送给年杲，希望年杲可以给朱霖霖改姓年，一是想让霖霖真正做年杲的女儿，二是不想让霖霖顶着杀人犯女儿的帽子活下去，改了名，霖霖的生父出狱了也找不到她。
有些话，律师没有告诉年杲，朱惠说调查过年杲，知道年杲从小没有妈妈，年杲肯定不忍心让霖霖孤苦伶仃的长大，年杲有那么大一个公寓，养一个小孩不是问题。
年杲把朱惠留下的钱给霖霖存了起来，律师费都是年杲付的，律师不太喜欢朱惠，但也知道她是没有办法了。
朱惠通过律师指定了年杲做监护人，可霖霖的爷爷奶奶还在世，收养手续比年杲想的复杂，有很多手续要跑。
年杲对朱惠，没有多少同情，霖霖的出生，朱惠是有选择的，如果一开始就接受住在年华公寓，可能也不会发生那些事，霖霖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没人管。出了事，不去找警方，自己解决，还间接害了雨青。霖霖是最无辜的。
霖霖的爷爷奶奶不肯放弃抚养权，年杲、叶乐来到朱惠的老家z市。
前几天齐清峥带着礼品来过一次了，被撵了出去，差点被围殴，年杲想再来试试。
z市的城市规划很乱，叶乐和年杲找了半天才找到，不高的土院墙快要塌了，用一根粗木头支撑着，院门大敞着，三间平房的木窗户上的油漆都斑驳了，不大的院子中间有口水井，院里的土地和门外的水泥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里面隐隐的传出麻将声。
年杲想了想，还是报了警，又得给警察叔叔添麻烦了。
准备好文件，两位警官很快到了，年杲先郑重地道了歉，说明来意，把朱惠签署的指定监护人的文件、自己的资料、b市街道和派出所的证明递给警官看，两位警官严谨的查阅了系统里霖霖生父生母的资料、联系了片警，证明了年杲完全是好意，在警察的陪同下，年杲和叶乐进了门。
说明来意，霖霖的奶奶看见警察还是骂骂咧咧，不过没敢打他们。
年杲拿出付款单据的复印件，放在麻将桌上，“我不想要你孙女，是你儿媳妇硬塞给我的，这是你儿媳妇欠我的钱，还有你孙女上学的费用，一共六万八仟二，我给您抹个零，六万八，我已经把你孙女带来了，你把钱给我，我把她带过来。”
霖霖的爷爷奶奶瞄了一眼桌上的单子，霖霖奶奶用胳膊撞了老伴一下，霖霖爷爷低头卷烟不吱声。
“你说六万八，就六万八啊，又不是我让你花的。”霖霖奶奶坐在椅子上，狠狠剜了一眼年杲。
年杲把单据拿起来递给霖霖奶奶，“您仔细看看，其实不止六万八，这些是有单据的，你不信让警察看看。平常吃的零嘴什么的我都没算呢，反正你孙女挺能吃的，还什么贵吃什么。再这么下去我都得让她吃穷了。”
“谁让你给她吃的，一个小丫头片子，随便吃点就饱了，哪有那么金贵，都是赔钱货。”霖霖奶奶使劲推开年杲手里的单据，仿佛接了单据立马账户上就会少了六万八。
年杲笑着把单据拍在麻将桌上，劲使大了，麻将硌得手很疼，却意外提升了演技，显得十分凶狠，“我再给您抹个零，六万五，我忙着呢，您要是这都不给，我就去法院告你们，到时候法院强制执行，你们这破房子，都得归我，以后你们银行卡一有钱就自动转给我。”
霖霖奶奶一听脸都白了，看向警察，警官解释道：“法院强制执行是会收房子和扣除银行余额的，还会限制你们高消费。”
霖霖奶奶走到老伴身边都带了点哭腔，“老头子，你说话啊。”
霖霖爷爷犹豫地开口，“那孩子我们不要了行不行？反正是个女娃。”
“你们不要也行，我去找朱惠她们家人要钱去，你们把放弃监护人协议签了，不然你们来回扯皮，我还不够累的呢！”年杲入戏很深，抱着双臂横了霖霖奶奶一眼。
叶乐把文件和印泥拿出来，霖霖爷爷犹犹豫豫地签了字按了手印。
出了院门口，年杲才出了戏，一再鞠躬感谢两位警官。两位警官笑着夸她演的不错。
年杲一点不客气，“埋没了埋没了，嘿嘿。”
霖霖奶奶拎了一大桶脏水冲着年杲泼了过来，叶乐扑上来抱住了年杲，挡住了大部分，白色t恤瞬间变了颜色，气味十分难闻，年杲连忙查看文件，叶乐的包是防水的，文件一点没湿，年杲松了一口气。
霖霖奶奶泼完脏水把院门闩上了，警官问：“你们要追究吗？”
年杲摇了摇头，“没事，我们洗洗就好了，不麻烦二位了。”
两人没有带换洗衣服，准备当天来回，现在十分尴尬。
警官开着车把他们送到了最近的酒店门口。
前台忍住了捂鼻子的冲动，尽量用嘴呼吸，却睁大了眼睛，不时瞄两人一眼，确认着需求：“一间房？普通大床房可以吗？”
“可以。”年杲为了省钱只开了一间房，便宜能洗澡就行。
打开房间门愣住了，浴室竟然是半透明的，在床上就可以看到。年杲眨了眨眼，说：“我们再开一间房吧。”
叶乐笑着说：“别浪费钱了，我洗的快，你等我一会儿，我出来去买衣服，你把门锁好就行。”
“好吧，那我去窗口那边坐会儿，我现在已经嗅觉失灵了。”
年杲看着窗外，后面水声不断传过来，她忍不住好奇，偷偷转头瞄了两眼，其实看不清楚，就是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在里面而已。不过房间里装修怪怪的，床上四个柱子缠着的红纱，年杲随手拨了拨，这是蚊帐吗？这酒店还有蚊子呢？这颜色也太艳俗了吧！品味堪忧。
年杲好奇地打开衣柜，除了一件浴衣就只有两双拖鞋。拿了双换上，又放了一双到卫生间门口。
在床头抽屉里发现了套和一些奇怪的东西，赶紧合上了。看了看窗口那个奇怪的椅子，拍了张照片搜索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地上，这前台小姐姐也不靠谱了，怎么还开了个情趣房。这…多尴尬啊！
其实这不怪前台小姐姐，酒店门口的招牌上有两个字被挡住了。这酒店所有的房间都是这个风格，其它的房间更让人大开眼界，这间已经是前台小姐姐挑的最普通的。
年杲手足无措地坐到床上，一看见红纱又站了起来，觉得屋子里的东西都烫手，只能站在窗口玩手机。
“暖暖，帮我拿下浴衣。”叶乐洗好了，在浴室里面喊。
年杲答应的痛快，手脚却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睛看向窗外，把浴衣递到门口，叶乐伸出一只手拿了进去。
手机显示着，z市下午发布暴雨蓝色预警，预估受东移的降雨云带影响，预计下午至夜间，将有暴雨，雨量将达到100毫米以上。年杲看着新闻发呆，这个暴字看久了有点不认识呢？这个字是这么写的吗？完了，自己好不容易塞进脑袋的那点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浴室门打开，沐浴露的清香传了出来，年杲失灵的鼻子突然就通了气，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直反胃。叶乐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拿起包说：“我去买衣服，你锁好门，我回来叫你。”
叶乐一出门，年杲迫不及待地跑过去锁上门，冲进浴室把自己洗干净了。
洗完澡年杲迎来了今天的第二次傻眼，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件浴衣，浴巾还是叶乐用过的，年杲不禁口吐芬芳。
嫌弃地用手指拎起洗手池里的衣服，年杲差点又吐出来，没办法只能围着浴巾先把头发吹干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摆了几个pose，手搭在锁骨上自言自语道：“我爸妈这基因不赖，我这性感小野猫，这不出道可惜了，当初就应该学表演的，唉，埋没了埋没了。”
出了浴室年杲看了下床单，总觉得万一床单没换过呢？还是就先围着浴巾吧，拿起手机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送一件浴衣过来。
灵光一现，围着浴巾不会怀孕吧，赶紧搜索了一下，虽然他们现在合法，可她不想变胖啊。
这不能怪年杲，年华同志的生理教育是从年杲小学一年级开始的，年华朋友的儿子比年杲大一岁，经常找年杲玩，牵年杲的手，还亲了下年杲的小脸。年华同志看见就怒了，跟朋友绝了交。生理课初中老师都是略过没讲的。
年华不厌其烦告诉年杲，男的都不是好东西，离他们远点，近了容易怀孕。从小学到高中，年华同志总是接年杲上学放学，上了大学也是一天几通电话。
年华同志虽然一根筋，但皮相挺唬人的，无意识间提高了年杲的审美，大学期间表白的很多，一个能入眼的都没有。
各种原因导致年杲母胎单身了这么多年。
敲门声响起来，年杲感叹着，这酒店效率还挺高，打开门，叶乐笑着站在门口。
年杲从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抱住，“你回来的挺快的。”
叶乐低着头，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旁边不远就是商场。”
“你就穿着浴衣去的啊，没被围观吗？”
“还行，我先去的男装店，换了就没人看了。”叶乐把衣服从包里拿出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流鼻血了。”年杲拉住叶乐坐在床上，让他仰着头，拿起床头的纸巾帮他擦着血。
年杲动作有点大，浴巾松了，叶乐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了，年果大叫一声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叶乐打开门跑了出去，关上门靠着墙僵硬的站着喘息，鼻血流的更严重了。
酒店的工作人员送浴衣过来，看着叶乐的t恤上都是血，吓坏了。
“麻烦您，有纸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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