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开始5
奶奶放下了手上的韭菜，用手往后拢了拢帽子外边露出来的几缕苍苍的白发，抬起头露出了追忆的神情。“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啊，”奶奶感叹道，“记得那天我是跟你两个姨婆到山上去打槐花，一直到傍晚才从山上下来。”“奶奶，我老爷那时候不是地主么？”我在旁边问道，“这孩子，别打岔。”奶奶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那时候你老爷都已经染上大烟瘾了，整个家底都败的差不多了，连给我们请到家里教书的先生都辞退了，就是说着是地主其实也没有多少钱了。”我在旁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奶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去了。那时候我们村子周围都传着说有狼，虽说也没几个人说见过，但是我们姐妹几个心里还是很害怕，步子低下都不觉得比平时快了几分。可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我们正在山路上走着，忽然从路旁的半坡上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我当时心里一阵突突，感觉就不太好。果然，声音越来越近，忽然，从深草中窜出来一条灰狼。那灰狼一下子跳出来就呲着牙站在我们前边，看着那干瘦的肚子应该也是很久没吃东西了。看着我们嘴角的涎水不住的往下淌，我们几个人互相抓着往后退，只听那灰狼嘴里低沉的嗷呜了一声，整个身子往下低了低就扑了上来，眼看着我大姐就要被它扑倒了，看着那裂开的嘴里的狼牙和迎面扑来的腥臭味，当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抡起手上的棍子就打了上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哈哈，我竟然一下子打到狼腰子上了。”讲到这我奶奶忽然变得眉飞色舞了起来，笑着跟我说道，我也听得兴奋，生怕打断她，就也只是跟着乐呵。奶奶又接着说道：“我这一棍啊，把那头死狼就打的往一边倒了过去，那狼虽然没受什么伤，却也吃痛。就恶狠狠的盯着我，我手里有棍子啊，它猛然间也不敢扑上来，只好全神贯注的等待我的空隙。我一看，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忙朝着身后喊道：“你俩快走，回去找人来救我。”我就使劲的朝后喊，听到没动静就又喊道：“快啊，在慢一点咱们今天都得死啊。”我也不敢回头，这时候听到我的话后边的两个人才有了动静，一步一步的挪，接着大步飞快的朝家里跑去。半天才听不到她两的声响，这时候我的胳膊已经整个麻木了，就凭着一股惯性在哪举着。想着我今天可能要死在这了，我就觉得难过，眼睛里的泪水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恨。反正就是哭，但我这一哭那狼却动了，它似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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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径直朝着我就扑了过来，头略微歪斜，嘴巴张开，露出雪白的牙齿，我似乎都能看见下一秒它咬断我脖子的场景了。这个时候我的胳膊已经动不了了，我只好闭上了眼，等待着那最后的疼痛之后永恒的黑暗。忽然，我感觉耳畔拂过一阵柔软的毛发的感觉，接着听到砰的一声碰撞声，接着就是一阵的滚动声。我不由的好奇的睁开眼，迎着我的眼我看到一个明媚的男子，虽然灰头土脸的，但是那眉宇间的秀气却是遮挡不住。他就在我面前，我睁开眼那一刹那，我们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彼此。”奶奶和蔼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能猜到不？那就是你爷爷。”我还迷迷糊糊的，听到奶奶的话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奶奶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时候我可是受过教育的，知道这样是不符合妇德的，脸红者忙准备躲开。这时候你爷爷这个老土匪却耍流氓。”
奶奶正说着忽然看了我一眼，看我没什么反应缓了缓声音又放平接着说道：“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步子声，原来是你两个姨婆带着你老爷和村子里的人来救我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手掌心一凉，好像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被塞了过来。我当时其实还有犹豫接还是不接，但你爷爷又往我手里塞了两下，你老爷带着人也快到我们跟前了，我竟鬼使神差的接过来藏在了袖子里，你爷爷看我接了过去转过头来跟我眨了下眼睛。这个时候你老爷带着人已经走到我们面前来了，这时候天其实已经蒙蒙黑了，你老爷过来没看见狼却看见我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其实已经很不高兴了，但在众人面前还是强忍着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怎么怎么的告诉了他。所以他尽管心里很不舒服还是得请我救命恩人回家去吃顿饭。我们当然是不被允许上桌的，就都躲在客厅屏风后边偷听。两个人在酒桌上一来一回，不咸不淡的听得人都感觉尴尬。在哪客套了半天之后，你爷爷个小伙子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对你老爷拜了拜说道：“老伯，我十分仰慕令千金，不知是否有幸成为您的子婿。”当时你爷爷一身灰头土脸的打扮，再加上来历不明的，你想你老爷能看上他？不过碍于他救过我的命，也不好直接拒绝。就说道：“我这女儿都是用金银养出来的，长一份肉，我就得花了一两金子啊，我实在是舍不得她出门。哈哈，不说这些了，来，喝酒，喝酒。”你老爷一边委婉拒绝一边打着含糊向你爷爷敬酒。你爷爷听了你老爷的话却也没有端酒杯，起来施了一礼转身就出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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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老爷也没阻拦，只是冷哼了一声也起身出去了。”说着奶奶低下头抚摸腕上的手镯，又接着说道：“你爷爷走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被你老爷吓走的，包括你的两个姨婆都跟我说这人没啥大本事。我们那时候的关系也没确定，我也不好表露出什么明显的难过，只好跟人们打哈哈，只是在晚上把这个手镯拿出来的时候，感觉着那光滑油腻的质感，想念着那个让我情窦初开的男人。你爷爷走了以后就好像消失了，甚至让人觉得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大家都渐渐忘记了他，除了我。从这天过去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吧，那天我正在家里帮你老爷洗衣服，你老爷也难得的没去烟馆，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这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喧闹声，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最近没听说有谁家有啥事啊？”你老爷一边嘀咕着一边往门口走去看。这时候忽然我家门口簇拥满了人，一会一个身穿鲜红衣服的男人拉着一匹高头大马拉着的车走了进来。一见你老爷当先拜道：“老丈人进来可好？”哈哈，你知道么，当时你老爷一下子愣住了，心想我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个女婿。他仔细盯了半天才瞧出来，我可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不就是你爷爷么。看到是你爷爷，你老爷顿时没有了性质，一边准备转过头回来一边说道：“这位先生想必是走错了吧。”这时候你爷爷忙说道：“老丈人且看，”说着就把马车上盖着的红布揭开。唰的一下，人群中顿时响起了阵阵惊呼声。你老爷一听，也回过头来看，你猜是什么？竟然是跟我一般等身的金塑的雕像。你老爷当时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死死的盯着那个雕像不放。你爷爷这时候再向你老爷一拜说道：“老仗可否满意？不知小侄可否抱得佳人归去？”你老爷连声说没问题，这时候你爷爷就坏笑着向我走了过来，一把就把我抱起来。走出门，轻轻一跃上了一匹马，鞭落马走。就这样，进了你们李家的门，现在恐怕都有三四十年了。”说完奶奶嘴角还留着一丝甜蜜的笑容。我还想问什么，忽然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我看了奶奶一眼，奶奶说：“快走，回家吃饭吧。”说着站了起来，我也就先跑回了家。
吃过饭后吴鹏叔跑到我家来对我爸说：“六子的尸体已经烧了，晚上得给他去打墓，你来帮忙啊。”我爸当然是没有拒绝，又跟吴鹏叔聊了两句，吴鹏叔又去叫别的人了。晚上我爸去打墓后一会，我就睡觉了。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梦里还是醒着的时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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