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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首攻


很多年前,葛梅香一直都以为父母兄弟都是真心疼爱自己的。

        直到她的嫡亲哥哥玩弄奸污了霍家的小姐,霍家趁机要挟,自己就被当成赔礼送到了霍家。

        从十八岁,折磨到一年前。

        就连沐昌伯愿意替她申诉,也不过是她拿着沐昌伯贪赃枉法的证据才换来的。如今,他口口声声全是她这个孽女的错,但他和整个沐昌伯府难道不是自食苦果?

        假象一旦被撕破,就再也编织不起来,葛梅香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又哭又闹,心里却无比寒凉。

        同样是人,女人做错了什么呢?只不过是因为这是个父权社会。

        在男人制定的规则中,女人是生育机器,女人是可有可无的筹码,女人是任人践踏的玩物。她蹲坐在牢狱中,承受着莫须有的罪名和日夜不断的审讯时,突然意识到,这京城中,到底有多少个和她一样天真的女人?

        都是过眼云烟,卑微的蝼蚁罢了。

        葛梅香看着颓唐的父亲,好心劝道:“父亲,您若是真想保住侯府的荣华富贵,不如就让葛天雄认罪吧,反正他都生下了嫡子,沐昌伯府也不至于绝后。”

        沐昌伯身形颤抖,目如鬼厉,恨恨地指着她:“你个贱人!我真是后悔生出你!那可是你亲哥哥!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父亲,您忘了,我如今的身份,我是女学新风的创始人,只有葛天雄死了,我的思想才能被承认,才能被世人承认,”葛梅香微笑,“我要踩着葛天雄的人命,一步一步往上爬。”

        “你不得好死!”沐昌伯拿住桌上砚台径直往她身上砸去,葛梅香微微移步,就躲开了砚台。

        她继续说道:“父亲,您以为,我真的蠢到自己一个人推广女学新风吗?”

        沐昌伯继续拿住物什的手一停,怔怔地看着她。

        女人却冷冷说道:“父亲,我身后是塞北统军大元帅谢瑜,是扳倒王岳的女幕僚,是如今的太子妃。”

        “否则您以为,太子殿下为何能容忍我?”

        “因为太子清楚,女学新风,是谢瑜支持。”

        沐昌伯怒极反笑:“我当真是瞎了眼,但凡你有半分仁义之心,也不会与谢瑜搅和在一起!”

        听到谢瑜二字,他只能将怒火憋在肚子里,大步离去。

        葛梅香嗤笑一声,让门外候着的小厮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

        沐昌伯嫡子葛天雄,窝藏藩王遗寇的消息和证据被葛梅香登到了袛报上,无论是真是假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文章中,葛梅香将笔墨重点放在了葛天雄奸杀女仆一事,当时在场的还有几个男侍卫,几个男侍卫事后不仅没死,反而得了一大笔赏钱。

        而其中的一个男侍卫,就是葛天雄窝藏的藩王遗寇,但事实上,那个侍卫是沐昌伯派给葛天雄的。

        葛梅香特意含糊其辞,将主体放在了整个沐昌伯府上。所以,沐昌伯若想脱罪,可以直接将葛天雄推出来做替罪羊。

        霍世君看到袛报时,皱了皱眉:“殿下,这葛梅香是想逼葛天雄认罪?”

        祁良夜没有表情地“嗯”了一声。

        两人在政务堂议事,刚才沐昌伯已经来过,但死口不提窝藏藩王遗寇一事,反而说葛梅香如何忤逆不道,失了家风等等。

        祁良夜在他走后嗤笑道:“还真是为了儿子不要女儿,这沐昌伯已经昏了头了。”

        霍世君点点头:“现在重要的是舆论导向,全京城的百姓,甚至全启朝的百姓都盯着葛天雄,若是官方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只怕民怨积生。”

        启朝历代的治理理念和前朝不太相同,前朝甚至上数许多王朝都实行愚民政策,但启朝建国时根基薄弱,为了选拔大批人才,扶持世家的同时,不断推广汉文化和地方文化,开民智,通教化,降低文房四宝和书本的建造价格,大部分百姓接触到圣贤之说,不说体察世情,但对是非公理尚存几分判断能力。

        这就是为何袛报一出,全天下便都知晓的缘故。

        大启对于仆从买卖并未禁止,但是开国之初,为了稳定民心,出台了不少律法去保证奴仆的生死。

        像葛天雄这种,无故奸杀,属于犯罪。更何况,和藩王有所往来,是臣子大忌。

        祁良夜喝上一口热茶,徐徐说道:“沐昌伯已经有了嫡孙,杀了葛天雄也不算绝了沐昌伯府的后,再不济,葛梅香不还有个儿子呢么。他们的家事自己去解决,孤只管民情民怨。”

        前朝不管百姓生死和意愿,结果民愤积怨,一夜之间,王朝倾覆,启朝开国皇帝是位仁君,知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因此启朝历代皇帝目前还没做什么太让百姓愤怒的事儿。

        祁良夜是未来新帝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凡是做皇帝的,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形象在百姓心里有损失。

        更何况,这袛报是在谢瑜的授意下发布的,就凭这个,祁良夜也不愿意宽大处理。

        第二日,太子诏令,葛天雄因奸杀女仆,私通藩王,当日午时三刻于乾京二里胡同菜市口监斩,沐昌伯接到消息时直接晕了过去。

        在牢中作威作福,成日叫嚣自己迟早会出去的葛天雄就在莫名其妙中被人架出了监狱。

        直到他被押在斩台前,看着人群中浮起笑容的葛梅香,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人头落地,赤血殷红。

        人群中一片叫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女学新风!惩恶扬善!”

        百姓渐渐被带动,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女学是什么,但都盲目跟着喊了起来。

        有好奇的人去问女学新风是什么,一群小姐妇人顿时围了过来。

        葛梅香快意地在街上笑了起来,她弯着腰坐在地面上,眼泪都笑了出来,周遭人只觉遇到个疯子,只有她自己,心头既是悲凉,又是畅快。

        春风吹拂绿杨阴,五月到了。

        两日之后,谢瑜到了寒州,城中北边的百姓都担忧地望着城墙的方向,生怕城破,匈奴人烧杀掳掠。

        不少百姓已经收拾金银细软打算南下找亲戚家避一避。

        谢瑜进城时,记忆中的寒州城比往日荒凉了许多。

        “他们已经攻了半个月,却丝毫不见颓势。”

        谢知涯提醒道,和庞勇跟着谢瑜,走到城墙下方。

        谢瑜眉心拧紧,她足尖一点,几步飞上城墙,不出意外,远处的匈奴士兵们只有少许在推着大炮进攻。

        此时城楼上的启朝将士也用大炮轰回去。

        这场仗打得,就像过家家一样。

        烈风将女人的黑色披风猎猎吹响,炮声一阵又一阵传,在寒州城墙外部炸出一个又一个火坑。

        但匈奴人始终没有前进,只是拿着火炮不断堆砌,反而寒州城的城墙有势尽的意味。

        谢知涯自然也知道城墙的状况,她看着谢瑜在城墙上久久不曾下来,心中起了疑虑,倒是庞勇,慢慢悠悠地在城楼下边溜达。

        老人背着手,一会儿伸伸懒腰,一会儿和周边看守城门的营队说两句话,丝毫不紧张。

        这时谢瑜从城墙上走下来,将千里镜塞到谢知涯的怀里,对两人说道:

        “从谢家军里,调一营的一百骑,让他们从东城门出城,行进三里之后从右翼进攻。”

        “让火器营的将士出城用火炮进行火力压制,匈奴资源有限,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火炮。”

        “此外,再调谢家军一营一百骑,从西城门出战,行进三十里后从左翼进攻。”

        “目前匈奴人只有几千士兵列于阵前,从寒州城驻地的普通士兵出三千人正面进攻。”

        “注意看信号枪,红枪进攻,蓝枪退守。半个时辰后进攻。”

        战场上双方将士都是杀红眼的,口哨声压根听不见,只能用信号枪做攻守的演变。

        女人有条不紊地布下一条一条指令,这是寒州城固守半个月的第一次大型进攻,将士们顿时兴奋起来,尤其是谢家军的两只骑兵。

        谢家军分为三个营,其中一营为男兵,三千人为骑兵,七千人为步兵,二营和三营则是女兵,因为传习谢家功法,战斗力比一营要强上很多,两万女兵□□有七千骑兵,一万三千名步兵。

        这次主要调动的是一营骑兵团,因为谢家军也有很长时间没经过战争的打磨,谢瑜并不认为谢家军的战斗力和战斗经验能与以往匹敌。

        主要还是试试水,磨一磨启朝的军士。

        布置完命令,谢瑜就大踏步回了营帐,开始琢磨起阿木尔汗的布军意图。

        阿木尔汗手□□有十五万大军,但现在两军对峙,阿木尔汗也不过布置了七八万人,剩下的人跑到哪儿去了?

        谢知涯吩咐完后,就大步进了营帐,谢瑜看着山地图形,头也没抬,说道:“把温都尔格提上来。”

        想说的话被堵在嘴边,她犹疑半晌,谢瑜见她没动弹,才问道:“怎么了?”

        “之前疏漏的阳山关窍,我有了点线索。”

        谢瑜眸子闪过细碎的光,随即又是一暗:“我应该是知道了。”

        谢知涯心里一松,作揖之后立刻下去,将温都尔格提了上来。

        温都尔格一众人这几日关在牢狱中,脚上上了镣铐,地牢昏暗,只有蜡烛在缓慢摇曳。

        军师和塔汗格众人被关在了另一处,只有他自己关在了一个房间。

        像是猜出了谢瑜的意图,男人看到谢知涯的一瞬间,径直站了起来。

        谢知涯虽然因为常年征战在外,面上覆了一层风尘,皮肤粗糙,但是因为祖上有着胡人血统,她鼻梁高,眉眼结合着中原人的温婉和胡人的英气,脸型圆瘦,唇瓣在风霜中被刷成了紫色,头发又粗又长,她将有些发黄的头发绑成了粗粗的麻花辫放在脑后。

        一身精钢铠甲,腰间是名声在外的砍山刀,刀身浑黑宽阔,刀柄细长,此时她握着腰间的刀,带着两个手下,将温都尔格从牢里拖了出来。

        温都尔格被拖得踉跄,一路上他都很沉默,谢知涯将人送到谢瑜的营帐之后,就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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