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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夏生


这两日天已经变长了,下午的时光天还不是那么黑,三人坐在屋中,看着香炉里飘起的烟雾,竟有短暂的静谧。

        “苗疆少主的杀人咒向来狠毒,他的克星只有阿茹。”

        “但敌在暗,我在明,万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

        谢布依自动改了话题,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杀人咒上。

        祁良夜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深邃的眸子略微一转,却什么都没说。

        半晌之后,女人捧着茶盏对布依妈妈说道:“过段时日,等京城的事情结束,我就立刻启程回塞北。”

        老人拄着拐杖,不咸不淡地点点头,“你心里要有点数,”

        随即老人起身,向座上的祁良夜略行一礼便戴上兜帽走了。

        男人神色也是淡淡,手里把玩着不知从哪里得的穗子,半晌没有说话。

        “殿下有事?”

        谢瑜看了他一眼,摸不准他的心中所想。

        或者说,她从来都猜不出他心中所想,无论是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或是别的什么。

        男人眸子略为一垂,他今日束了玉冠,气势比前些日子更胜一重。

        “过来。”

        谢瑜一愣,杏眼微微睁大,但只反应了一息,便向他走去。

        男人今日穿了一身蓝底锦织蟒纹黑袍,袖口处绣着栩栩如生的金线祥云蟒爪,腰间系白玉腰带,挂着一只黑色的墨玉,右手的大拇指上还挂着墨绿的大扳指,他坐在上座,微微张开双腿。

        此时神色不明地将身子微微向前,手中拿捏着穗子,一下又一下,紧接着,他黑色的靴子边便出现了一只白色的衣角。

        女人的墨发直直垂落,像上好的绸缎在空中舞动。

        谢瑜因着地上有毯子,只是拖着木屐便过来了。

        “你怎么了?”

        她微微弯腰,睁大着眼睛看他。

        手突然被牵住,他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来情绪,依旧温润,所以谢瑜就微微点点头,“等忙完京城的事,我就走。”

        身子一转,眼前略微晕眩,便坐在了他腿上。

        她下意识抓紧他胸前的衣襟,冰凉的触感霎时传来。

        但祁良夜今日格外有耐心,他微微捏着女人的柔胰,将她的软肉一遍一遍揉捻,谢瑜不敢动,只能听见他心口的跳动。

        半晌,或者许久。

        火盆里的碳吱丫作响,谢瑜靠在他怀里,只当他犯病了。

        跟一个犯病的男人如何相处?自然是保持沉默。

        男人的双手突然抱紧她的腰,整个头都埋在了她的颈窝处,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谢瑜皱了皱眉。

        女人的眉目微蹙,良久,她微微闭上眼,左手的指尖微微扶上他的耳朵,问道:“你怎么了?”

        突然闷哼一声,屋内的气氛旖旎起来。

        她及时止损,微微将他一推,像是呐罕似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说话。”

        又是一吻落下,悠长绵久,女人长发散在脑后,修长的脖颈不得不微微抬起,待一吻结束,她这才睁开微微颤抖的眸子,不解地看着他。

        “不走行吗?”

        他声音有些喑哑,眸色重墨,仿佛沾惹了一团化不开的黑。

        大掌拖在她身后,将她微微抱起,让她能和自己坐着谈话。

        窒息的感觉这才轻了许多,谢瑜不由得喘了口气。

        “谢家需要我,你要是想我,我不定时回来一趟。”

        解决王岳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如今朝堂之上他的门徒已经被他们连根拔起,只需要夏生吐口,再解决掉苗疆的少主,几乎没有什么能让祁良夜担心的了。

        她白皙的指尖微微触着他的脖颈,眼里发着媚意,但事实上,她只需要轻轻一捏,这位启朝的太子爷就丧命于此。

        最亲昵的姿势,包含着最危险的因素。

        她这才发现,男人是在求她,求她别走。

        祁良夜嗤笑一声,“谢瑜,我不是小孩子,不用拿这种手段糊弄我。”

        狠狠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让她微微皱眉。

        “那你想如何?”

        难不成将她一辈子困在京城?那也得看她身后的谢家答不答应。

        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谢瑜表情变得淡漠了起来,“你知道,这不可能。”

        拂开他的手,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但事情还没发展到这一步,你也无需心急,左右你我还能温存不少时日。”

        祁良夜怀里一空,听着她的话呼吸又是一滞,“你把我们之间当成露水情缘?”

        拿他当什么?玩物么?

        屋里空荡荡,谢瑜从书桌上拿起一盏茶,她还没想撕破脸,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察觉了她的意图。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瞬间什么都懂了,一言不发,大步离开了漪澜院。

        谢瑜并没有因为男人的置气而滞缓自己处理公务的速度,将塞北军务处理好之后,她就去了昭狱。

        “据我所知,你的生父生母死于十六年3月的旱灾,你当时刚刚七岁大,王岳看你慧敏,就将你抱回了府中认了义子。”

        女人手中拿着鞭子,双手背在身后,在牢狱中对着被捆在十字架上的人说道。

        正是夏生,此时一只眼被抽烂,浑身全是铁烙的痕迹,皮肤上泛着一层又一层的焦黄。

        两人像是无形中在对峙,女人的披风沾了几滴血,此刻两名锦衣卫正拿着一盆热水冲刷着牢狱地面的血水。

        “唰”地一声,平添几分阴暗。

        “他对你好么?”

        女人突然问道,似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夏生对王岳如此忠心。

        夏生艰难地睁开另一只眼,“自然。”

        “但是不应该啊,你十岁那年,你远方的小姨听说了你的踪迹来京城寻你,谁料刚刚进王府就被人推进了井里。”

        “那时候天寒地冻,王岳将她从井里捞出来,只跟你说她得了重病,不治而亡。”

        “其实王岳对你也不错,就是算计太多。”

        她淡淡说了两句,也不在乎他信不信,径直转身走了。

        出了密室,便将所有人都撤走了。

        而夏生,并没有察觉到屋外的动作。

        他只是在期盼着,期盼着义父能来救他,毕竟他从小就对他很好,除了严苛一些,什么错处都没有。

        昏黄的烛光越发黯淡,不知知道过了多久,大门被推开。

        他下意识抬头,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梁越——”

        这是他的贴身暗卫,一定是来救他的!

        那人走路声半丝也无,推门而入后

        梁越废了千方百计闯入昭狱,可不是为了救他的,手中的刀锋微微露出寒芒,夏生瞳孔放大,失声道:“你要干什么——”

        “少爷,要怪就怪老爷吧!”

        梁越闭住眼睛,狠狠向前一刺,夏生也下意识闭眼,但预料中的痛苦没有传来,梁越的刀被谢瑜卷落。

        白皙的手掌轻轻捏上黑衣刺客的头骨,骨裂的声音霎时传来,一些不知名的液体顿时溅上了夏生的脸。

        随即,那道摊在地面上的尸体便被软趴趴地拖了出去。

        “为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利益相较,你已经是个弃子了。”

        谢瑜淡淡说着,但夏生已经明白了所有。

        今天是一场局,是这个女人专门为了让他开口而设的局。

        “我说。”

        两边的锦衣卫将他放下来,发现男人的眸中只有心灰意冷的光泽,触目惊心。

        “非常好,夏侍郎,你将会非常感激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

        “因为你会亲眼看着王岳,被人挫骨扬灰。”

        女人的面色很冷,像一头鹰隼,已经瞄准了猎物。

        本是过年的日子,太子府上一大早就挂起了崭新的红灯笼,荣妈和刘妈几个唯一的老婆子给几位主子都送去了腊八粥。

        府内大扫除的大扫除,贴春联的贴春联,放鞭炮的放鞭炮,很喜庆。

        祁良夜一大早就进宫向父皇母后拜年,因着晚上还要吃年夜饭,所以只去了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恰好碰上了刚刚审讯完的谢瑜。

        女人向他侧身行礼,两人就像陌生人一般。或者说,这才是君臣。

        内心涌起一股躁动不安的情绪。

        男人极力平复,平静着脸与她擦肩而过。

        谢瑜微微皱眉,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不解。

        他生气了?算了,今天大年三十,无所谓。

        虽然夏生提供了大部分证据,但还是需要进行甄别和勘探,谢瑜满心满眼都是快点解决王岳的事情,自然忽略了过年的气氛。

        谢如意和谢阿宝这两天一直在寻找苗疆少主的踪迹,两人将京城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的身影。

        反而接连传来不好的消息。

        “上到大理寺詹事府,下到翰林修撰,几乎能波及的人全都死了。”

        谢瑜眸子化为利剑霎时瞅向两人,将谢阿宝看了个心惊肉跳,女人冷声道:

        “说清楚——”

        “主子恕罪,我二人几乎找遍了全京城,却也没找到那人。”

        京城人口上上下下十几万,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谢瑜没给二人甩脸色,反而问道:

        “李阿茹什么时候到?”

        祁良夜同她说这两天,但她有些着急,总感觉本在掌握之中的事情又再次脱离了控制。

        谢阿宝缓缓摇头,“不知,圣女一直未传过信。”

        苗疆养蛊的法子极其阴毒,每培养一代圣女苗疆全族都要耗尽心力,更何况如今族中内斗,圣女那边出了什么事也尚未可知。

        谢瑜有些焦躁地皱起眉。

        她书房的格局和正院一样,透过支摘窗就能看见院门处的动静。

        此时天色一黑,虽然奴仆都给院子里点上了大红灯笼,但谢瑜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罢了,下去歇着吧。”

        赶走两人,谢瑜开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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