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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争执


被松开的砚声忙不迭跑到林脩身边,“公子,怎么样?你有没有事?这些人太无礼了!”

        林脩没有吭声,推开砚声径直走到窗边向下看,邓怀戚已经搂着泠月策马而去了,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砚声看见林脩攥得死死的拳头,心中害怕,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公子如此愤怒的样子,在他印象中公子永远都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不像现在似乎很快就要失控了一般。

        砚声小声道:“公子,咱们现在?”

        林脩冷冷道:“去永州,他邓怀戚以为我林脩是怯懦之辈么?”

        这样不明不白在自己眼前把白露直接抢走,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邓怀戚的马是从西域王庭弄来的,即便带着两个人依然跑得飞快。

        泠月被颠簸得很难受,想要从邓怀戚的怀里挣脱出来好舒服些,却被邓怀戚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一只手伸过来牢牢制住她,把她往自己怀抱的更深处带了几分。

        邓怀戚一声不吭,从他紧绷的下颌线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怒气,不过是一直克制着还没有发作罢了。

        泠月也似乎和他较上了劲,比着谁能坚持更久不说话一样,也沉默不语,即便已经很难受了,也丝毫不肯松口求饶。

        这诡异的氛围让周二虎他们始终不敢上前,小心地保持着离邓怀戚两个马身的距离。

        跑了大概一个半时辰,他们终于到了一家客栈。

        邓怀戚把马缰甩给周二虎,一只手直接扛起泠月大踏步往楼上走。

        周围还有其他的客人,众人掩饰不住眼中的兴味,纷纷往这边偷偷瞄着。

        泠月羞愤至极,恨恨用肘部捶了一下邓怀戚,“放我下来。”

        邓怀戚根本没有理她,自顾自扛着她,进房、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来到桌子边,泠月终于被放下了地,她条件反射般转身往门口跑。

        还没走两步,她就从后面被人抱住了,邓怀戚死死掐住她的腰,这力气是如此之大,让她怀疑邓怀戚是将自己当做了战场上的贼寇。

        炽热的吻从后面落在她的脖子上。

        “痛……”她忍不住轻呼。

        邓怀戚充耳不闻,压住她挣扎的双手,他的吻越来越炽热,一路向上直到嫣红的双唇,彻底堵住了她的抗拒声。

        等待得太久了,就像饿狼闻到了鲜血,就像濒死的旅人看见了绿洲,邓怀戚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

        泠月觉得,他要把自己吞下去了。

        他的吻是如此的深,仿佛能把她所有的生机抽走,予取予夺,所有的呼吸和颤栗都被掌握于他一人之手。

        突然,邓怀戚气喘吁吁地从她唇瓣上离开,粗糙的大手摸上她的脸,“你在哭?”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泠月通红的眼睛扫向他,“你早就认出来我了对不对?你一直在逗弄我,什么交易也都是假的对不对?我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其实一切都在你的掌控……”

        她的眼神清醒,没有任何迷醉,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复杂情绪。

        邓怀戚缓缓松手放开她,他后退一步审视着她。

        “对。”他毫不避讳地承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泠月问,“是那个晚上么?”

        邓怀戚继续点头,“对。”

        “所以后来你一直都知道。”泠月声音渐大,“我一直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你是不是还派了人监视我?也对,不然你不会这么巧刚好就找到我,是因为知道林脩来了所以才装不下去了么?”

        “不然呢?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亲亲我我远走高飞么?”

        如果不是林脩,事情本不该如此糟糕,泠月什么都不会发现。

        天知道当他收到林脩出现在仙游镇的消息时候有多么生气,恨不能把那些在林脩身边监视的手下立刻拖出来狠狠打一顿。

        “如果不是因为林脩这个意外,你打算继续装到什么时候?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很有意思么?”泠月想起自己备受煎熬的那两天,讥讽道,“我还担心你会出事,结果根本就是圈套。”

        “我承认,我的确使了一点小手段。”邓怀戚说,“我是故意试探你,当你选择告诉周二虎的时候,我很开心。”

        “可是泠月,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你是我的夫人,却不告而别整整七年,明明就在我身边却不愿意相认,你让我如何想?”邓怀戚一句一句厉声质问她,“如果不是我偶然发现了真相,你是不是已经又一次逃走了?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夫君么?”

        “我们和离吧。”泠月直直地说,“反正我们也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

        “赵——泠——月——”

        邓怀戚怒到极点,他从来不知道赵泠月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这种话,他克制不住狠狠一锤桌子,“你当我是什么?”

        “如果你实在心中有气,休了我也可以。”

        “赵泠月,你真懂如何践踏人心。”

        邓怀戚怒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将一身外放的怒气收敛了起来,以一种平淡的语气叙述着。

        “你这样千方百计地要离开我,是因为谁?那个林脩么?你们早就认识了,当年你故意诈死也是为了他?”

        邓怀戚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想十分合理,“这些年你一直藏在他身边,你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没事了,所以套了个韩巧儿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进林家,好双宿双飞。”

        “结果发现我知道了,怕连累他,才在那里依依惜别。”

        “是也不是?”

        虽然林脩的确对她有些不可言说的意思,但泠月自觉始终守礼未曾有出格之处,可邓怀戚描述起来活脱脱像话本子里不知廉耻的反派狗男女。

        泠月口不择言气道:“你既然都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还费力问我做什么?”

        邓怀戚定定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周二虎——”

        糟糕!

        泠月立刻清醒过来,她冲上去挡住他,“你要做什么?”

        “让开。”

        “我骗你的,刚才都是气话。”泠月用身体死死压住门板不让他出门,“你不要找他麻烦了,根本不关他的事,是他救了我,他只是好心帮了我而已。”

        “只是好心?”邓怀戚讥笑一声,“我是男人,难道看不出来他的心思么?”

        邓怀戚想起站在门外听到的那些深情款款的话语,只觉得膈应无比,若不是泠月没有回应,他当时就能把林脩拎出来扔下楼。

        “总之我与他清清白白。”泠月说,“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邓怀戚低头看她,“让开。”

        他的面容冷硬写满了肃杀,泠月心知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此时的邓怀戚真的有可能去把林脩斩于剑下。

        她放软了语气,“我真的没有骗你,而且你这样做,别人会怎么想我怎么看我?”

        邓怀戚伸手摸上她的脸,目光深沉,“那你告诉我,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因为什么让你要离开我?”

        “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我必须知道。”

        是啊,为什么呢?

        邓怀戚曾经无数次地在深夜里问自己,他容貌不算俊逸,但也常常被夸赞挺拔端方,他出身不及皇城贵胄,但自问可以给泠月的不比任何人少,他没有姬妾,没有刻薄的老母他一桩桩一件件数来数去,只剩下一个令人痛苦绝望的可能——泠月心有所属。

        泠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微微偏开头,避开邓怀戚的视线,“你知道前朝的金阳公主么?”

        金阳公主这个名字一出,邓怀戚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他的喉咙有些干涩,“你是这样想我的?”

        前朝的金阳公主是各类戏文话本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她十三岁时与节度使李国忠家的大公子一见钟情,十五岁下嫁,婚后生了三儿二女,夫妻鹣鲽情深被传为佳话,李驸马甚至连一个通房都没有。

        如此安稳幸福生活了十六年之后,她无意撞破李家意欲谋逆,一时又恐又悲想要向朝廷告发,李驸马跪地以夫妻情分哭求,指天起誓定不会伤害她家人性命,金阳公主于是软了心肠错过了机会,在那天夜里命丧黄泉,若不是她的侍女机敏逃过一劫拼死送出消息,也许这桩往事永远不会有人知晓。

        金阳公主与他们夫妻二人何等相似,下嫁的公主,谋反的驸马,邓怀戚只觉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冷得发颤。

        “你觉得——”他的嘴里浸满了苦腥味,“我会杀你?”他在泠月眼中到底是什么样子?

        泠月轻轻摇头,“不,当年我曾经在猎场遭遇刺客,他们身穿侍卫的衣服,即便如此,我也从来没有认为是你要杀我。你不会。”

        “那为什么?”邓怀戚急切地追问。

        泠月眼角有一滴泪坠下,神情似悲似悯,“我和你说过我的生母吧。”

        邓怀戚说:“是韩美人,她在你很小时就病逝了。”

        “是父皇,是父皇逼死了她,那时候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你知道为什么么?仅仅是虚无缥缈的方士之言,说孩子与他相冲。”

        泠月说:“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人可以轻贱到何种地步,尤其是对于男人来说,有太多太多更重要的东西了,权势、地位,也许美人很赏心悦目,但在那些更重要的东西面前,不值一提。”

        “你不会杀我,但当你越走越高,我这个庸朝公主成为你的负累,你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你真的能抗住你身后那么多人的压力么?”

        邓怀戚从未听泠月说过如此诛心之论,在他印象里,她一直是温柔的无害的,但原来她一直在深处藏着锋利的棱角。

        此时的泠月就像一个无所畏惧的战士,要将他的心一刀一刀划开看个分明。

        邓怀戚自嘲地笑了一声,“就因为这些无凭无据的猜想,你就自作主张地离开了我。”

        他咬牙道:“说到底,还是你不信我罢了。”

        泠月闻言却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绪突然激烈起来,“我如何信你?我甚至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当你神志不清掐着我的脖子发狂的时候,你真的没有在恨我,没有恨娶了我的自己么!”

        “我什么时候——”邓怀戚的声音顿住,他突然从遥远的记忆里翻出了什么,似乎就是从那之后,泠月对自己越来越疏离

        “你从来没有说过。”他有些艰难地辩解着,“我喝多了。”

        “泠月,这对我不公平。”

        很好,今天已经是第二个人说她不公平了,泠月冷冷地想。

        “所以你就当今天没看到我吧,这对我们都好。”

        邓怀戚断然道:“这绝无可能!”

        他匆匆绕过泠月推门而去,“你累了,先休息。”

        泠月推了推,门果然被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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