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食物语
一整晚上，萨其尔都泡在图书馆里，上面堆满了只有人类才会看得《圣典》《神谕》。
“大人，您怎么研究起这些东西了？“一个树精从房梁之上绕了下来。
“老木啊，我很好奇，人类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情有独钟呢？“萨其尔拿起一本发黄的《圣典》问道。
“所以说大人，您到底要做什么啊。“老木掸了掸书上面的灰，心疼地将他们规整到书架之上。
“你说，有什么能让纯粹之人的味道，好吃一些呢？”恶魔耷拉着脑袋，懊丧感挥之不去。
“大人，关于这个问题，您不是应该比我更明白吗？”老木伸出嫩绿的枝叶，很快不远处的昆虫闻到了香味，毫不自知地爬上了那枝干上大块朵颖。
但是等待他们的可不是施舍，毕竟有得才有失，一群鸟类突然从老木的树洞中倾巢而出，讲那些虫子风卷残云般洗劫。
“人类的灵魂最大的特点就是欲望，只要她有欲望，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老木爱惜地将小鸟们接住，升起枝干朝着窗外的阳光生长。
“嗯好像说得有道理啊。”
萨其尔顺着走廊来到了用餐厅，只见昨天的女孩此时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
不解地萨其尔上前查看，问道：“怎么站在这里，菜都凉了。赶紧吃啊？”
说罢，向上手拉起女孩，但是却被女孩躲开，眼神里的疑惑和戒备被萨其尔看在眼里。
“怎么，昨天对我还不怕呢？怎么今天突然是这个态度？”萨其尔毫不在意地坐了下去，拿起刀叉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女孩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站在一旁，萨其尔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盒子，命令道：“去，把纸巾给我拿过来。”
女孩听到后很听话地踮起脚，从盒子里抽出几张纸，恭恭敬敬地递给萨其尔。
“怎么？这话倒是能听懂，那我命令你，把那个吃了”说完指了指旁边一份小巧的饭菜。
有荷包蛋，一片白面包和一抹果酱，一杯牛奶和半个苹果。
女孩犹豫了，很惶恐地朝后踱步，似乎想要逃避。
“我命令你。吃掉它，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萨其尔无奈地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
女孩听到后，无可奈何地坐到了椅子上，拿起面包看了看，又放下。拿起牛奶闻了闻，又放下。
“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你给你换，这样做是对食物的践踏。”萨其尔看到女孩欲吃不定的状态很懊恼。
沉默许久地女孩重女开口说话道：“恶魔先生，这是我最后一餐吗？”
“啊？”萨其尔懵然的挠了挠头。“谁跟你说得，这不就是早餐吗？怎么就成了最后一餐了？“
女孩解释道：”您不是说过了晚上，就来吃我了吗。这么丰富的一餐，不就是“
萨其尔摆手制止道：“先打住。第一，这样的饭很普通，真得很普通。第二，我是要吃了你，但是我还在想呢”
萨其尔不经意间听到了“咕噜噜——”的声音。对女孩投来鄙夷的眼光。
“嘶——”突然一个计策涌上心头。“人类，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孩：“雅亚。”
萨其尔：“雅亚？难听的名字，这是谁给你起得？”
女孩：“我的前主人说是我本来的名字，和她女儿的相同，于是，让我换掉了。”
萨其尔：“所以，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女孩：“丽麦朵”
萨其尔赞许地点头。“丽麦朵，有美丽的麦子。我喜欢”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份牛皮纸和钢笔。
萨其尔摆弄着自己的风衣，才将一双手从里面挤出来。“啊，人类的手真是不方便，还是自己的手活动自如。”
说完，将那份牛皮纸和钢笔递到了丽麦朵面前，兴致勃勃地介绍道：“人类，你应该知道恶魔和你们有一种奇妙的关系吧。”
丽麦朵：”我知道，是契约。“
萨其尔：“没错，这种方式是恶魔和人类都无法改变的链接，也是一种交易的形式。那么，你愿意跟我做一个交易吗？”
丽麦朵抬起眼皮，不敢直视萨其尔的脸，怯怯地问道：“什么交易。”
萨其尔：“我会满足你的愿望，任何愿望。但是代价就是，每次实现你的一个愿望，我就要按照愿望的价值，来吃掉你身上的一个部位。”
丽麦朵：“一个部位会痛吗？”
萨其尔：“当然不会，我可不是那些粗鲁低等恶魔，人类的撕喊声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我所做的，不过是好好的吃一顿饭，就这么简单。”
丽麦朵：“我要是拒绝，会怎么样”
萨其尔：“你不会拒绝的，你身上的奴隶印记，永远也消不退。即使出去了，你也只是成为了别人的盘中餐而已，那些比恶魔更恶魔的人。”
对于萨其尔而言，人类的心理是最好控制的，也是最难驾驭的。但，这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而已。
丽麦朵默默地盯着那份泛黄的牛皮纸许久，咬着嘴唇，心里面不知道在做着怎么样的博弈。
最终她将手伸向了钢笔，在上面歪歪扭扭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丽麦朵。
萨其尔颇有成就感的拿起契约。“嗯，虽然字迹很潦草，勉强就算你通过了。那么，许下你的第一个愿望吧”
萨其尔伸出爪子，上面散发着幽暗的紫光，诡异至极，似乎在朝着丽麦朵内心的欲望所招手。
女孩没有犹豫地指向了那份早餐。“我能吃了它吗？”
“啊？”萨其尔被这突如其来地问题搞得不知所云。“没搞错吧，我让你许愿。阿拉丁神灯的故事知道吧，金钱，地位，权利，杀人复仇我都能帮你办到。”
“可我现在很饿，只想吃了它。”女孩固执地看着白软的面包片。
“你可以选择吃别的，鹅肝，煎鱼，还有”
“可我就想吃了它，你不是说什么愿望都可以吗？”女孩委屈巴巴地看着萨其尔。
萨其尔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说出来：”行，我知道了。”
“所以代价是什么呢？”女孩问道。
萨其尔心有不甘地从怀里掏出一枚指甲刀，亮了亮。女孩也很识趣地把手探了出去。
萨其尔托起女孩的手，然后剪下一小片指甲，放到口中。
“额有一股海盐味，又咸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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