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灰犀牛与黑天鹅
不出意外的，试戏很成功。
紧锣密鼓的，签合同、安排档期，很快姚言就要参与拍摄。还好他的戏份并不算多，又刚好《酸涩卡布奇诺》的开机时间是是大二下的期末，也就意味着姚言可以非常得偿所愿各不耽误地完成练习、学业和社会实践（拍戏）。
颇有点天时地利人和的味道。此前不间断的微博营业和星力无限给力的宣发，加之《酸涩卡布奇诺》官微发布定妆照，有了前辈罗意威的流量加持，此时姚言的新个人微博粉丝已经达到了3w+。
与此同时带来的，还有纸包不住火的暴露。
刚刚接受完李姐黄哥“你藏得挺好呀”、“现在真成男明星了不是？”、“说好的苟富贵勿相忘呢你这还没出人头地就把哥哥姐姐都瞒得干干净净是何居心”等毫不留情的讽刺挖苦最后以姚言发誓请他俩去北京新开的挤破头的网红餐厅吃饭收尾的姚言甫一进503这个温暖的大家庭，就心里一紧迎上了三道齐刷刷闪着精光如狼似虎的眼神。
不是，这就是坏事传千里？！啊不对，怎么都赶一起了？！！
姚言手心微湿做贼心虚地带上门，内心绝望地呼啸过无数只羊驼，硬着头皮面对着李俊星惊异、敬佩、“你怎么没告诉我”的失望、有所图谋混杂的眼神，白浩然疑惑、惊讶、又有一丝意料之中的眼神以及张宇羡慕、诧异、“展开详细讲讲”的眼神，虚弱、试探地说了句：“……hi？”
张宇、白浩然、李俊星：“……嗨你个头。”
倒吸一口凉气，三男混合殴打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战事瞬间进入白热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太不把我们兄弟几个放眼里了！！！”
“信不信揍得你粉丝都认不出你！！”
十分钟之后。
姚言垂头丧气、气喘吁吁地窝在椅子里，以卷毛为首的张宇、白浩然、李俊星三人叉着腰吹胡子瞪眼虎视眈眈。
“你你你你——”李俊星指着姚言脑门儿都结巴了，“你什么时候跑去当艺人的啊？！”
白浩然张宇跟着点头，眼神中带着询问和不解。
姚言无奈扶额：“呃，就是从上学期就开始了呀……我当时经常出去练习。”
李俊星自诩为503最了解姚言的扛把子，此刻感觉到了自己监管不力（不是），发狂地拽着自己茂密的卷毛□□道：“苍天啊大地啊我以为你是去接主持的什么工作或者出去约会了鬼知道你是去去去去出道去了！！！”
万事开头难，经过了挠痒、枕头大战等一系列酷刑后，503的男人们终于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进行男人之间的对话。
长达半个小时的促膝长谈（主要是姚言跪着，另外三位促膝）后，503终于平静地接受了室草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就会大红大紫的事实。
当然作为211大学的人精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作罢呢？于是姚·男明星预备役·言又十分肉疼地欠下了一顿网红餐厅的债。
李俊星以一个百转千回的调子开口：“哎~~~~我突然想到，我要是从现在开始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努力搜刮你的黑料和八卦，我日后是不是就赚了？你记得多搞点事啊！给兄弟赚点零花钱！”
张宇拍拍手表示赞同。
姚言正欲拿枕头展开攻击，只听白正气幽幽道：“你们这样不好，哪儿有这么利用亲室友的？”
姚言感激地看了一眼白哥，刚要脱口而出夸奖赞美白哥的浩然正气，正气就补充道：“对亲室友怎么能用搜刮这种邪恶的字眼呢？我们直接威胁他把消息告诉我们不然就群殴他不就好了？”
李俊星大笑后仰拍手称赞。
姚言内心os：想刀一个人……三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可我要注意言行注意言行……忍住忍住……
·
星力无限练习室内。
落地镜上蒙了一层水汽，五个男生大汗淋漓，衣服能拧出水来。
离大型选秀比赛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随着逐渐逼近的日期，每个人都更加刻苦。
“我们再来最后三遍吧？然后今天就结束！”康之润很好地扮演了老大哥的角色。
“好。”
“好！”
“ok。”
“嗯。”最后这声最为冷淡，不用看，这道疏离的声线就是来自朱·酷guy·冰山·辰。
老康笑笑，轻快地跑去放音乐，然后加入到已经排好的队形中。
“我像上瘾般追逐你如饥似渴，你是我梦中渴望的焰火yeah——”
“你的影子梦魇般追随我，却让我无法自拔堕入这漩涡oh~”
“我像——嘶！！！！”
重物坠地发出闷响，伴随着一声吃痛的□□。
是康之润。
四人从刚才的单脚旋转停止，赶快跑到老康身边——他一手扶着腰，一手用力撑着地，头上滋滋冒着汗，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疼出的冷汗，又或许是二者交织在一起，表情抽搐扭曲而痛苦。
高天鸣眼疾手快三两步上前把震耳欲聋的音乐给关了，关切又急迫地问：“康哥你怎么样？”
康之润强行挤出一个痛苦而颤抖的笑，倒吸着凉气：“没事，嘶——哈，我还行，就是有点——嚯啊——”
“应该是伤到腰了，”姚言沉声道，平时总是声线明朗语气轻松的他遇到正经事就会切换到这种虽严肃但气场强大让人觉得格外可靠的模式，“先别乱动，我去找人。”
·
第二天，医院病房里。
姚言、薛亦凛、高天鸣、朱辰四人站在床边，看着气色虽红润但表情落寞的康之润。
姚言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他接过后淡淡地：“谢谢。”
“医生说，你这要休养几天？”薛亦凛问。
“好像……要至少两三个月不能剧烈运动，然后还要看情况。”康之润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仿佛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云里，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朱辰抱着手臂拧起眉：“怎么这么严重？就这一次力度不当也不至于——”
“不止这一次，”康之润平静打断他，低着头叹了口气，“我其实在来公司之前就有腰伤，当时医生就叮嘱过我要悠着点悠着点，唉……是我没当回事，这次就复发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姚言盯着康之润的发旋，回忆起这个乐观憨厚善解人意的大男孩种种耐人寻味的蛛丝马迹：一次地板动作后，康之润是五个人里起身最慢的，当时他好像就在轻揉着后腰，微抽着凉气，表情却看不出什么；编舞老师设计了很夸张但也很好看的wave动作，只有康之润举手请示自己能不能换一个动作，当时不只他本人没在意，所有人都没多想……
有些痕迹早已存在，只是选择性地被人忽视。
就好像我闭上眼睛看不到，就可以假装不存在。
倒是康之润很豁达地摆摆手，抬起眼皮看着他们：“嗐，没事的。就是少点训练嘛，我声乐和表演还是会正常进行的，不用担心。”
他们都没说话，姚言很清楚地知道康之润实在太可惜了。
虽说还有声乐和表演两个选项，但是在那个难得一遇的选秀比赛中，强中自有强中手，稍微有一项落后于别人就可能面临着被淘汰的风险，也就意味着会失去很多本有机会得到的资源和曝光量，更别提是干脆完全抹去舞蹈这一选项。
而康之润的舞蹈其实在五个人中算是很有特色的，他的力度、控制力都很不错，也舍得对自己狠，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腰伤复发的原因吧。
是福是祸，谁说得清呢？更多时候只是成王败寇罢了。
如果他这种拼搏的品质帮他成功，那会变成值得骄傲和称颂的闪光点，而如果这种用力让他失去了机会，或许又会让人惋惜“如果不那么……会不会就好了”。
本来有机会却抓不住，比一开始就没机会有时更让人心痛。
“好好养伤，早点康复！”姚言捏了捏康之润的肩膀，像是想给他渡进去些力量。
安慰完康之润后，四个人走出了病房。
康之润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无声地绞着手指，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剑眉下的一双含情目此时却布满落寞的网。
此后直到选秀比赛开始前两个月，舞蹈练习室里就只剩下四个人的身影，只有偶尔，一道熟悉的身影会在门口闪现，又在所有人发现之前鬼魅般消失。
·
赛前一个半月，李乔央办公室。
砰——水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李乔央黑着脸靠坐在真皮座椅上，盯着面前的黄发男生：“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表情一向没什么大波澜的朱辰绞着手指，像是想缓解尴尬似的把玩着食指上的黑色戒指。
“站好！别在那儿吊儿郎当的！”李乔央怒吼。
朱辰被吓了一跳，但面上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顿了片刻干脆把手垂下来轻贴在裤缝两边，抿着嘴唇垂眸不语。
李乔央笑面虎的皮被完全撕下，鼻子里冷哼一声，以一种冷酷、嘲讽的语气逼近朱辰：“你小子挺能耐啊？”
低头，闭嘴，沉默。
“诈骗这种犯法的事你都搞得出来？！”
当头一句棒喝，男人愤怒惊讶的话语在头顶炸响，像是全身的最后一根骨头也支撑不住，朱辰僵硬的脊梁抑制不住地瘫软下去，全身微微颤抖。
“你知不知道你惹的是谁啊？啊？！那是我的同行！你没听说过孟姐的名号吗？她头上你都感动土？！你是不想混了吧？！”
“丢不丢人啊朱辰！你们五个里面就你没考上大学，要不是看你家境不好又挺下功夫，我本可以不给你这个机会的，现在你呢？还有多长时间就比赛了，你就在这给我整这出是不是？？！我太给你脸了！！可你要脸吗？！”
大约是太过气急败坏，而面前的人又一副梗着脖子死不悔改绝不松口的样子，李乔央完全抛弃了什么风度教养和气度，恨不得指着朱辰的鼻子骂他。
办公室大门紧闭，但依稀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男人的怒吼，语气是愠怒同时又带着恨铁不成钢。
良久，李乔央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你啊你！”手指虚点着朱辰狠狠地指了指，扭头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闷，似是想借此压下喷薄而出的火气。
朱辰脸红脖子粗，脸色很不好看，可还是低着头。
大概他自己也是无措又屈辱的吧。
“数额不小，要不是孟姐先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是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正道赚钱不好吗？你他妈就那么缺钱，啊？！”
没有回应的骂战最终以李乔央一句不咸不淡压着怒气的命令结束：“合同到此为止，你以后不是星力无限的人了，我奉劝你好自为之，自己去自首。孟姐可不是吃素的，你也摸摸良心——如果你有的话，你骗那些没什么经济来源的小姑娘，好意思吗？走吧。”
李乔央赶苍蝇似的摆着手，嫌恶地让朱辰赶快滚蛋。
“我说过，从艺先学德。你现在没这个资格从艺了。”
李乔央下了很笃定的最后通牒。
一直不开口的男生终于半抬着头，攥紧着拳头，紧抿着唇挪出了办公室，行尸走肉般。
楼梯拐角的身影暗了暗。
“呼——”朱辰长长吐出一口压抑已久的气，背对着那身影头也不回地问：“你站多久了？”
声音依旧冷冽，其实他整个人气质都很像那种苦情又痞帅的韩剧男二。
那身影尴尬地动了动，现了身。
姚言径直开口：“你怎么……”
朱辰没等姚言说完就打断了他：“你知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话题骤然转移，主动权换了人。
“什么？”姚言问。
“当时没一个人主动开口说话，你怎么就那么自来熟地开始让大家自我介绍？”
朱辰笑了笑，带着自嘲、不甘和骨子里的不屑：“可是更好玩的是，大家居然都不自觉被你领导着，明明你那时什么身份也没有啊。”
姚言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朱辰继续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要被瞩目被追随的吧。反正我那会儿看着你，不说你专业什么的，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你和我们不一样。”
姚言突然想到刚见到那些练习生前辈时，也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
这些“什么东西”，可能就是一个人的修养、外貌、学识、气质等等独一无二的综合，你无法确切说上来它是什么，因为它是由经年累月的习惯、环境浸淫、个人经历所塑造出来的，可以说是一种磁场，也可以说是一种感觉，但总之，对自己狠一些，有希望一些，有自信一些，勇敢一些，总归可以让你不至于那么泯然众人。
“你自报家门说你是m大的，说实话我当时真觉得你这个人挺装逼的。结果我以为你就是成绩过得去，当艺人差些，结果呢？你还挺努力，努力到老板只给你一个人接了戏，努力到受腰伤的不是你，是康之润——我就在想，凭什么呢？”
朱辰表情冷漠，声线冷冽无一丝暖意，黑色的耳钉闪着诡异的光。
姚言沉默地看着他。
“凭什么能有你这种，既不用担心家境、又有世俗意义上的好成绩、还那么努力并且轻而易举得到回报的人呢？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人的存在，对我这种资质平平的人来说就是侮辱啊？”
“那你要怎么办呢？杀了他吗？可还有比他更优秀的人啊，那你要怎么办呢？比来比去不难受么？”
另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朱辰和姚言都意外地转头，发现康之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人身后——他还轻甩着湿漉漉的手，看样子是刚从洗手间出来。
朱辰一时语塞，但还是不服输地挑眉看着康之润。
“我腰伤和姚言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诅咒他？我们都是一起进来的练习生，本来应该有很深很坚固的革命友谊，怎么到你这里就成这种样子了？”
朱辰正欲冷哼一声表现不想听这种教条古板的说教，就被康之润不留情面地接道：“你倒不如和自己比。放过别人也放过你自己。”
又不知何时康之润已经和姚言走到了同一道水平线，二人肩并着肩，颇有些热血动漫的感觉。
朱辰僵硬地转过了头，要不是康之润突然出现，他会一直把后背对着姚言，不知道是不敢正视，还是不屑于正视。
但此刻，他只一言不发，手插口袋，板鞋“邦邦邦”地踏出很重很硬的声音像逃又像躲一样走下楼梯，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你别在意。”康之润真的像个大哥一样拍着姚言的肩，试图安慰他。
姚言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事：“嫉妒和比较太正常了。我们往往会羡慕远方的星星，却觉得我们近处的灯刺眼得让人痛苦，”他顿了顿，若有所思，“我理解他的心情。如果我和竞争对手是好朋友的话，会既有些羡慕他的天分，又不由自主衷心希望他好，挺矛盾的。”
“但人就是矛盾的，虽然……我和朱辰应该也算不上朋友。”
姚言的视线仿佛穿过时空隧道落在了青葱校园的某处，空旷而高远。
康之润没太明白，但还是很善解人意地点头：“但我们是朋友呀。”
姚言笑着轻锤他一拳，目光收回，有些感动：“嗯，我们当然是。”
二人并肩向练习室走去，康之润还不忘絮絮叨叨：“……我早就知道他会这样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感觉你欠他五百万似的，要我说呀，朱辰就是太钻牛角尖了，心态都不健康了……”
有人初出茅庐就已经惊为天人，大部分资质平平之人却要付出更多，可不管什么人都要过好自己的人生——该吃吃该喝喝，别老想着算计谁，毕竟所有算计最终都会以或相同或不同的方式回报到自己身上。
有的人就算知道没有好运气，也会努力把自己活得很漂亮，像暴风中的蝴蝶。而有的人则是宁愿坐等好运气和嫉妒别人的“好运气”，也不屑于自己去争取一个机会，并且把别人的成功全都视为“他们运气好罢了”。
还有的人不在乎什么输赢成败，他们开心善良，自发地爱周围的一切，不嫉妒不仇恨，是“反社会人”彻彻底底的反义词，是让人舒服的存在。
每个“物种”都有可以相制衡的“天敌”，彼此纠缠着达到一个平衡。如此，世上从没有彻彻底底的善恶，亦没有绝对的好坏，只是大家各有缺陷又各有所长，彼此吸引、互相成全罢了。
·
春夜，503寝室阳台上。
自从姚言恋爱的消息曝光，李俊星就对姚言一如往常的“阳台电话粥”时间产生了不可抑制的强烈好奇，终于在姚言三令五申怒目而视言语身体威胁后才悻悻作罢，表示自己再也不偷听了。
姚言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很好，卷毛仔很乖地在床上躺尸。
电话拨通。
“……所以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想到一个大好前程的人就这样自毁前程，以谈恋爱为由诈骗女学生和富婆，他真的好胆大。”
姚言义愤填膺地继续道：“不过那些受害者也……挺值得同情的，或许她们明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心甘情愿付出。可能太寂寞太孤独了吧，就好像很多游戏，玩家清楚地知道那是非现实的要花钱的，只是在贩卖幻想，可是太孤独了太渴望爱了，没办法，知道被骗，也心甘情愿。”
说完还多愁善感地叹息。
卫智：“但你说那个朱辰，他家境好像不是很好？家里父亲生病了对吧？”
不等姚言回答，卫智就自顾自地：“唔……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不走正道的理由。咎由自取罢了。”
末了，电话那头轻笑两声，姚言：“？”
卫智：“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巧。”
姚言：“展开说说。”
卫智：“嗯……你知道‘灰犀牛’和‘黑天鹅’吗？”
“ofcourse，not”
“‘灰犀牛事件’是指太过于常见以至于人们习以为常的风险，比喻大概率且影响巨大的潜在危机，灰犀牛体型笨重、反应迟缓，你能看见它在远处，却毫不在意，一旦它向你狂奔而来，定会让你猝不及防，直接被扑倒在地。它并不神秘，却更危险；而一般来说，‘黑天鹅’是指满足以下三个特点的事件:它具有意外性;它产生重大影响;虽然它具有意外性，但人的本性促使我们在事后为它的发生编造理由，并且或多或少认为它是可解释和可预测的。”
姚·聪明蛋·言恍然大悟：“噢！所以你是想说我队友……和前队友的事很像灰犀牛和黑天鹅？”
卫智肯定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是这样。‘爆发前已有迹象显现，但却被忽视’，很像你那位腰伤的队友，而那位……前队友，他做的事估计你们都意料不到，属于极其罕见的、出乎人们意料的风险，可是你们却可以从他此前的种种表现强化对他‘一定会这么做’的认知。”
姚言拍着小手欢快道：“可以啊男朋友，受教了受教了！哎你学什么专业来着——”
“分手吧。”卫智冷漠挂断。
嗡嗡——微信消息紧接着传来，向日葵：【我记得你的专业是新媒体，还辅修了播音主持的双学位。】
姚言爆笑着回他：【我当然记得你是学经济的。】
好几秒后，手机又“嗡——”的一下：
【还是分手吧，我学的是金融。】
看到屏幕上姚言发来的“哭泣小狗”表情，卫智笑了笑，在手中“考研计划表day20”上打了个轻轻的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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