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想杀人
倒在地上被严刑逼问的正是李恪，他啐出一口鲜血，瞪着动手拷打之人，忽然冷笑说道“你们这些人构织了这些罪名，原来就是为得到它。哈哈，可惜我父亲鞠躬尽瘁的为圣上守护北境，竟然落个如此下场。不过你以为就算你们找到它了，就凭你章家的这点实力，也配据为己有？”&1t;/p>
那人被李恪嘲讽，顿时恼羞成怒，疯狂的朝李恪小腹上踢去，大吼道：“我章武从小到大就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你若再不说，我先杀了你母亲，等把你那个胆大包天的弟弟抓来，他打我五十杖，我割他五十刀，看你能撑多久！”&1t;/p>
章武昨天才挨了五十杖，被打的半死不活。好在章府家里储存的灵药极多，才让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不过身上仍旧痛的要命。此时，严刑拷打李恪一番后就气喘吁吁，浑身奇痛难忍，坐了片刻才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一柄古剑，狞笑着朝旁边的李夫人走去。&1t;/p>
李恪此前被章武强行喂了丹药，真元涣散，加上被束缚的丝毫动弹不得，眼见章武提着古剑向李夫人走去，自己却无能为力，他目欲喷火，愤怒的吼道：“你住手！”&1t;/p>
章武慢慢走到李夫人面前，把剑架在李夫人颈边，看着李恪，阴测测的说道：“李恪，我只问最后一次，那宝物在哪！”&1t;/p>
李恪心里很清楚，在父亲李谨失去踪影的那一瞬，他手中多出的这一柄古剑并非异宝，只是李家世代相传下来的战剑，作为家主的象征。除了异常锋利之外，并无其他非同寻常之处，此前由李谨保管，现在便是传承给他了。&1t;/p>
李谨等人一齐消失后，在场的其他人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生，由于那道圣旨，李恪和李夫人被下了牢狱，只是没料到章武听到传闻关于天降异宝的消息，私下用巨额银两疏通了关系，把章琰赎回去后，又进入牢狱提人用刑，其目的一是报昨日杖责之仇，二来则是逼问异宝的下落。&1t;/p>
有心救母无力回天的感觉让李恪睚眦欲裂。而正在此时，忽然啪的一声脆响，章武怔住了。&1t;/p>
李夫人一记耳光打在章武脸上，厉声斥道：“用杀妇人来威胁儿子，你章家的人就这点本事。”&1t;/p>
章武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了懵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脸色顿时赤红，目中凶光毕露，瞪着李夫人，嘶吼道：“好，那我先杀了你再说！”&1t;/p>
章武举起剑，眼看就要一剑刺下去。&1t;/p>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急喝。&1t;/p>
“住手。”&1t;/p>
章武手中的剑停在半空，看向门口，沉下脸色，说道：“父亲，你来这里干什么。”&1t;/p>
来的人正是章府的家主章辅臣，他从管家那里得知章武去了牢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匆匆赶来生怕他坏了事。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李夫人和李恪一眼，转而对章武训道：“他们是罪臣，但记住，是圣上的罪臣，圣上说要把他们活着带到京都，你不能让他们死。还有，有些拿不得的东西，不要去碰。”&1t;/p>
章辅臣说完这番话，便不再多言，慢慢转身离去。&1t;/p>
章武在家主父亲面前还不敢有二话，虽然心头恶气未消，但只好作罢，又狠狠踢了李恪几脚，提着古剑随章辅臣离去。&1t;/p>
十名守卫军士，看着他二人离去，神色有些复杂。&1t;/p>
不多时，一名狱卒托着一个木盘，上面盛着两碗残羹，向刑堂走去。守卫军士认得他，便也没拦着。狱卒进去后，看了一眼李夫人，把木盘放到桌上，又走到李恪旁边，轻轻把他扶坐起，便要解开他手上的束缚，方便用膳。&1t;/p>
“住手！”忽然一名军士喝斥道。&1t;/p>
狱卒的手停住，看向他。&1t;/p>
“算了吧，少将军受苦，你我无能为力。眼下没其他人，就让他松开，让少将军稍微束缚点，就当为李将军做了点什么吧……”另外一名军士于心有愧，叹息说道。&1t;/p>
那名呵斥的军士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狱卒松绑。&1t;/p>
狱卒解开李恪手上的束缚，忽然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左边五个给我，右边五个你可以吗？”&1t;/p>
李恪猛然抬头，便看见了那双清澈的眼睛。&1t;/p>
眼前的这张脸虽然陌生，但那样的眼神，除了李恒，还会是谁？&1t;/p>
李恪擦去嘴角的血，露出一丝笑容，轻声回应道：“不要下杀手。”&1t;/p>
“好。”&1t;/p>
李恒忽然从小腿处拔出匕，猛地一划，李恪身上的束缚便尽数断开。守卫军士见此情形大吃一惊，犹疑着正要拔剑，便见两道影子眨眼既至。&1t;/p>
十声闷响，这些军士眼前一黑，剑才抽出半截便一头载了下去。&1t;/p>
李恪虽然真元被丹药压制，但是凭借同样达到近乎完美的秘银级锻体，应付这些军士，确是绰绰有余。&1t;/p>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李恒转向李夫人，取下易容之物，轻声说道：“母亲，是我，我带你们走。”&1t;/p>
李夫人本来在担心李恒下落，但见李恒突然出现在面前，心里宽慰了很多。&1t;/p>
但她仍旧坐着，慈祥的看着李恒和李谨，说道：“你们两个长大了啊，母亲说不出的欣慰。你父亲从出山之日起，就为京都那皇帝南征北战，批肝浴血，却最终落个如此下场。”说着，她不禁留下两行清泪，而后慢慢从头上取下一支金簪，轻轻抚摸着，良久，忽然温婉的说道：“你们带着我的话，是离不开这座城的，你们要记住这些构陷我们李家的人，希望你们有朝一日，掀了那龙庭，提他的头，来祭奠我和你们父亲。”&1t;/p>
李恒闻言顿时心惊肉跳，立马飞身向李夫人扑去，嘶声叫道：“母亲，不要啊——！”&1t;/p>
然而，为时已晚。&1t;/p>
那支金簪就在李恒眼前刺进了脖颈，然后，拔出。&1t;/p>
殷红的血，顺着金簪喷溅出来，溅到李恒脸上。&1t;/p>
李恒瞳孔骤缩，如遭五雷轰顶。竟在那一刹那，呆住了。&1t;/p>
李恪也如遭雷击，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冲向李夫人，一把将其接住，扶坐在地上，按住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眼泪瞬间喷涌而出，哭道：“母亲，你这是何苦……”&1t;/p>
李夫人面色瞬间失去了血色，气若游丝，凄然看着他。&1t;/p>
李恒忽然无力的跪下，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1t;/p>
李夫人吃力的抬起手，在他们脸上轻轻抚摸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而后，颓然垂下……&1t;/p>
轰！！！&1t;/p>
一声惊雷，惊醒城里安睡的人们。&1t;/p>
苍穹下，墨云中，仿佛有恶神擂鼓，嘲弄天下众生。&1t;/p>
风啸，雨至。&1t;/p>
地上那支金簪，沾染着斑斑血迹，在闪电的照耀下，红的惊心动魄。&1t;/p>
李恒慢慢的拾起金簪，轻轻拭去上面的血迹，小心的收入怀中。&1t;/p>
虽然伤心欲绝，但是总有些事是要去做的。&1t;/p>
李恒慢慢起身，双目变得血红。&1t;/p>
“哥哥，我想杀人。”&1t;/p>
“那就去杀吧！”&1t;/p>
***&1t;/p>
牢狱的刑堂里，泛出一团火光。&1t;/p>
大火在牢狱里蔓延，狱卒奔走呼号，向闪着火光的那里奔去，忽然全部呆住了……&1t;/p>
火光里，走出两个杀气腾腾的人来，他们双目一片赤红，仿若降世的杀神。&1t;/p>
这两人对此地的所有狱卒视若无睹，提着刀剑，在他们的注视下，一步步向牢狱大门走去。&1t;/p>
“站住！”有人呵斥着。&1t;/p>
李恒转头向他看去，那狱卒被这索命般的目光一看，竟被吓得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心脏狂跳不止！&1t;/p>
所有的狱卒都认出了他们，但不知为何，或犹豫，或恐惧，或愧疚，良久，竟无一人上前阻拦，就这样看着他们走出大门，远去。&1t;/p>
轰！&1t;/p>
又是一声炸雷，惊得狱卒们回过神来，目目相觑，也分不清身上的是雨水，还是冷汗。&1t;/p>
不过他们很清楚，李恒两人要杀他们，这个雨夜，他们没人能活着。&1t;/p>
***&1t;/p>
城南，章府。&1t;/p>
家主章辅臣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雨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了。他总觉得心里烦闷的慌，又不知道是什么缘由。&1t;/p>
早些时候，李谨等人一失去踪影，他就立马派人把李夫人和他妹妹李香菱拿住，并以此胁迫李恪不得反抗，将他们几人送至牢狱羁押，谋划好次日便派人把几人送至京都，算是立了一记大功。&1t;/p>
章武险些坏了大事，所幸被他及时制止。事情展到现在，对他而言是朝好的方面展，只等邀功领赏了。&1t;/p>
对此，他很满意。&1t;/p>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以前做过一些善事，但更多的，是阴影下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谁在乎？世上原本尔虞我诈，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要想自己活的好，那么另外一些人就得做出些必要的牺牲了。&1t;/p>
他索性批了衣衫，踱着步子走到院里的屋檐下，静观风雨。&1t;/p>
岁月流逝，使他的眼睛凹陷下去，变得有些混浊，早失去了年轻时的神采。&1t;/p>
忽然，风雨声中，有个声音轰然传来，他不禁猛地一颤。&1t;/p>
……&1t;/p>
章府的两名看门护卫在朱漆大门背后躲雨，不经意间总觉得大门外似乎有些异常，便透过门缝向外看去，这一眼，差点让他吓得魂飞魄散。&1t;/p>
大门外面，两个人在暴雨中如同索命的厉鬼，一步步走来。&1t;/p>
两名护卫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正准备后退。忽然，那两扇沉重的红木大门似被一股千钧巨力轰击，瞬间化作无数碎屑，锐啸着，激射开去。&1t;/p>
两名护卫如同被万箭穿心，本能的出一声惨叫，倒飞着摔了下去，立时气绝！&1t;/p>
漫天风雨也没能掩盖住这声凄厉的惨叫，雨夜里，更加教人毛骨悚然。&1t;/p>
章辅臣顿时猜到了生了何事，不假思索便立即朝章府另一头快步走去。&1t;/p>
片刻后，一只黄雀从某间厢房里飞了出来，化为一道黄色流光，眨眼便消失在夜空深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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