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厚重的窗帘让天亮后的房间依旧处于一片暗黑，早睡早起的生物钟却让萧羽驰到点醒来。她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放空了几秒钟，记忆重新加载，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被子下，腹部传来重压感，伸手一摸，是两只脚。
两只不属于她的脚此刻横放在她肚子上。
萧羽驰木然地把头偏向左边，没见到脚的主人。手顺着肚子上的脚摸了摸，推测出脚的主人和她正呈九十度躺着。也就是说秦墨婷的头，此刻应该在床边。
半撑起身子看了看，果不其然。
重新躺下。不确定她是睡时就横着躺下，还是经过这一夜，她在梦中顺时针转了九十度。
萧羽驰斗胆猜测她是后者。
姑娘好睡相。
本想起床，但两只脚在萧羽驰的肚子上一直放着，让她不能动弹。
萧羽驰玩心大起。她拿起秦墨婷的手机，打开不用解锁也能用的相机，高高举起，拍下她此刻的睡相。
再悄悄把手机放回。
之后就一直枕着手臂躺着，时而闭目时而睁眼。
分别倒计时，一动不想动，任时间流逝。
后来肚子上的脚移走了，萧羽驰以为她醒了。坐起身子看她，她却还是闭着眼睛，并没醒。然后眼睁睁看着秦墨婷朝着逆时针方向身子渐渐转回正常方位，头沾枕即停。
真是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还带自动复原的？
要不是早她一会醒来，要不是自己亲眼目睹，还真发现不了她的睡相有任何问题。
萧羽驰头转向左边，看着熟睡中的秦墨婷，心中无比好奇：她自己知道吗？
身上的重物已经不在，萧羽驰蹑手蹑脚起床，去刷牙洗脸。
闹铃响后秦墨婷才醒，她还是挺困的，但知道今天没有时间赖床。她睡眼惺忪地揉着一头乱发强撑着坐起来，看到萧羽驰已经起床坐在藤椅上。
“早。”秦墨婷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嘶哑。
“早。”萧羽驰声音明亮，透着清醒。
看到萧羽驰似乎像观察新奇物种一样看着自己，秦墨婷摸摸脸，怀疑自己脸上长了花，下床匆匆进卫生间照镜子，挺正常的呀。
萧羽驰把窗帘拉开，天已大亮，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秦墨婷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开始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试图开启话题：“等会我出去你再出去。”
萧羽驰旁观着，也搭不上手：“嗯。”她干脆走到窗边看起风景来了。
秦墨婷：“你什么时候去排练室？”
萧羽驰：“等会就能去。”
秦墨婷：“那我先替你问问。”
萧羽驰：“嗯。”
秦墨婷发完消息，一时没有等到林双的回复，她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萧羽驰，放弃和她问一句答一句的交流。
倒是萧羽驰看着窗外突然开口，“你们的车来了。”
与此同时，五人群里司马艺发了一条艾特全员的消息：准备出发了。
秦墨婷开门前提醒她，“不要忘记，出去后我们就当不认识。”等萧羽驰转身后看着她的眼睛告别：“下个月见。”
萧羽驰依旧站在窗边没有上前，只是看着她认真点头。
砰——
秦墨婷出门，门被关上。
萧羽驰就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底下那辆车，看着她们上车，目送车子开远直到看不见，这才离开酒店。
路上买了两个包子啃着。手机震了一下，一条新短信。
秦墨婷：林老师说她们已经在了，可以过去。
萧羽驰：知道了。
既然下一次见面就互相不认识，那么自己就算干了欠揍的事她也不能找自己算账，萧羽驰继续编辑短信。
萧羽驰：或许你可以看一眼相册。
秦墨婷：？？？
秦墨婷：！！！
带着捉弄人得逞后的喜悦，萧羽驰没再回复，带着笑意看了眼短信上排练室的地址，往地铁站走去。
顺利找到滚青音乐的排练室，远远就听到乐器的声音。
萧羽驰循声而行，在门口站了一会，等里面的声音停下后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林双。
萧羽驰冲她腼腆一笑。
“咦，你朋友没一起来？”林双探头看了看室外，只有萧羽驰一人。
“她回去了。”
“快进来。”林双招呼她，关上门。
萧羽驰见到里面除了于一，还有一人。坐在架子鼓前那位是自己没见过的。不过昨晚听了她们的歌，知道鼓手叫方思咏。主唱叶珊彤不在。
萧羽驰依次打招呼：“方老师，林老师，于老师好，我叫萧羽驰。”她略有些拘谨，声音也越说越小声。
“为什么你第一个是叫她？”林双指指方思咏，表示不理解。
方思咏从架子鼓后出来，难掩得意：“因为我德高望重，小姑娘有眼光。”走到萧羽驰旁边发现她比自己高半个头，又默默坐了回去。
于一想了想：“我觉得她是按拼音排序叫的。”
没错。
萧羽驰默默点头。
看来这位于老师和自己一样聪明。
林双看着萧羽驰直接进入正题：“你朋友说你参加选秀要用我们的歌？她还没告诉我是哪首。”
萧羽驰在昨晚已经选好曲目了，回答她：“《凌云》”
“这首是纯音乐诶，还是古风的。”林双没想到她会选这首，她们乐队很少创作这种风格的，和她们其他歌曲相比，这首的播放量并不理想。
萧羽驰点点头，十分坚定选这首。昨晚刘美妮又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说导演特意让她来通知，她的初舞台最好表演面试时的节目。
言下之意就是还让自己舞剑。这样也好，不用临时抱佛脚匆忙学唱跳了。
林双：“我实在难以想象这首曲子被呈现会是什么样的画面，你可以表演一下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们给你现场伴奏。”
萧羽驰：“好。”她有心理准备，让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看看嘛。她环视了一圈排练室，排练室当然没有剑。
她的目光最后停在靠在墙上的一把长柄雨伞上。走过去拿起雨伞，捋顺卷起来。然后拿在手里挥了挥，勉强能用。她看向林双：“开始吧。”
林双三人目光一对，方思咏鼓槌落下，于一的贝斯和林双的吉他紧接着进入，十分默契地将这首曲子合奏。对于曲谱她们早已烂熟，熟到不需要看乐谱看乐器的程度，因此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萧羽驰身上。
以为她会跳中国风的舞蹈，没想到她拿着那柄伞舞起剑招。
面试时没有音乐，萧羽驰自己掌控舞剑的速度。这时加上音乐，她需要根据节奏使出剑招，以至于和面试时的顺序又不一样了。并且，如果有下次的话，她相信也会和这次不一样的。
昨晚选好音乐之后，她并没有试着舞过，只是在脑海想象了一下画面。对音乐也不甚熟悉，只听了一次，只记下了歌名。
第一次在实际中融合，不少地方有些生硬。
一曲结束，萧羽驰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面露惭愧。
却听到热烈的鼓掌声。
林双和方思咏都在鼓掌，于一稍微沉稳些，只是面带笑意，眼中也是欣赏的。
这就是隔行如隔山方便装逼吗？
林双：“大开眼界。”
方思咏：“见所未见。”
于一：“我觉得曲子可以改编一下。”
萧羽驰更不好意思了，把伞放回原处。
看样子她们应该会同意给版权，至于版权费……如果不能免费用，她也决定花钱买了。虽然是赔本买卖，可她不想退赛。
好在十几万她还出得起。
只是这钱对从前的她来说明明是笔巨款，却原来这么不经花。
萧羽驰：“林双老师，你老实告诉我，这首的版权费是多少？”
林双：“我们三个商量一下。”
萧羽驰避嫌走到角落参观乐器，没看一会，林双走到萧羽驰身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这么快就商量好了？甚至没听到她们说话。
林双：“我们商量好了，这首歌的版权费嘛，就和西游记里观音卖袈裟一样，想强买的或者不投缘的需要七千两。我们看着顺眼的就白送，分文不取。你猜你是哪一种？”
萧羽驰不猜反问：“七千两相当于现在的多少钱？”
林双一愣，一时被问住：“你不需要知道。”
萧羽驰垂眸一笑：“那我知道我是哪一种了。”
意识到自己被套路的林双笑着看向于一：“于老师，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
于一看着萧羽驰：“等我们把曲子重新改编一下再给你。如果你方便的话，多来几趟，我觉得在一起磨合磨合效果或许会更好。”
萧羽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行。”
她也需要好好设计招数，不能再随便使了，要有差错，可是要在镜头下丢人的。想着多来几趟排练室的话，或许能给她们打个杂。
回去的路上萧羽驰到花鸟市场买了一柄太极剑，虽然未开刃，但剑身锃亮，透着寒光。白色的剑穗萧羽驰也很喜欢。
往住处走，不知道师山有没有在附近蹲点。她在小区外面徘徊了一会，瞅着没有异常，拿着剑壮了壮胆，赤手空拳是打不过他，可她现在手头有兵刃，未必会输。她大胆往里走，到自家门外，侧头把耳朵贴在门上，没听到里面有动静。
开门进去。
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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