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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寻云寒,言嫁会错真意


过了几日已,经是大年三十,左云寒早上醒来刚要起床,发现腿被什么压着。朦胧中低头一看,原来是聂佳柔伏在自己腿上,正在沉沉的睡着。

        左云寒心道:“她怎么到我房间里来了?”刚要伸手去推,不经意间,目光扫过聂佳柔娇美的脸庞。这张略带稚嫩的脸庞,自己从小看到大,再也熟悉不过了。但不知何时,竟发现她如此的美丽,美的让人看了心都要融化一般。左云寒痴痴的望着,不知过了多久,右手着魔一般抬起,想要触摸一下聂佳柔粉嫩的脸颊。

        刚要碰触,因起身带动了腿部,惊动了聂佳柔。聂佳柔睡眼蓬松的抬起头来,慢慢说道:“云寒,你醒了?”

        左云寒一惊,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小孩一样,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聂佳柔揉了揉眼睛,双眼迷离,看样子还没睡够,回答道:“我、我也不知怎么了,特别是最近几日,晚上总是睡不好。昨晚更是一晚上都没合眼。想去爹娘房间,又怕惊扰他们休息,不知不觉,就走到你房门前了。你个猪头睡觉也不关好门,我一推门就进来了。想让你陪我聊聊天,可是喊了你几声都叫你不醒。本想一把把你揪起来的,不过,看在你把我那条心爱马鞭补好的份上,就放了你一马,让你多睡会儿。”说罢指着桌上放着的那条金丝蛟鞭。

        左云寒呵呵一笑说道:“奥那是我昨天托人给你修补好的,本想今天还给你的,现在你看到了,正好拿去.也省的我再跑去找你。”

        聂佳柔把脸一拉说道:“你这是赶我走吗?”

        左云寒赶紧双手一摇道:“没、没有。”

        聂佳柔说道:“量你也不敢。要不刚才白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了。”

        左云寒说道:“恩?是刚才?我睡着的时候吗?我没有听见,要不...你再跟我说一遍吧?”左云寒睡着了确实没有听见,此刻这么说,本是想故意逗她一逗,猜想聂佳柔一听这话必会暴跳如雷,怪自己睡觉不长耳朵,她向来都要无理取闹的。

        不想此刻聂佳柔一反常态,俏脸一红,低头一边抚弄着手指一边说道:“没听见算了,才不跟你说第二遍呢,当我没说吧。”

        左云寒万没想到她回答的如此扭捏,心中却越想知道她说些什么,思考间,双眼愣愣的看着聂佳柔。

        聂佳柔发现左云寒双眼发直,看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微怒道:“好啊,你是不是刚才就醒着,我说话时你故意装睡,好骗我话听!”

        左云寒心中一阵叫苦,知她又要胡搅蛮缠,女孩子的心思,他是如何也搞不明白的。正无法作答,聂佳柔见他不说话,更加认定他刚才装睡,起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左云寒见聂佳柔的马鞭还在桌上,赶忙起身,左云寒还不等开口说话,聂佳柔已经拉开房门往外走去。接着听见“哎呦”一声,只见聂佳柔与外面进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

        聂佳柔捂着被撞的额头说道:“谁呀!不长眼睛吗!”见与她相撞正是自己的小丫鬟白花雨。

        白花雨见了聂佳柔,先是睁大双眼,后又张大了嘴,最后也没说话,转过身子就想跑开。聂佳柔见她要跑,伸手一把揪住她耳朵说道:“你干什么去?哑巴了吗?”

        白花雨说道:“小姐,疼啊,我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我还没睡醒。”说着身子还往外挣。

        聂佳柔说道:“你说的什么?什么没看到,没睡醒...”话没说完,立即便是满脸通红,登时明白白花雨的意思了。一大清早,自己一个姑娘家却从左云寒一个男子的房间里出来,又加之聂府上下都知她与左云寒要好,此刻若被人看了,定然会被人误会。

        想到此处,聂佳柔登时火冒三丈,怒道:“好你个小花兔,小小年纪净往歪处想,给我回来!”说着提着白花雨的耳朵,把她往后一转。

        又朝着白花雨说道:“你来干什么的?”

        白花雨此刻怕聂佳柔再伸手来拧自己耳朵,双手捂着耳朵说道:“我今日一早,打好热水去到小姐房间,发现小姐不在,我便寻思小姐是不是又跟左公子出去了,便来瞧瞧左公子这边有没有动静。没想到跟小姐正好撞上了。”

        聂佳柔说道:“撞上就撞上呗,你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要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脑袋里想什么!你家小姐是那样的人吗?”

        左云寒乐的哈哈大笑道:“小花兔,你家小姐今天是要吃人吗?你跑的可倒快。”他哪里知道此刻两个少女的心思。

        聂佳柔回身冲着左云寒吼道:“闭嘴!”便领着白花雨回往后院自己房间去了。

        由于天色尚早,聂府中还没有多少人走动,除了偶尔看到几个护院,其他人大多都还没起,行至半路,聂佳柔见走廊外面的一块景观大石上,一个穿青色长袍的老道,正在那里打坐。登时想起,这不是前几日被打的那个老道吗,看样子好的差不多了。又想到自己闲来无事,便想过去看看。心下想着,便走了过去。

        聂佳柔悄悄地来到老道身旁,歪头端详了一阵。见老道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又加上满头银发,看了心中有点害怕。心想:“这寒冬腊月的,不知这老头在外面坐了多久,该不会冻死了吧?”赶紧回身,向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花雨小声问道:“小花兔,这老头儿在这坐了多久了?”

        白花雨答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去***的时候他就在这里。”

        聂佳柔心道:“不好,这老头一定是在这坐了一晚,现在冻死了!”刚要伸手去推,那老道便开口说话了,这一下把聂佳柔吓的“啊”的一声轻呼,把手缩回,同时往后一跳。

        只见那老道闭着眼睛,缓缓说道:“谢谢大小姐关心,老头子还没冻死,蒙大小姐救治,现在身子好了,出来打打坐,调节下气息。”

        聂佳柔心想:“他怎知道我刚才怕他冻死,突然说话吓我一跳,真是怪的很。”想着便朝那老道呵呵一笑说道:“老人家,您身子好了,那是好得很,您在这慢慢坐着,我先走了。”说着回身冲着白花雨做了个鬼脸,就要走开。

        聂佳柔还不等迈步,听那老道又说道:“大小姐留步。”

        聂佳柔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老道说道:“我的伤好了,明日便要走了,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大小姐。”

        聂佳柔心想,明日不就是大年初一,说道:“也好,今晚除夕,府中要放好多烟花,你正好可以看完。”

        只见那老道微微一笑,掐着手指,口中默默地念道了一阵,说道:“大小姐可是丙辰年、丙辰月、丙辰日、丙辰时生人?过了年,便是十八岁了?”

        聂佳柔惊讶的“咦”了一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老道也不答她,继续说道:“丙辰正命,丙火遇辰阳,六十天干地支中极其利好的一组,好、好、好。”只见老道边点头,边连说三个好字。说的聂佳柔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聂佳柔对老道问道:“这有什么好的?”

        那老道还是不答她,继续道:“你母亲可是姓姬?”

        聂佳柔越发疑问,说道:“你这老头,真没意思,是这几天在我家打听了下人,此刻又跟我在这故弄玄虚的吗?”

        那老道笑道:“并非如此,我只是见大小姐资质极佳,心地又好。有心想要度你入我门下,日后...日后希望与你有益。”话还不等说完,只听聂佳柔身后的白花雨说道:“呸、呸、呸、你这老头别没羞了,我们家小姐哪用的着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要不是我们家小姐闹市救你,你早就被人打死了也不一定呢!”

        聂佳柔也觉这老头很是奇怪,自己好端端的要度自己入哪门子门,当即说道:“老人家,谢您看得起,不过对您说的入什么门,我可没什么兴趣。”

        白花雨又说道:“小姐,不要理他了,这老头一把年纪,不经打,估计脑子是给人打坏了,仗着一把岁数在这弄什么玄虚呢。走吧,一会儿老爷还有事情要对小姐说呢。”说罢便牵着聂佳柔回房间去了。

        聂佳柔同白花雨走了不远,听到背后老道在那里一声叹息,二人也不再理他,渐渐走远。

        聂佳柔回到房间,简单的梳洗整理一番,白花雨又端来早饭,用完之后,朝着站在一旁的白花雨问道:“小花兔,我爹爹要和我说什么?”

        白花雨双肩一耸,缓缓说道:“老爷要说什么,我哪里知道?莫如小姐一会儿自己去问吧。”白花雨呵呵一笑,又继续说道:“说不定老爷又想起小姐犯了什么错,现在准备好好念叨念叨小姐呢。”

        白花雨年纪虽比聂佳柔稍小一点,但心思细腻,又善解人意,与聂佳柔虽是主仆,但她二人朝夕相处,时间久了便如同姐妹。白花雨说话也从不拘谨,有时白花雨跟聂佳柔开几句玩笑,聂佳柔念她年幼,也愿意去听。

        聂佳柔最怕她爹给她讲大道理,知道白花雨是故意说出来逗她,将脸一拉,假装做出要生气的样子,说道:“小花兔,你耳朵是不是又痒了?”说罢举起右手,做出要捏耳朵的姿势。

        白花雨一看,吓的向后跳开一步,说道:“小姐,小姐您还是快去见老爷吧,要不耽搁久了,老爷会责怪的。”

        聂佳柔道:“好,去了没事便了,要是真被你个乌鸦嘴说中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罢粉指在白花雨头上轻微一点。二人出了房间,一路说笑,同往后院厅堂走去。

        此时后院大厅中,进门迎面的两张太师椅上坐了二人,衣着华贵。这二人便是聂文远与其妻姬氏。看样子二人已谈了一阵了,又听聂文远说道:“云寒这孩子不错,平时虽有些不修边幅,但你我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心地却是极好的,这自不用担心。我担心的是他二人可愿意这门婚事?”

        姬氏淡淡一笑,说道:“文远,你这才上了点年纪就糊涂了吗?他二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如今二人均要成年了,两个少年人情窦初开,又谁都不好意思先说出来,只是每天都腻在一起。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女儿的心思,我还是拿得准的。还有,前几日佳柔又出去惹事儿,连累的云寒被人打伤,你没注意她那时紧张的样子吗。佳柔从小就大大咧咧,除了云寒这事,你可还见过她对什么事物如此上心过?你就放宽心好了。”

        聂文远听罢,说道:“他二人从小关系就好,若真如你所说,他二人如是互生情意,这我就放心了。云寒他爹有大恩与我,目前情况来看,此生我聂文远是无法报答了。今若能把女儿嫁给云寒,况且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将来这份家业自然也是要交到云寒手上,这样以来,也算报答左大哥的一番恩情吧。况且云寒这孩子我很是中意,将来他二人生上几个大胖小子,天天围着我喊我外公,现在想想都是高兴。”说道尽兴之处,聂文远竟自乐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姬氏说道:“是啊,当年若不是有左大哥,哪有我们夫妻今日,只是可怜了他母子二人...”说着,便听院中聂佳柔大声道:“爹爹,找我有什么事啊?”

        聂文远听见女儿声音,赶紧转头对着妻子说道:“这事儿我亲自对佳柔说,你可不许插嘴,前几日生气打了她,现在我要赚回个好爹爹当。”说罢激动的呵呵一笑。姬氏掩面笑道:“好,好,聂大老爷,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一样,谨遵吩咐便是。”

        二人话毕,聂佳柔业已领了白花雨走进厅中,见爹娘都在,先观聂文远脸色。她平时闯祸太多,见了聂文远习惯的先看其脸色如何,脸色好,定然没事,脸色若不好,那定是惹祸被爹爹知道,就要想法子脱身。此时发现聂文远面带微笑,便已放心,说道:“爹、娘,这一大早的找女儿什么事情?是今晚大年三十的烟花又比去年的好看了吗?”

        聂文远笑道:“我女儿冰雪聪明,今年的烟花,还真是较往年更加好看了呢。”

        聂佳柔乐的跳起,笑道:“是吗!我最喜欢看过年时家里放的烟花了,爹爹定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吧?”

        聂文远与姬氏对望一眼,哈哈一笑,说道:“不只是爹爹自己有开心的事儿,是我们整个聂府都要有开心的事儿了。”

        聂佳柔瞪大双眼,惊讶的说道:“什么?这么大的好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爹爹快说来听听。”

        聂文远正了正身子,说道:“佳柔,过了年你就十八岁了,女大当嫁,爹爹为你选一位乘龙快婿你看如何啊?”说完只顾自己呵呵大笑起来。

        聂佳柔听了,登时一蒙,半天没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爹你说什么啊,女儿才多大,女儿不嫁,要好好陪着爹娘。”

        聂文远依旧笑道:“十八不小了,你娘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怀上你了,而且人我都给你选好了,爹娘都很满意,打算过了年,就先把你的婚事定下。”

        聂佳柔此时面目没什么表情,只是愣愣的看着一旁的桌角,一会儿嘟着小嘴,一会儿又咬着下唇,说道:“我不嫁。”

        聂文远还是满脸堆笑,心想女儿脸皮薄,此时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又说道:“儿女婚事,父母之命,为父已经做好决定。到时候你嫁了人,一定要改一改现在的性子,好好相夫教子。”

        聂文远心下高兴,只顾将刚才的决定一通说了出来,岂不知他此时越说,聂佳柔的脸色越难看,说到后来,聂佳柔脸上竟留下两行泪水,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聂文远不明所以,一愣。

        聂佳柔一边哭一边用衣袖在脸上一抹,说道:“我不嫁,就是不嫁,你们……你们这是嫌我给你们闯祸太多,不想要我了,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我就是不嫁,我就是不嫁。”

        聂文远苦笑,指着聂佳柔对着妻子笑道:“你看看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就哭上了。”转过头对聂佳柔说:“爹没想让你走啊,你结了婚还是在家里居住。”

        姬氏看了,在一旁暗暗着急,心想你不让我管,自己又说不明白,小女孩儿家的心思你又不懂,这一通胡扯,尽是捡那没用的说,心中正在着急,只听聂佳柔说道:“我说了不嫁就是不嫁,爹爹要是想嫁人,自己去好了!凭什么你说嫁人就嫁人,就不嫁!”说罢,扭头就向外跑了出去。

        姬氏赶紧朝着白花雨说道:“快跟上去,别让她乱跑。”白花雨遵了吩咐,追了出去。

        聂文远又是笑说道:“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跑了。”

        姬氏回过头来,厉声说道:“你给我站起来,你看看你!你要佳柔要和谁结婚?”聂文远说道:“当然是云寒!你不是知道吗?又来问我?”

        姬氏说道:“你对佳柔说了吗?”聂文远“哎呦”一声站起,“啪”的一声,手往大腿上一拍,说道:“我这脑袋!”

        姬氏又说道:“你只顾着讲佳柔的婚事,可佳柔还不知道你要将她嫁给谁,她心里记挂着云寒,能让你随便把她嫁给个阿猫阿狗吗?你不让我管,你自己又说不明白。哪怕你稍微一提云寒,佳柔定不会被你惹得这般哭闹。当年你缠我时那些心智都去哪儿了?”

        聂文远说道:“我这就去跟她说,是她跟云寒的婚事。”说罢跨步便走。

        姬氏怒道:“你回来!女孩儿家脸皮薄,她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了不嫁,你此刻再去跟她说明,她面子上过的去吗?且过几天吧。”

        聂文远只在那里懊悔,不该只顾自己,一高兴把主次都给忘了。

        聂文远与姬氏二人还待说些什么,这时门外走进一位老仆人,六十多岁,精神倒还不错。对着二人说道:“老爷、妇人,过年的赏银都给下人们发了,离家近些的今天一大早都回家去团圆了。”老仆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半数约莫三四十人,跟往年一样,离家远的,家中无人的,都留在了府中,大家一起过年。”

        聂文远道:“好,人多了热闹些,那些离家远的、家中无人的,今年再多发几两银子,团年饭你也去安排吧。”老者应了一声回身准备离去,聂文远似想起什么,赶紧道:“陈管家,晚上的烟花可准备好了?”

        陈管家说道:“回老爷,一切按您的吩咐,请的都是有名的烟花匠。”陈管家说完回身离去。

        聂文远望着陈管家离去的地方呆呆出神,姬氏问道:“想什么了?”聂文远轻叹一声,说道:“过了年,佳柔就成年是大人了,将来更要结婚生子。想起她小时候的模样,感觉就在昨日,一转眼就她这么大了。我心下不舍啊。”

        姬氏说道:“女儿总该要长大的,我们的日子还长呢。有你聂大老爷在,还怕将来你女儿嫁了人,受人家欺负?”二人相视一笑,无话。心中都觉日子过得是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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