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踏出第一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傍晚五点，深秋的夜晚总是降临的很快，此时街边的路灯也已经陆陆续续地打开。
澹曼婷在放空中度过了自己下午剩下的休息时间，而一旁的则是在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虽说是已经下定决心了，真正上手起来可不是那么的容易。
他试着给澹曼婷端了杯水，又尝试拿起扫把做起了清洁工作，只是澹曼婷都没怎么理会他罢了。今天与他说话和带他去买衣服占用了自己每天的放空时间，她要赶紧在上班前补回来。
“老板娘，开门呐，你有本事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在沙发上的澹曼婷被突然响起的“哐哐哐”的声音和熟悉的呼喊声吓了一跳。还没到营业时间，这些人就猴急的得跟啥似的，她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杨大炮，电视剧看多了？一直在那里念台词。还有，以后能不能晚点来，酒吧现在还没营业，你一直敲卷帘门我听着很烦！”澹曼婷起身拿出钥匙，隔着门对着外面吼道。
她真是有些吃不消杨景中和宋吉这两个冤大头，但是又拿着两个人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在她刚迁过来经营小酒吧时，他们俩就时不时地会过来消费，让自己撑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算得上是她的老主顾了。
“今天周末啊，我和老宋都难得的有大把空闲的时间，就提前过来拉家常了。天气这么冷，老板娘你难道不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早些进来吗？”门外的杨景中嬉皮笑脸地说着这些话。
虽说没有亲眼看见宋吉的脸，但是澹曼婷已经能够想像出来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画面了。
“让你们早点进来可以，以后再叫我老板娘我就酒价翻倍！再年轻都被你们说老了！”澹曼婷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放酒吧外的两人进来了。
两人进店后，脱下外套，轻车熟路地坐到了吧台上。
“休息日就是来喝酒的？不多陪陪老婆孩子又跑过来，再这样下去以后不准来了。”杨景中和宋吉来的太早，她和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现在她也懒得陪着这两位大罗金仙，转身进厨房鼓弄饭菜了。“，过来一下！”
澹曼婷只打算利用剩饭弄个蛋炒饭，再炒个青菜意思意思就行，想询问一下公子哥的意见，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接受。结果当然是澹曼婷意料之中的，并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什么多余的位置，两人为了图方便，就干脆都坐在吧台前解决晚餐问题，和杨景中和宋吉那两位好酒友坐在一起。
“老婆孩子白天都一直陪着呢。嘿，看看这是谁！我刚想问昨天带过来的小年轻……唔唔唔……”杨景中话刚出口，还未说完，就被澹曼婷用手捂住了嘴。差点就让知道是他们二位带他过来的了。
“别乱嚷嚷！咳咳，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这小酒吧最新招聘的临时服务员，。以后大部分的事情找他就行，不要老是招呼我。”澹曼婷拍了拍正在用勺子擓着碗里蛋炒饭的，他也抬头示意，和边上的二人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说了句“您好”。
杨景中和宋吉看到认真打理过自己，已经焕然一新的，都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给澹曼婷竖起了大拇指。
这店开了开了几年，他们就来光顾了几年，这要强的女娃子居然找了个帅小伙当服务员，还是昨天他们送到嘴边的，真是稀罕事儿。
“不错不错，让这小伙子每天开店站在外面当门童，说不定能吸引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娃子来光顾，也许到时候生意兴隆也说不定！”宋吉也和澹曼婷聊了起来。
在她看来，宋吉开口就是净说出些馊主意。还好他不是在古代当军师，不然他的主公可就要倒大霉了。民国公子当门童？下辈子吧！
“店里的生意不太好吗？”并不认为宋吉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他只觉得宋吉是好心在给这间酒吧出主意，毕竟他也不知道的真正身份。
这个问题杨景中倒是有资格回答，店里的生意怎么样，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还行还行，至少供着你的澹老板一个人正常生活是没问题的。要说火爆，那也不太可能，地理位置就这样，没那么好，咱们有什么讲什么，也不说有违良心的话。”
澹曼婷也没理会，低头夹了些蒜蓉生菜吃了起来，看样子是默认了杨大炮说的话。
饶有兴致地听着。他的父亲从小就告诉他，要多听听长辈们说的话，这样总没有坏处，他也一直记在心中。“原来如此，我大概了解了。两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我吃完饭就给你们端来。”
“今天不喝啤酒了，搞点你们年轻人喜欢的玩意儿，再炒一盘你这个蒜蓉生菜！闻着味道我都馋了。宋吉，你要点什么？”杨景中虽吃过了晚饭，但是还是被蒜蓉的香味给迷住了。
宋吉也被杨大炮说的心动了，思索了片刻便说道：“我吃饱了，我也随便来点年轻人喝的吧，我们老头子也要跟紧时尚的潮流，不然保不准哪天就前浪死在沙滩上了。”
“跟我过不去是吧？找了个替我干活的你们就点非要我动手的东西？然后，现在你们走出去看看我这里的招牌再回来，告诉我，我这里是干什么的。”澹曼婷现在很想咆哮，这两个人能让她的更年期提早到来十年。
“我说小妮子，我们是老了，再干个十几年就要退休了，但是你也不能认为我们是傻帽啊……我们经常来喝酒，不用看也知道这里是小酒吧啊！”杨景中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巍然不动。
这句话说出来让澹曼婷更加无语了。
“知道就好，有哪个顾客会在酒吧让调酒师炒盘菜端上来的？以后要不我不开酒吧了，我开个小饭馆吧。”
“也不是不可以，你烧菜挺好吃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呆呆地说道。
澹曼婷“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扣在了装蛋炒饭的碗上，道：“，在我不高兴之前，你最好去那边，把沙发以及中间的桌子都扫一扫、抹一抹，把灰尘都弄干净，不然我有点想赶人了。”
这下好了，三位男同胞都被干沉默了。女人真是喜怒无常，发起火来还是有点恐怖的。尤其是杨景中和宋吉，这两人深有体会。在家里就天天被母老虎批评，犯了错还要跪搓衣板，没想到出来喝酒也有个年轻的今日限定版母老虎在等着他们。
澹曼婷的威慑力果然十足。只要是男性，不管年龄大小，都制服地妥妥的。
“蒜蓉生菜pass掉，给你们上一份玉米片吧。酒的话，两位老主顾更偏好什么口味？”澹曼婷解决完自己的晚餐后，麻利地做好清洁工作，拿出调酒的用具，进入了自己工作状态。
“不要有奇怪的味道就好。”二人异口同声说道。中年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还是没有年轻人强，他们更喜欢做出保守的选择。
澹曼婷大致明白了，她打算给二位一人上一杯可乐威士忌，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很容易接受。
考虑到两人不是没喝过酒的小白，就把其中可乐的比例调低了一半，而威士忌的比例做了相应地提高。本来为了美观和口感，玻璃杯内会放入一颗很大的由调酒师手工凿出的冰球，但是澹曼婷这没有这么大的制冰机和模具，便随意放了些普通的碎冰就完事儿了，效果相差也不会很大。
澹曼婷将调好的酒端到了杨景中和宋吉的面前。这是在两人面前的吧台做的，倒也不必再叫用托盘端过去，那样会显得多此一举。“可乐威士忌，二位请用吧。”
“请问二位之前来这儿是都喝啤酒的吗，今天怎么想到点些新颖的东西了？”也吃完了蛋炒饭，将碗筷收拾好丢到洗手池后，便迅速拿起抹布走向沙发旁的桌子，同时对杨景中和宋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害，其实也没什么，中午我去参加公司里一个年轻一些的同事的乔迁宴席，看着他聊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洋酒，上的也是些我不太认识的。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我和同事竟然也是如此地格格不入。所以嘛，晚上我就和老宋提起了这件事儿，拉上他一起过来了，想长点见识不是。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也经常来酒吧了。”杨景中边说着，宋吉也在一旁连忙点头。
“别说，还挺好喝！”杨景中喝了一口酒又补充道。
好像忽然间领悟到了什么。
就连现代人自己都会有跟不上时代的感觉，自己作为一个民国人，有着更多不明白、不理解的地方岂不是更加地正常吗？同是酒类，亦会有不同之处，那么就算是相同的工作，在现代也肯定会和自己所在的民国时期有所不同。
也许，像杨景中这样，勇敢地踏出第一步，就会有或多或少的收获。
“如今的话，当门童应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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