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试一试
“你在说什么？”澹曼婷没想到，堂堂陈公子也会为了五斗米折腰，这才是他来到现代的第二天。以后怎么办，以后还了得？没有原则的男人！自己难道看错这个弟弟了？
“哎呦，人家都明明白白地说了，他要当你这酒吧的门童咯。你看，还是我提的建议有用啊，都被采纳了。你说对不对啊，小陈？”宋吉的想法被认同了，他很看好。
“叔叔我来自告奋勇回答你吧。我们这小酒吧还能怎地，说白了，你只要端个凳子坐在门口对路过的人，特别是那种年轻漂亮的小女生笑一笑打个招呼打打广告就好。甚至以你的这小脸蛋，坐在门口当个木头说不定都有不错的效果。”杨景中倒是毫不吝啬于分享自己的想法。
“呃……好。”陈青总觉得听上去怪怪的，但是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总的来说，根据杨景中的话来看，在这现代当门童好像是一个很轻松的活。回想起他那个时候，想要做好一名门童，不仅要懂得看人脸色、区分不同阶层的人，还要会些拳脚功夫。闹事的人可不少，隔三差五就有不知好歹的傻子在类似酒吧的这种场所横冲直撞。
“我明天试一试可以吗？澹老板。”陈青秉持着不会、不懂就问的原则，和澹曼婷搭着话。
“……”澹曼婷只是用眼神回应着他。
陈青不知道为什么澹曼婷她又不说话了，也许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他这个民国小子还没有适应现代人的说话方式和思维方式。
澹曼婷用锐利的目光盯着看了五秒之久，发现他并有什么反应，知道是他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得轻叹一口气之后用话语点醒他。
“澹姐姐。”说完她便转身走向厨房，处理未清洗的碗筷去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让去做，这其中是有些私心在的。
澹曼婷早就注意到了他那一双白皙并且骨骼分明的书生手。做做普通的活儿倒无所谓，要是让他去天天做洗碗洗衣服这种伤手的事情，她身为姐姐，内心是不可能过意得去的。
另外，陈公子怎么会做得来这种那时佣人才会做的活儿呢。自己不盯着，让他自由发挥的话，绝对是严重事故级别的灾难现场。
“别光听不做，让你叫她姐姐呢，记下来下次别忘了，再忘记就不是提醒你这么简单了。两位叔叔现在是语重心长地在提醒你，以后可别说我们的不是～”谈笑间，杨景中和宋吉已经都把自己的改良版可乐威士忌给喝完了。
洋酒能在临港市的酒吧流行开来，那一定是有它的道理存在的。
就拿这威士忌来举例吧，总体来说，威士忌作为一款烈酒，一般都会有焦糖、蜂蜜以及烟熏等味道，层次感很强。这与传统的高度酒，例如白酒来说是很不一样的。
二人仅仅是喝了一杯混合调制而成的酒精类饮品，就喜欢上了威士忌的味道。
“大炮，你还别说啊，这洋酒是有点东西的！看来以后得多点些不同的试一试。不然的话，天天喝啤酒，岂不是让我们澹大调酒师失去了用武之地？”
在老宋心里，啤酒的地位一落千丈，变成了名副其实字面意义上的小麦果汁。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等澹老板忙完出来再喝一杯！对了，小陈，来，你要不要也喝点？虽然是刚认识，但我们都是自来熟的大老粗，不用太过拘谨。”杨景中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他和宋吉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能当场这里的服务员，还得多亏了他们俩。
“我就不喝了，做服务员就该有做服务员的样子。如果两位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招呼我过来。”说完，陈青就退到吧台的角落，若无其事地看着门外经过的男女老少。
拒绝杨景中和宋吉的好意，一是因为他身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知道恪尽职守这四个字应该怎么写，做一件事就好好做，无论贵贱；二是他个人对于威士忌并不是那么地喜爱，他更偏爱于龙舌兰。
龙舌兰酒是他在美国的时候有幸品尝到的一种酒，据说来自其南部的墨西哥，是当地的国酒。这是一大类由龙舌兰制作而成的酒的统称，比较喜欢的是其中比较出名的tequila。它进口后的那种独特的胡椒和青草味让喝过一次便爱不释手。
只可惜那时这个酒出了美洲就并不是那么的多了，价格在其他地方会贵上不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又是怎样的。
“小伙子，我看好你，真的。咱们喝了酒就掏心窝子说话，我觉得你做事的态度很好，像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以后肯定能成大事！”杨景中不停地夸赞。
自己做事的态度不会否认，但是有没有远大的志向这件事只有他本人知道。要是他有雄心壮志的话，就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兄长了。
也亏得他是次子，不然以他那迂腐刻板的父亲来说，接手家族的事务是肯定逃不掉的使命。
“您喝的好就行，欢迎常来光顾。”这是陈青跟着澹曼婷买衣服的时候从导购那里学来的套话。
两个人使用的餐具还是很少的，没过几分钟，澹曼婷很快就走了出来。她的心情似乎又恢复为了平常那样，坐在吧台按照杨景中和宋吉的要求又制作了可乐威士忌，并和他们愉快地聊起了关于其他酒的话题和一些家长里短。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早就完全暗了下来。和往日一样，小小的酒吧内也渐渐来了些零零散散的周边居民。不过大都是结伴而来，坐在店里的几个沙发上畅谈自己的话题，并没有拉上澹曼婷这个老板。
而陈青也按照澹老板的要求，根据顾客的点单来端茶送水，制作的任务全部都由澹曼婷完成。这是第一天工作，她不会要求陈青太多。
刚过八点，杨景中和宋吉就和澹曼婷打了个招呼，付钱准备离开了。两人都只是嘴硬罢了，周末不敢太晚回家。就算妻子不用陪，孩子还小，需要多多地陪伴。
“澹姐姐，今天我们可没有把事情告诉哦～”宋吉故意模仿了陈青的语气，对着澹曼婷叫了句姐姐。
“好恶心啊你，多少岁的人了？这么说话不害臊？”澹曼婷的想法又一次被验证了，这两个人是没有下限的。说得好听点，这两个人就是童心未泯；说得难听点，就脑袋瓜多多少少沾点那啥。
“今天给你们打八折，有些事情烂在心里晓得吧，我的两位好叔叔。”澹曼婷亲自将这两位送到了店门口，以免他们之间的对话被听见。
“这些我们自然都懂。话说回来，小澹啊，你能告诉我们这陈青是哪里的吗？”杨景中忽地一问。
糟糕了，澹曼婷还没有想过编造什么样的理由。如果直接告诉他们陈青是民国穿越过来的，他们不仅会把裤子笑掉，还会顺道把她带去医院的精神科检查。
就算是换成其他的人，也会嘲笑她影视作品看多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他……他……他是京城的人！”澹曼婷实在没办法，只能说出这些。也不能说她在说谎，陈青确确实实是京城人，只不过不是现在的京城人。
“这么远怎么跑过到港城来了？”宋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澹曼婷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顺着自己的话编下去。再怎么样也好过直接说“我其实是骗你的啦”之类的话。
“……小年轻不懂事，和家里闹矛盾了，毕……毕业就自己跑来南方，发誓离家里越远越好……然后在这边一时半伙没找到工作，饿晕了……就……差不多是这样。”澹曼婷说完才发现，自己编的理由是有多么的不着边际。
好在和她说话的是两个喝了酒的人，脑子也就一根筋，不会打转。
“哦……是这样子啊，澹老板你果然是个大好人呢。这样还挺不错，当作一个弟弟对待就好了。”宋吉夸奖着澹曼婷。
果然其他人也都和她有着相似的想法。她就知道是这样，养个民国弟弟怎么会有错嘛！谁又会不养呢！养成可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好了好了，两位叔叔时间也不早了，就快些回家吧，我也不送了，酒吧里还有客人呢。”澹曼婷不敢再开启新的话题，需要马上恭送二位，不然露出马脚就不好办了。到那时候，就要编织更多的谎言来弥补她之前撒下的谎言了。
回到酒吧内，看着陈青正在友好地和顾客沟通着，澹曼婷很高兴，也很欣慰。陈青学习的很快，或者说在这方面他根本不用怎么学习，都是他已经掌握的知识；另一方面，至少在工作这一块儿，他适应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快。
或许，她可以再让陈青多学些其他的东西。至于门童的事儿……他自己想做就做吧，开心最重要。
后续的营业时间在二人的忙碌中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或许真的是因为有陈青的存在，或许是澹曼婷自己的错觉，今天的顾客好像稍微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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