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奶盐味
两个人从教室出来后又一起去了商场，因为离市中心不算近，所以即使临近饭点商场里的人并不算多。
商场总共五层，从外面看成椭圆型倒是别具一格。天已经半暗，商场外面的彩灯变化着七彩的颜色，显得格外好看。
4层有各种美食和饮料，5楼是电影院。
电梯中只有他们两个，程知安偷瞄了他两秒再迅速收回视线。再次准备看看他的侧脸时，却被林斯昱出声打断：“想吃什么？”
程知安像是偷窥被发现了般，指尖抚了抚额前的碎发，“都可以。”
林斯昱的手毫无预兆地搭上她的额头，程知安呼吸一顿，身子绷紧，无处安放的视线□□裸地盯着他的脸。
短短几秒而已，程知安的脸色便加深了几个度的颜色。
他收了手又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比较温度。“还好，没发烧。今天吃清淡点？”
程知安点头应下。
“还有什么想吃的？”
“嗯……想喝奶茶。”
“好。”
程知安点了一杯加奶油的奶茶，才拿出手机准备扫码，就看见林斯昱已经付款了。两个人进了家鱼店，听店员推荐要了小一点的鱼，加了几个配菜。
程知安吸着奶茶的时候看着林斯昱低头回着消息，时不时地会抬头看看她在做什么。“你平常周末有时间吗？”
程知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会不会想要，约会？带着一丝丝的幻想，点头应道：“一般是有的。这个学期我们周末是没有课的。”
“是这样的，我有个堂弟，今年高一。这个文科成绩……真是一言难尽，就想帮他请个家教。所以——”林斯昱顿了顿，继续说道，“想问问你，愿不愿意？”
程知安没想到会是这个，眸子多了几分沉重，唇抿成直线，有些犹豫。
“没事，不用有压力。”林斯昱开口打断了她凝重的沉思，“我可以——”
“不是，我是在担心。”程知安连忙解释道，“我是怕我辅导的不好。”
她从没给人当过家教，也不清楚对方的成绩究竟如何。毕竟林斯昱口中的‘一言难尽’，可能不是她所理解的意思。就林斯昱这智商，他堂弟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她一直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学霸的基因是会遗传的。别到时候，反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林斯昱像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一脸轻松的说：“你不用担心，他的脑子是真的不行。这样吧，等找个时间你先看看他的情况再决定，可以吗？”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她哪还有拒绝的机会。
说话间，店员端着滚烫的锅上来，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他们点的配菜。锅盖一掀开，白雾缭绕。林斯昱夹起一块鱼肉确保没刺后才放到程知安的碗中。
此情此景，倒是让她想起和林斯昱第一次吃饭的场景了。还记得他那天还义正言辞的说‘下不为例’的话，不由觉得好笑。
唇角微微上扬，眉眼柔和。
林斯昱抬眼问道：“笑什么？”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吃饭啊？那天我吃了整个蛋糕，你还说‘下不为例’呢。”程知安吞了一块鱼肉，慢条斯理地继续开口，“现在不还是在一起吃饭？”
林斯昱：“是吗？那你应该是理解错了。”
会吗？
“那你怎么不自己教？别和我说你忘了。”
林斯昱漫不经心般轻笑了下，觉得荒唐又觉得好笑，“我给他补课？我和他的共同语言就只剩游戏了。到时候别成绩没上去，游戏玩得倒贼溜。”
程知安戳着碗中的米饭，感叹着：“……就你这智商，你弟弟应该也差不了吧。”
“别拿他的脑子和我混为一谈，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林斯昱倒是格外自信，怼起他弟弟也是十分自然，“他那作文水平和小学生一样，惨不忍睹。”
“你怎么这么说他？”好歹是你弟弟，他不要面子的吗？
林斯昱却毫不在意，“等你见到他的成绩，就觉得我现在已经是口下留情了。”
程知安半信半疑的应下，翌日清晨就接到林斯昱的电话。一阵音乐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程知安，程知安昨天晚上灵感爆发一样，一直写到了凌晨，导致现在睡眠严重不足。
程知安闭着眼，手胡乱地摸索着一直吵人的电话，不满地接了电话，闷声问：“谁啊？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周末扰人睡觉是不道德的。”
“……”
“喂？怎么不说话？你大早上打电话一句话都不说？”程知安压着火语气已经算不上温和了。
“……”
对面的人还是不说话，程知安艰难地眯了一条缝，看清了来电显示，沉默了一时。
林斯昱笑了声，“还这么困？”
程知安听到林斯昱的声音后，渐渐困意消退，想起昨天信誓旦旦答应的事。心虚的轻声应了声：“嗯。”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程知安是想应下来的，她觉得她还能睡，但是一看时间已经快9点了，唇抿成了直线，不好让再等。“不了，我醒了。”
顿了顿，程知安试探的问：“你到哪儿了？”
“楼下。”
“……我马上就下来。”
林斯昱笑了声，慢悠悠道：“逗你的。不着急，你慢慢收拾，我还没出门。”
程知安并不觉得他这话是真的，挂了电话之后从床帘探出脑袋，发现刚才的动静并没有扰到宿舍的其他人。这才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阳台拿衣服。眼睛不自觉地往下瞟，确实没发现林斯昱的身影后，这才离开。
飞快地到卫生间洗漱，拿气垫在脸上快速戳了两下，选了个温柔的豆沙色口红，拿上包和钥匙就出门了。
卡其色风衣，温柔的白色长裙搭配一双马丁靴，一头长发慵懒的散在身后。不知道林斯昱等了多久，一路小跑地下了楼，发现他就站在正门口。
因为是周六，所以进出的人并不是很多，但还是会吸引不少女生的回眸。
听到了动静，林斯昱的视线从手机上平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男人，果然有——招蜂引蝶的潜质。
林斯昱的视线在她的身上上下扫了一遍，眉梢一扬，“走吧，先带你去吃饭。”
程知安怔了两秒，随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茫然的问道：“现在不过去吗？”
“你不饿？”林斯昱提醒，“让他多等一会儿没差。”
“还好。买杯豆浆就好了，也不是很饿。”
林斯昱点头，带着她往校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林斯昱买好豆浆之后让她等一下，而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程知安吸了两口豆浆，日常看前一日的浏览量和订阅量，数据比以往多了些。
果然加更后的就是不一样。
一辆车缓缓行入程知安的眼眸，抬眼就看见车窗缓缓而落，露出吸引程知安的侧颜。林斯昱停稳后，示意她上车。
开车去？
有这么远吗？
坐前面还是后面？
而且，他开车能行吗？
程知安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会——不安全。
林斯昱稍稍侧头，含着笑意的问道：“怎么还不上来？”
程知安吞吞刚吸上来的豆浆，不自觉地咬着吸管，整个人都散发着紧张二字。
“学长？”
“嗯？”
“要开车去吗？”
“不然走着去？”
“……”她的确想过徒步。
林斯昱再次开口打断她的思绪，不容拒绝的说着：“程知安，坐到前面来。”
肉眼可见程知安在车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般的手搭在了车门上。才拉开了车门，却迟迟不肯上车。“学长，你开车还行吗？”
“……”
经过将近20分钟的车程，程知安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渐渐放下。车进入了小区，七拐八拐地停到了单元前。
林斯昱能明显感觉出程知安没有刚上车时的紧张与不安，在等电梯的时候，程知安多了句：“这是你堂弟家？”
林斯昱：“不是，是奶奶家。”
“……”
看着程知安的表情变得逐渐狰狞，林斯昱挑眉笑了，“这是什么表情？”
程知安努力浅笑着，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没这么惊悚。“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
林斯昱轻车熟路地开了门，程知安注意到鞋架上摆放着两双鞋码不一样的小白鞋，还有几双拖鞋。林斯昱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将包装拆了，弯腰放到程知安的脚边。
还不等两人说话呢，就听到里面传出年轻男生和女生的对话。
“怎么又错了？这题我不是刚给你讲过？小姑娘，你想什么呢？不能我在这儿，你就这么的心不在焉吧。”
“我要是不错，还用你教吗？还说我，你那语文也差不多嘛。”
“做错了还有理了。瞧瞧你最近，越来越膨胀。”
“谁膨胀了？明明是你。”
男生的话语中带着极度自信，意气风发，优越不羁；而女生温温柔柔的，甚至还能听出几分小心翼翼。一来一回的对话，充斥着少年独有的青春。
程知安歪头看向林斯昱，他似乎也没听出那个女生是谁。懒散地站在门口处敷衍地敲了两下，“臭小子，给你请的家教到了，程知安。”
程知安看清了里面的两个人，少年双手交叠垫在脑后，慵懒地翘着二郎腿。女生则是立刻站了起来，双手略显紧张地放在两侧，低着头问了好。
“鹿屿？”林斯昱不确定地喊着她的名字，得到了她的肯定后，继续说道，“好久不见，过来玩？”
鹿屿轻轻地摇着头，声音温和：“不是，是麻烦他帮我补习。”
林鲸越收了腿，起身拽着鹿屿才过肩的头发，“哎，你这么紧张干嘛？他你又不是不认识。”
程知安看着两个人的举动，又侧目看看林斯昱。虽说是堂兄弟，但是这性格和眉眼却相差无二，不同的是林斯昱现在会隐藏自己的这一面罢了。
林斯昱对着他嫌弃的说了句：“还不收拾你这屋？”倒没有男孩子乱丢东西的脏乱，只是地上还扔着手柄。
随后自然到极致地拉过程知安的手腕走到客厅，说着不用对林鲸越客气这类的话，估摸着差不多了就让程知安进去了。
而他卷起衬衣到手肘处，洗了点水果，送了过去就没再进去过了。
林鲸越刷完一套卷子时，鹿屿才做完半面。他闲聊问道：“姐姐，你是他女朋友吗？”
程知安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
不，是根本没想过第一次见面他会这么问他的家教老师。
程知安几分泛红的脸，低头一直看着他的作文，“不是啊。”手指着某处，强装淡定的说，“你这里明显的语法错误，过于的白话了。”
现在她确实相信了林斯昱的话，林鲸越的作文确实一言难尽。
林鲸越毫不在意的说着：“噢，那他还真菜。”
讲课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出了房门就看见林斯昱依靠在皮质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上面是她看不懂的代码。
“结束了？”林斯昱抬眸时顺势合上了电脑。
“嗯。”
“中午回去吃？”林斯昱捏了捏鼻梁，舒缓一下。
程知安点点头，没反驳他的话。
林鲸越活动了下，随后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干嘛不在这儿吃？反正就咱几个。”
林斯昱收了电脑，视线都没落到他身上。“不了，给你们点了外卖。她还困着，回去补个觉。”
“……”
这话听上去，怎么觉得有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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